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握這些權能，目前能用的隻有三項。

    第一是【日之禮讚】，這是最開始就被激發出來的權能，在拿到《太聖典》時，他實際上已經擁有了這項權能，所以在遭溫妮莎的侍從海曼襲擊之後才導致了海曼自焚。

    在被圍困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徹底激活《太聖典》，發了權能，在讚太的時候得到了太饋贈的力量，以巨大的小型太般的火球，殺死了溫妮莎。

    第二個是【高位支配】，這就是他對於月亮神力的天然製，因為月亮的大部分力量都來自太，尤其是穹頂教會信奉的偽神本就沒有自己的基，全都是一點就炸的油桶。

    克就是死在這個權能下，而溫妮莎的死因大半也是因為【高位支配】。

    至於第三個，則是【活化火焰之軀】，在接了“太之核”後，他就已經注定做不人了。

    他的心髒被太之核取代，全則像是太一般變了沸騰般的巖漿，完全的形態，軀外層籠罩著氣態的火霧，帶有耀斑和黑子，表層流淌態、半流的巖漿，部則是高溫的金固。

    此外包括髒之類的組織已經全部消失，或者說被替換了。

    發這項權能，會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致有著人形的太，或者一團活著的劇烈燃燒的火焰。

    當然，一般況下，他還是能維持正常人形的。

    本來書店主人贈予的《太聖典》，給予的權能並沒有那麽強，但是加上了太之核之後，就等於火上澆油，一發不可收拾，單單太之核，就直接把他推上了恐慌級。

    不要小看恐慌級，據真理會的APDI分級法，恐慌級的定義是已經能夠引發大規模恐慌的超凡者等級。

    在這個籠統的定義當中，包括了如季織緒這樣的新生獵人組織領袖，也包括了穹頂教會的剩下五個使徒，已經屬於遠超一般超凡者的佼佼者。

    這還隻是一般況下，如果他啟用權能，打一個底層毀滅級不難。

    不過事後就會陷一段時間的虛弱狀態。

    而且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天恢複——況急，他直接就使用“太之核”來恢複自己的力量，導致其小了一圈，通俗點講就是折壽療傷。

    “但是還不夠！我最多隻能抗衡一個毀滅級，但教會不僅有暗聖，還有神明級的教宗，羅德尼！”

    “現在他們隻是投鼠忌，如果他們反應過來，發現我本沒有表麵上那麽強大，嗬，立刻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我！”

    “所以……憑我一個人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經過一夜的思考之後，當熊熊燃燒的仇恨冷卻最堅的棱角，文森特的緒反而更加冷靜。

    他心中十分清楚，現在的優勢都是暫時的假象。

    不過幸運的是，文森特這次終於有時間能夠趕到書店了。

    他邁門中的一剎那，聽見書店主人在櫃臺後麵說出“歡迎臨”四個字，幾乎是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一直繃著的神經（雖然他已經沒有這個東西了）放鬆下來，頓時到了渾水般席卷而來的疲憊。

    雖然不知道這安全從何而來，但是隻要想起書店主人那溫和的笑容，就算現在四麵楚歌，都會十分安心。

    再次來到書店，雖然隻有短短幾天時間，卻恍如隔世。

    文森特摘下兜帽，抬頭“看”去。

    他的雙眼在接太之核的時候直接被蒸發，充斥著與熱，一睜開就等於燈泡發，所以他還是選擇了閉上，重新係上了蒙眼布。

    書店主人依然坐在櫃臺後麵，手裏翻著書頁，那句“歡迎臨”完全是條件反，此刻才合上書本抬起頭，目及文森特的臉時，眉頭一皺，坐直道：“神父，歡迎回來……你看上去不太好。”

    林介斟酌用詞，文森特現在看上去何止是不好，簡直是憔悴不堪，更重要的是神繃，出一種難以磨滅的意誌，就仿佛整個人都在這一點燃燒。

    從他以往的經驗來看，隻有一種況會讓一個人發生這樣的變化。

    那就是仇恨！

    而且對方這一去幾天，回來直接把神父袍都了。

    顯然，是教會使用癮這一條，是不足以讓一個本信仰教會多年的神父直接離信仰的，他很可能遭遇了更加顛覆的事。

    林介之前提議讓文森特瞞天過海，先將自己的況如實匯報進行試探，理論上風險最小，但文森特在執行的過程中出問題也有可能。

    而也許就是這樣，讓教會有所察覺是，試圖控製他，並且做出了更加喪心病狂的事，令文森特產生了強烈的仇恨緒。

    最終決定叛出教會，然後逃到了書店。

    林介把書放在一邊，雙手疊，沉聲做出了猜測：“你是逃出來的……穹頂教會對你，還有你邊的人出手了？”

    莫恩自覺地倒了兩杯茶水，放在了櫃臺上。

    “抱歉，耽擱了一點時間。”文森特扯了扯角，手把門關上，走過去坐下。

    他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莫恩，現在離得近了，他越發確定對方就是夢境當中的那個，而且有一種令他到親近的氣息。

