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手機握著,等了很久,才收到回信。
虞舟:【今天有點忙,沒顧得上吃飯,抱歉。話梅排骨?可以。】
蘇庭嶼盯著一行字,左右來回地看。
送去的一日三餐,都沒有打開。
想到昨晚從自己懷裏逃走的人,蘇庭嶼猜想虞舟或許在生他的氣,所以,也不敢輕易聯係。
直到剛才,門鎖記錄提醒。
回家了!
那麽晚才去,估計真的在忙。
蘇庭嶼又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在白耿強所在的村子,剛剛去拜訪了村幹部,提出想在村裏的集茶葉山取景拍攝,順帶想讓村幹部幫忙招聘臨時工。
南城素影名片剛擺出來,村幹部還有些警惕,端詳好一會。
正巧堂屋裏小孩在看的仙俠劇響了片頭,蘇庭嶼出食指點了點:“那部劇我們也投了,服裝是我們負責的。”
村幹部來了神,拿手機搜資料,一邊還比對著名片。
“蘇老板,您還親自來找取景地呢?”村幹部已經有些信了。
蘇庭嶼無奈搖頭:“底下人找了好幾天,眼見著天都要涼了,哪裏等得了?我記得前陣子路過,看到過茶山,就來運氣。”
“不愧做大生意,行力厲害啊!哈哈哈。”村幹部給蘇庭嶼倒了一杯自家的手工茶,解釋道,“事是好事。就是村集的地,我不能直接拍板。得和村民們知會一聲,通個氣。起碼得大部分人同意。”
“那是自然。拍攝時間不長,就是取幾個景,約莫兩三天。費用好說。”蘇庭嶼說的輕巧,也不催促,隻在末尾加了一句,“主要是看中這個時節!”
意思就是很急。
“明天一早,我就張羅這個事!”
村幹部邊說邊又在手機上點點,連著好幾個群發消息。
手機字調的大,信息一眼就能看見。
蘇庭嶼心中有譜,估計有戲。
取景而已,回頭讓駱麟海看看有沒有需求。沒有需求,就讓人來拍組廣告!反正戲得做足了。
主要目的,是取得周圍人的信任,找個突破口。
“還有個事,拍攝時,我這裏有些裝備需要搬上山。村裏有沒有車子幫忙運?”
點到為止。
村幹部眼睛一亮,又隨即搖頭:“以前倒是有,好幾個貨車司機呢!現在都在外地跑長途,不在家啊。”
“一個都沒有啊?”蘇庭嶼略一沉思,“是我想的簡單了。以為村裏能有人幫忙,路上看見有越野車。我們攝製組過來直接就能拍。既然這樣……”
“也不是沒有!”
村幹部手去攔,有些著急:“蘇老板,越野車是白家的。我去和他商量,那家夥聽我的!”
“不能耽誤人家正經工作,別勉強。”
“不勉強不勉強!”村幹部往茶杯裏倒水,笑道,“他沒工作,都在村裏轉悠。造福鄉裏的事,沒道理不幫忙。”
“那就辛苦您了。”
蘇庭嶼離開時,轉頭回看,就見村幹部拿著遙控在調仙俠劇的片頭看信息。
還嚴謹。
“蘇總,還去白耿強家裏嗎?”向弋問。
蘇庭嶼看著遠,村幹部一手接著電話,快步往白耿強家裏小跑,搖頭道:“不著急。等消息。”
他沒有依據,隻靠著虞嘉蔓的一句話,貿然上門實在有失偏頗。
就算白耿強沒有工作,還能住著三層小洋房開大越野,有些可疑。但保不齊,人家這些年發跡,中了彩票也不一定。
第二天中午。
蘇庭嶼先是關心虞舟,話梅排骨合不合口味,得到還不錯的評價後,才出發去了村委。
村民會議剛剛結束,走出來的人,不知道他就是來租茶山的大老板,當著麵還在討論呢!
“白耿強要是不出車,老子三車就卡在他家門口。”
“慣的他,上回修橋也是排場大得很!”
“給幹部去說,你們什麽心!”
嘰嘰喳喳,老一輩講土話,蘇庭嶼聽不太懂,隻能聽出這人在村裏並不討喜。
敲了辦公室的門,裏麵喊了一聲請進。
蘇庭嶼推門,看見一個約莫45歲左右,下長著黒痦子的男人,罵罵咧咧低吼:“別的好說,我不和拍電視的扯關係。別什麽事都拉上我!”
