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朝鳴：「殷先生，怎麼了？」

「無事。」雲殷笑了笑，「只是覺得這位小公子，似是有些眼。」

他一說話，一旁的鄭大人就停下了筷子。

李昭漪看得出來，他有些張。不是他，其實溫朝鳴也約覺，這位殷先生似乎不簡單。但是他一時也猜不出面前人的份，只好笑道：

「二位怕不是之前在什麼地方，恰巧見過？」

珩舟低頭喝茶，懶得說話。

「應當沒有。」雲殷道，「殷某也是第一次下江南。」

「許是小公子長得太好。」他道，「讓人無端便想親近幾分，所以才會覺著親切吧。」

溫朝鳴：「……」

……嗯？

他不是傻子，這話聽著可進可退。曖昧夠不上，但搭訕足夠了。無端想親近……嘖，這殷先生看著文質彬彬，竟然也是個看著人就走不道的。

不行，他想。

他得替珩舟護著些。

這麼想，他便道：「殷先生說得倒也是。珩舟這弟弟啊，在應錦也是出了名的。不僅長得好，格也好。這不，前些日子剛千挑萬選地訂了門親，家裡頭寶貝著呢。珩舟，是不是？」

珩舟：「……」

「……啊。」他說，「是有這麼回事。」

但這是因為問的人太多了，他對外的搪塞說辭。溫朝鳴你小子正事不干，八卦消息靈通是吧？

他已經不敢看對面雲殷的臉了，就聽雲殷道：「原是如此。」

他溫和地笑了笑：「定了哪家姑娘？」

溫朝鳴：「……」

問這麼細？

他用眼神求助一旁的珩舟，珩舟癱著張臉，只當沒看見。

李昭漪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你們先聊。」

他去如個廁冷靜一下。

推開門，一路往外走。

一直到了僻靜的後院，他才鬆了口氣。

他正打算吹吹風，等一會兒再回去，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李昭漪眼睫一。

他剛準備回頭，腰上就突然一。

有人摟住他的腰，帶著他輕巧地換了個朝向，然後，將他困在了手臂和廊柱之間。

第56章

李昭漪的後背在廊柱上，的。

雲殷離他也很近，他又試圖往後了，聽到了廊柱後有人走的聲音。

這是一個視線的死角。

廊柱前，隔著一扇花窗，是人來人往的大堂和有說有笑的食客。廊柱後，剛剛在宴席還彼此裝作不認識的人此時此刻姿態親，像是下一秒就要親吻。

雲殷的視線也確實落在了李昭漪嫣紅的上。

李昭漪酒量很差。

他喝不了很多酒，果酒也會有反應。臉紅彤彤，也鮮妍。這些日子他跟著珩舟，看上去吃得不錯睡得也不錯，這會兒看著紅齒白眼神清澈。

什麼都好，就是看上去沒怎麼想過他。

雲殷的眼神意味不明。

他這麼不客氣，李昭漪臉上慌了一瞬。但到底有心理準備，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他用氣音說：「你不怕被人看見？」

雲殷沒回答，反問：「定親？」

李昭漪就不說話了。

他覺得自己在瞎心。

既然雲殷不在乎被人看見，那麼他在乎顯得很傻。

雲殷的語氣堪稱問，他原先的心虛消失，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於是反骨又冒出來，繼續用氣音小聲說：「跟你有關係？」

雲殷：「……」

很好。

幾天不見學壞了。

他被氣笑了，想說些什麼，卻看見李昭漪抿著抬眼看他，眼角眉梢著一點克制又靈的狡黠，一時之間想說的話又卡在了頭。

片刻後，他嘆了口氣。

「那屆時，婚宴要請臣麼。」他道，「臣也好帶一份厚禮。」

李昭漪瞪圓了眼睛。

「臣想想。」雲殷數，「就帶……栗子糕，山楂糖，杏仁，每樣稱一斤怎麼樣？」

李昭漪：「……」

他說：「是不是有點寒酸。」

一邊說，一邊咽了下口水。雲殷說的每一樣都是他吃的。

雲殷垂眸看他，片刻後還是笑了：「小吃貨。」

「把我氣死算了。」他淡淡地說。

李昭漪好端端地又被罵了，這幾日原本就不多的想念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他板著臉：「你完了。」

「我完了。」雲殷道。

語氣漫不經心。

李昭漪瞪他，覺得這人又開始變得討厭又可惡。他推開雲殷就要走，雲殷也沒攔他，慢慢悠悠地跟在了他後頭。就見李昭漪走了沒兩步，又氣勢洶洶地轉回來。

「那人是誰？」他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倒是沒忘了正事。

雲殷眸流轉：「陛下這是關心臣，還是關心朝事？」

李昭漪：「……」

「都不是很關心。」他說。

雲殷看著他板著的臉，忍了一下，才忍住了在這裡不管不顧親他的衝。他拽住馬上要走的李昭漪，不再逗他，他道：「我還有點事，過兩天回來。」

「一會兒不會發生什麼事，吃就行。」他道，「但是記得回去跟珩舟說，跟溫朝鳴相的時候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