“裴璟,你救我一命,讓我平安長大能與家人重新團聚,我很激你。我用一張臉,半傷,十年為你賣命,再加上一張丹書鐵券,夠不夠換你放過。”
裴璟抿,沒有說話。
傅歸宜繼續道:“我傅家用騎和連弩,還賠上的清白之,夠嗎?”
裴璟眉頭皺,五指死死扣住竹桌邊緣,指節發白。
傅歸宜:“我傅家可以不當這個鎮南王,用世襲爵位來換自由之,夠不夠!”
說到最后,傅歸宜已然是聲嘶力竭,幾乎要落下淚來。
“住!”裴璟臉鐵青,拿起瓷杯用力一擲。
傅歸宜頂著裴璟攝人的威,雙手比劃來了不到半臂距離,哽咽道:“生下來的時候只有這麼點大,母親說還不足我的二分之一。我們全家把當寶貝供著,養著,每天都提心吊膽怕活不過明天。從小早慧,好像知道自己不好,不會像其他小孩那樣吵著鬧著要出去玩,每天都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里,害怕給別人添一點麻煩。”
“這麼努力活著,為什麼偏偏要遇見你。”
“你可以用我們所有人的命威脅,一定會嫁給你,但是不會快樂的。你們不合適,放過吧。”
裴璟忍無可忍道:“你怎知我們不合適!”
“你對做的樁樁件件,都是在適應你,你何曾尊重過的想法?”
裴璟口的怒意翻滾不止,冷眼看著當年被他救下來的人,僅憑下半張臉無法完整還原出原貌。
他們雖是雙生子,格卻一點也不像,除了那雙眼睛,其他地方估著長得也不相似。
當年自己怎麼會覺得他與傅歸荑長得一模一樣,從而鬼使神差地冒險救下他。
“我們就是最適合彼此的。”裴璟平復呼吸后冷冷甩下這句話后離開。
“裴璟!”傅歸宜沖著他冷漠強勢的背影大吼:“你要娶走,先從我的尸上踏過去。”
裴璟連步子都未曾停頓一下,快速消失在院門口。
后面連著三日,裴璟每天都按時給傅歸荑送來烤魚。
兩人用膳時安安靜靜的,俊朗的男人悉心替貌的子剔魚,他眉梢帶笑,目溫和,子臉上雖沒有什麼表,卻也十分給面子吃下所有放在碗里的魚。
遠遠看去,算得上一幅郎妾意的才子佳人圖。
傅歸荑吃完最后一塊魚,放下玉箸,淡聲道:“裴璟,我原諒你了。”
裴璟作一僵,手懸在半空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傅歸荑在說什麼。
“你、原諒我了?”他聲音有些結,眼神不可置信:“我對你做的那些事,你真的愿意就這樣輕易原諒我。”
傅歸荑扯了個淺笑,聲音更是如浮在湖面上的枯葉般輕:“但只有原諒。”
那一瞬間,裴璟腦子里是茫然的,大抵是心痛到了極致,他已經變得不會思考。
然而下一刻,他聽懂了傅歸荑的言外之意。
原諒他,放下他,不想再見他。
裴璟驟然紅了眼,淚水決堤般往外冒,心中劇痛,痛得他幾乎不能直起,匝匝的萬千針淬了毒,同時扎滿他的全。
無一不再痛楚,無一不到絕。
不是在原諒他,是在放過自己。
“我對你做了這麼多錯事,傷害的事……”裴璟扯了比哭還難看的笑:“你難道不打我一頓出出氣,或者我給你捅上幾刀。你還記得在平溪獵場時,你幫我上藥時故意弄疼我的傷口……對了,還有在城落水時你也用了這一招。”
裴璟胡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繼續給出主意:“你不是喜歡扇人掌嗎,我給你打行不行,打到你滿意為止……或者你捅我兩刀。”
“傅歸荑,你不要這麼輕易原諒我……”
不要這麼輕易忘我,將我們的過去拋之腦后。
傅歸荑臉淡淡地遞給裴璟一塊手帕,解釋道:“我不喜歡扇人掌。”
“那你喜歡怎麼樣,我都答應。你若還想在家里多住一些時日也是可以的,等我……”
傅歸荑打斷他:“把手出來。”
裴璟乖乖照做,手心朝上。
傅歸荑拿起方才使用的玉箸,用力在他掌心狠了幾下。
裴璟的掌心有大片大片火灼的痕跡,有些結痂未曾落,還有些是新添上去的。
一眼認出,這是控馬的韁繩造的新傷。
然而在打的時候卻沒有刻意避開,傅歸荑放下玉箸漠然道:“這下一筆勾銷了。”
裴璟聽出的敷衍了事。
的力氣小,再加上本就無心懲罰,裴璟本沒什麼覺。
“我不送你了,哥哥去送吧。”傅歸荑道:“祝你一路平安,順利登基。”
裴璟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怔怔著傅歸荑。
“你不怕,我把你擄走,亦或者威脅你離開?”裴璟故作冷漠道。
“你不會。”傅歸荑淡淡搖頭:“若真是如此,你何必在這里與我多費舌,直接手便是。”
那日裴璟忽然給做烤魚時便察覺到不同尋常,若真是為了之前應承的玩笑話,他何苦在鎮南王府里做這些事。
后來他又說自己要做守諾之人,傅歸荑便已經猜到他不會用強,他在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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