“忙著呢?我是不是打擾了?”蘇庭嶼叩了叩門。
村幹部一臉苦口婆心,轉過頭打招呼時,在笑,眉頭還是皺著。他招呼:“蘇老板,您坐會。這不在商量車子的事。有點難,但不急,我去隔壁村子找人幫忙!”
蘇庭嶼掃了白耿強一眼,琢磨那一句“不和拍電視的扯關係”是不是有深意?
這時,熱的村幹部招呼站在門口的向弋:“司機師傅,也進來喝杯茶,自家做的。”
向弋負手而立,目看向蘇庭嶼。
蘇庭嶼招了下手:“進來吧,在門口當門神,把人家嚇到。”
“好。”
向弋略點頭,往辦公室裏走,和臉紅脖子的白耿強打了照麵。
白耿強的臉,瞬間就煞白,看看向弋,又看看蘇庭嶼,眼珠子提溜一轉,撒就跑!
“你跑什麽?見著鬼了?”
村幹部的腳被白耿強踩到,痛得厲聲大罵。
蘇庭嶼給向弋使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刻就追出去了。
“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可不要讓你們自己人鬧矛盾,我也去看看。”
蘇庭嶼心裏咒罵,本來還想著循序漸進,旁敲側擊,沒想到對方直接不打自招!
昨天算是白白浪費了!
說著,他也跟著跑了出去。
那村幹部也傻了眼,罵了句“敗家子”,一瘸一拐也追上。
村子不大,零零散散也就20戶人家不到,一條筆直的馬路連通南北,盡頭就是白耿強捐錢修的橋頭。
向弋追著人,到了橋頭一拐,兩眼一蒙!
人呢——
他居然把人給跟丟……
嘭!
後腦勺挨了一記悶!
向弋翻著白眼就癱了下去。
不多時,空地裏又響起一聲悶響。
……
白家院子。
村幹部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手指著白耿強罵道:“你沒看見?怎麽沒看見?人一出來,就追著你跑了!怎麽沒看見。”
“我後腦勺又不長眼睛,怎麽會看見有人追著我跑?再說了,他要追著我跑,橫豎都是我喊冤!”
白耿強理直氣壯!
村幹部拍著心口:“我是為了村裏,人家大老板來合作,你一個子了?那麽多嗲嗲娘娘,賺個零用,家裏多吃幾頓,不香嗎?你在裏頭那幾年,家裏是誰照應的?你老娘的病,要不是村裏車送出去,能搶救回來嗎?”
白耿強翻了個白眼:“上回就那麽說,橋我也給你捐了!還要怎麽樣?我老娘已經上山了,管不著我了。”
“你個……”村幹部臉蛋通紅,手裏沒有趁手的家夥,恨不得下鞋子要打上去。
“我什麽?!人一個大老板能親自來談生意,你別給人騙了,誆了全村!”
“蘇老板,能有什麽壞心!來這裏拍東西,要給錢的。你這家夥不識好歹,油鹽不進。”村幹部還是把腳上的鞋子給了,一頭就砸到白耿強腦門上。
白耿強立刻舉著拳頭就衝上來。
院子裏頃刻間,吵一團。
一牆之隔的柴屋裏。
蘇庭嶼忍著劇烈的頭痛醒來,想脖子,牽一發而全,差點再次背過氣去!
他環顧四周,看到向弋也同樣倒在一堆幹稻草裏,氣得咬後槽牙。
是他太含蓄了。
早知如此,就該直接上門,問個清楚!
這鬼地方偏的很,路上本沒有監控。
即便有人發現他不見了,想找來也不容易。
手腳被捆,上綁了東西,垂眸一下,簡直氣笑,居然用的是自己的領帶!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裏的聲音漸漸停歇。
木門吱嘎一聲。
白耿強手裏拎著一個酒瓶,走了進來,邊走還邊喝一口:“我說怎麽有大老板指名道姓,來借我的車。騙鬼呢!”
蘇庭嶼說不了話,冷冷覷他一眼,移開視線。
“老子和你說話呢!”白耿強還生氣了,“你們想怎麽樣?我牢也坐過了,錢也賠了!你們再跑到村子裏來,點名道姓要用我的車,不就是想來找我的茬嗎?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蘇庭嶼下一抬,示意他自己的還被堵著呢。
白耿強酒勁上頭,罵罵咧咧道:“我來替你鬆鬆口,看你能說什麽?”
“我的錯,不該拐彎抹角,應該直接來問。當年的車禍,是意外,還是有人指使?”
我的愛是如此的卑微,到死都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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