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振臨帶著阮雲箏走了過來。
眼看著聯盟最高領導人離他越來越近,鍾息張得快要不過氣。
霍司承說:“爸,這是我新的朋友,你應該也聽說了,鍾息。”
如果鍾息知道霍振臨對他的厭惡會從此刻一直延續到往後很多年,甚至在霍小飽出生後,霍振臨都不肯承認這個孫子,此刻他一定不會如此乖順恭敬地打這個招呼。
但他現在還對自己的未來一無所知,面對霍振臨,他分外惶恐。
一想到自己弄傷了霍司承的臉,他的聲音就止不住地發,他說:“總督您好,我是鍾息。”
第19章
十九歲的鐘息看上去很稚,頭髮垂順,被風吹,頭頂還有一簇微微翹起,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衛和藍牛仔,兩隻手窘迫地攥在前。
和omega相比,鍾息的個子高了些,和alpha相比又太瘦弱。他皺著眉頭,不知在思索什麼,每當旁邊議論聲迭起時,他就往後退一步,警惕地向兩邊。和霍司承邊那些政商世家的孩子相比,他顯得很格格不。
他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宴會廳。
霍振臨當著眾人的面,沒有發作,只微笑著說:“你好,軍演表現得很好。”
鍾息僵地笑了笑,霍司承忽然俯下,在鍾息耳邊親昵地說:“往右看。”
鍾息立即看過去。
看到了一排擺著的長桌。
霍司承說:“那邊有很多吃的,你就隨便找個座位坐下來等我,不管誰跟你說話,你都不要搭理,我會儘快過去接你。”
鍾息點點頭,忙不迭逃了過去。
視線聚焦的中心就只剩霍司承一個人,他獨自面對霍振臨。
霍司承的目始終追隨著鍾息,眉眼間流出不尋常的溫,直到霍振臨輕咳一聲,他才回神,直直地向霍振臨,他玩世不恭地笑了笑,用行表明他的態度。
霍振臨臉鐵青,難掩不悅道:“過來,和林老將軍打個招呼,他好多年沒見過你了。”
一旁的盛煊走過來,朝霍司承使了個眼,示意他林老將軍的孫子就在前面。
霍司承會意,於是對霍振臨說:“打招呼可以,其他的就算了,我朋友在那邊等著。”
“什麼朋友?”
霍司承眉梢微挑,“準備追的朋友。”
霍振臨著聲線,用只有霍司承能聽見的聲音說:“荒唐,你知不知道他是beta——”
“那又如何?”霍司承朝霍振臨笑了笑,又打量了一下旁邊的阮雲箏,譏諷道:“都是干出格的事,怎麼您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阮雲箏臉一變。
霍司承笑得綿里藏針。
霍振臨被到痛,斥責道:“你在說什麼瘋話?沒大沒小的。”
瘋話?
霍司承冷笑一聲,他的母親葉繪藍去世不到一年,霍振臨就和霍司承的鋼琴老師阮雲箏搞在一起,這事只有極數的人知道。
外界並不知道阮雲箏的真實份,因為霍振臨給了阮雲箏一個全新的份——聯盟特派訪問學者兼青年鋼琴家阮雲箏。
所有人都以為是霍振臨熱藝,到了中年終於遇到了音樂上的知己,只有霍司承知曉其中令人作嘔的真相。
他的父親,他引以為豪的父親,在領導聯盟的十幾年裡所向披靡的父親,卻做不到在婚姻里保持忠誠,和兒子的鋼琴老師暗度陳倉,霍司承得知這件事時,只覺得恍惚。
其實葉繪藍也知道。
為了聯盟的穩定、霍振臨的事業,以及霍司承的健康長大,葉繪藍忍了下來。
一想到母親,霍司承的恨意就漫上心頭。
他略過霍振臨和阮雲箏,主過去和軍功斐然的林老將軍打了招呼,然後沖一旁的omega點了點頭,轉往用餐區的方向走。
omega往前追了幾步,被林老將軍喊了回來。
鍾息的影被人群淹沒,霍司承找了很久,最後才在角落裡找到一個人坐著的鐘息。
他又要睡著了。
兩手疊在桌邊,坐著都可以打盹,腦袋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好生可憐。
他怎麼不就睡覺?有這麼累嗎?
霍司承朝他走過去。
其實鍾息也不想睡,但困意已經涌了上來,他頻繁看向手錶,簡直度日如年。
二十分鐘了,霍司承還不來。
鍾息困到直接閉上眼睛,耳邊的喧囂聲和音樂聲都變得模糊。
霍司承走到他面前,覺得可,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照片,才想起來醒他。
鍾息懵懵地向他,“你結束了?”
霍司承在鍾息邊坐下,“是啊,有點,這裡有什麼比較好吃?”
鍾息指了一下他面前那一盤鬆餅,“這個,香南瓜鬆餅。”
“這是……兒區的吧?”
鍾息沒參加過這種類型的宴會,對這些沒有概念,他又咬了一口,“是嗎?大人不可以吃嗎?我就是覺得很好吃。”
霍司承本來不吃甜食,看著鍾息鼓鼓,他忽然了,結不自覺。
他拿了一片南瓜鬆餅嘗了嘗,和他預想的一樣甜,但他這次竟然不覺得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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