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忙，放心。”

霍司承朝他笑了笑，然後起離開。

鍾息帶著一疲憊回到宿舍，他是彈藥工程專業唯一的一個beta，學時輔導員出於無奈，只能安排和其他專業的人同住。

一個宿舍四個人，其他三個人都是納米材料專業的，他們看到鍾息進來，齊齊涌了上去，鍾息嚇得僵立原地。

平時他們都不怎麼搭理鍾息。

“你不是參加軍演了嗎？你知不知道今天霍司承被人一槍頭了？”

鍾息搖搖頭，窘迫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他們說他是和藍方破組狹路相逢，然後被狙擊手襲的，你不就是藍方破組的嗎？”

鍾息不知道從他去醫院到回來的這幾個小時裡，外面的世界已經把謠言傳到了當事人都不知的地步，他訕訕笑道：“我真不知道，我……我第一次參加軍演，什麼都不懂。”

室友們沒太指鍾息，嘆了口氣，“也是，你估計都見不到霍司承。”

“我太累了，我要睡覺了。”鍾息放下書包，準備去洗漱。

和他關係稍好的劉響說：“你平時沒什麼事都要睡那麼久，今天參加了一場軍事演習，我覺你能睡到明天晚上。”

一旁的室友也說：“鍾息，你爸媽給你取的這個名字真的太有遠見了，鐘錶轉過一圈，你休息12個小時，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能睡的人。”

鍾息站在衛生間門口，想了想，並不反駁，他說：“確實，我也沒見過。”

幾個室友：“……”

劉響看著閉的衛生間門，聽到裡面水聲響起才說：“他為什麼要報名軍事演習啊？”

“好像是為了加學分。”

“只要報名參加就可以加學分嗎？”

“當然不是，起碼得立功吧。”

“哦，”劉響很不理解：“那他費什麼勁啊？”

第二天軍校召開表彰大會，給在軍事演習中表現優異的學生頒獎。

和劉響估計的差不多，鍾息果然昏睡不醒，他好不容易撐著眼皮走進禮堂，找到班級所在的位置坐下。

校長還沒講完話，他就已經睡著了。

半小時後，邊的同學猛推他的胳膊，“鍾息，醒醒，鍾息快醒醒，上去領獎！”

鍾息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旁邊的同學迫不得已，只能狠掐了鍾息一把，鍾息驚醒，睡眼惺忪地著同學。

“到你領獎了！”

鍾息還在緩衝狀態，他迷迷糊糊向臺上，大屏幕上赫然寫著：【彈藥工程專業二班，鍾息，榮獲一等功】

鍾息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同學實在忍不了他這個慢吞吞的子，直接一用力，把他從座位上推了出去。

鍾息沿著禮堂中間鋪了紅毯的樓梯往下走，一步步靠近禮臺。

軍校校長兼軍演總司令站在臺上，手裡拿著證書和獎盃，靜靜等他。

所有人的目都匯聚在他上。

他聽見了很多議論聲，大概在討論怎麼會冒出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鐘息，還是彈藥工程專業的，連普通模練都沒參加過，竟然能隻作掃雷車，炸完紅方碉堡後還拿下了紅方連隊的狙擊手，歪打正著直接拿了一等功。

其實鍾息自己也覺得茫然無措。

他真的只是為了學分，才報名運氣的。

快走到禮臺時，他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拔健碩，連背影都張揚顯眼，那人好像能察覺到鍾息的目，忽然轉過頭來。

霍司承朝他眨了一下眼。

鍾息移開目，皺起眉頭。

霍司承毫不惱，他淺笑著回過頭，和邊人繼續說話。

鍾息走到臺上，和校長握手，鞠躬領獎。

有種做夢一般的輕飄飄的覺，讓他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當天晚上，他收到一條陌生簡訊：

【後天南區一號停車場見。】

正當他疑來信人是誰時，對方又給他發了一條：【小忙。】

鍾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手機突然變得很燙，對於霍司承突然侵他的生活這件事，鍾息到茫然又不安。

三個室友出去聚了個餐回來，看到鍾息躺在床上，忍不住問：“就是你把霍司承一槍頭的啊，我們昨天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啊？”

鍾息悶聲說：“我不知道他是霍司承。”

這話容是真，時態是假，鍾息本不想撒謊，但他也不想惹來麻煩。

劉響並沒多想，只是嘆氣，“你完了，鍾息，你得罪霍司承了。”

鍾息很想糾正劉響他們的說法。

如果從實戰的角度而言，敵我對峙，千鈞一髮，鍾息為了保命，別說補第二槍了，他架著機關槍朝霍司承掃，把霍司承掃篩子，都是符合常理的本能反應。

鍾息沒有參加過軍演，他對軍演里的一切都很生疏，包括作戰心態。

他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用戲謔的語氣對他說：你完了，你得罪霍司承了。

而不是說，鍾息，你真厲害，你竟然破了霍司承的不敗戰績，你把他一槍頭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