    就像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家人一樣。

    對於剛剛失去了親人的文森特來說，這毫無疑問就像是幹涸沙漠之中的一汪清泉，了他充滿仇恨的心靈。

    那麽，應該才是真正的月亮了。

    莫恩也在這時對上了他黑布後的眼神，微微頷首示意，算是正式接頭了。

    “呼……”文森特長出一口氣，暗道書店主人應該就是為了幫助，所以當初才故意讓隔壁的科林發現不對勁。

    由此引來了他除靈，然後一步步引導他發現穹頂教會的真麵目。

    真是布局深遠啊。

    不過說到鄰居……書店隔壁好像已經不再是音像店了，也沒有生命氣息存在，人似乎是沒了。

    果然，利用完了之後，書店主人自然就將這個普通人弄走了。

    “穹頂教會果然在利用‘聖月腦’控製會中的教士，而且……”文森特閉了閉眼睛：“我視作父親，曾為我第一次洗禮的老神父，被他們殺了……他是因我而死的，如果我那時候再理智一些的話，也許不會是這樣的。”

    但事沒有如果，他也不敢想。

    當時他前腳到，後腳殘月使徒就追而來，顯然是直奔仁教堂，說明他們的目的就是老神父，如果他沒有去，他們就會用老神父作為人質，後果也許更加不堪設想。

    林介暗自心驚，雖然他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卻也沒有想到，穹頂教會竟然會兇殘至此。

    說殺就殺，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顧忌。

    但是他轉念一想，這些年偶爾了解到的信息當中，穹頂教會已經是諾金最大的教派，這樣的教派，在某種意義上，比羅爾資源開發公司還要可怕。

    他們搞的是神上的壟斷，擁有大量的信徒，殺一個人，扣上邪教徒的帽子，甚至會有人幫著好。

    “抱歉。”林介將茶杯推過去，看出文森特不願多說，畢竟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同。

    從文森特的神就看得出來，這種時候他需要的並不是安，而是認同以及支持。

    “你接下去有什麽打算？我可以盡量幫忙，嗯，還有我的助手也會一起。”林介鄭重地道：“穹頂教會既然能做出這種事，背後一定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他們欺騙的不僅僅是教眾，還有整個諾金的信徒。”

    “無數人就這樣悄無聲息被害，而現在……也許隻有我們知道真相。”

    能夠隨隨便便做出殺人的惡行，這個教會本就是個賊窩……這樣的存在，竟然在諾金屹立了那麽多年，想想就覺得可怕。Θ思Θ兔Θ網Θ

    莫恩點點頭，按著瓦普幾司和林介的話，小臉認真地說道：“他們信仰的是虛假的月亮，是盜取了月亮權柄的野，借月亮之名，藏不義之事。”

    “我們需要將真相公之於眾，將穹頂教會推翻，這是正義的事業。”

    林介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莫恩，可以啊小同誌，這麽快就能把他的話活學活用了，而且連背景都幫忙補充完整了，可造之材，可造之材。

    他那本爾弗茲興衰史，平時就放在書房裏，估計莫恩看過了，說得和書裏半斤八兩，但是看在這孩子如此聰慧的份上，就不和計較了。

    “這是正義的事業。”文森特重複了一遍，咬牙道：“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林介歎了口氣，仇恨的作用真大，幾天前還老實溫厚的神父，現在好像隻為仇恨而燃燒。

    “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也不要被悲傷淹沒了心智。”

    林介把手向書架，放緩語調，道：“先冷靜下來，再想辦法，以你現在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你需要借勢……”

    文森特深呼吸，平複了一芐跟著沸騰的巖漿，皺起眉：“借勢？”

    “這不是重點，拿著。”林介拿出一本書遞過去，目強：“你應該先冷靜。”

    文森特一愣，林介已經把手裏的書塞到了文森特的麵前，道：“你現在首先需要做的，是保持自我，找到更多自我的意義，你現在目標堅定，但實際上都是表象，等你複仇完了，你就陷迷惘了，明白嗎？你需要找點更多的事做，能夠支撐你之後生活的事。”

    他目深遠：“畢竟……黑夜之後，太照常還會升起。”

    嗯，神父現在這個神狀態，顯然是已經陷了自己都沒發現的泥淖裏麵，非常不對勁，以林介撒心靈湯的境界，估著，等到他複仇完，估計人也廢了。

    複仇是一回事，不能把人給搞沒了啊。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讓文森特先把目放長遠，林介選擇了海明威的《太照常升起》（還是盲文版）作為引子。

    讀書使人明智——雖然本故事看著比較抑鬱，但本質神卻是向往公平自由，個解放以及人格獨立的堅韌不拔，敗而不垮，相信文森特能夠會到其中的用意。

    文森特手把書拿起來，著書封，聽著書店主人的教誨，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巨大的震和迷茫。

    他將目放在扭曲的書名上，頓了頓，心中不合時宜地產生了疑問：您真的是想讓我冷靜下來嗎？確定不是想鼓勵他把穹頂教會一窩端？

    隻見那書的封麵上，赫然寫著——《永恒末日》。

    文森特忍不住恍恍惚惚道：“我應該找點……更多的，支撐以後生活的事做？”

    林介喝了口茶，覺自己又將拯救一個迷途的羔羊，點點頭道：“沒錯。”

    他眼神鼓勵：“讀讀看？”

    第1章 羅德尼：誰還不是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