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忽然想到,“離總督大選還有多久?”
“霍總督的任期還有半年就結束了,總督大選應該會從下個月開始籌備。”
“這麼快,難怪有人等不及了。”
“理事長有什麼想法嗎?”
“想在總督大選之前搞點靜出來的人很多,一時也沒法判斷,你就從近期和張牧來往切的人里篩查吧,注意不要打草驚蛇,有進度先向我匯報。”
“明白。”
“就算找到證據,也得等大選結束再秋後算帳。”
“我明白,請理事長放心。”
“辛苦了。”
文副離開時正好撞見祁嘉然拿著藥和溫水走過來,他的第一反應是看向走廊盡頭的書房,書房的門關著,裡面的燈亮著。
鍾息在家。
家裡怎麼會無緣無故多了一個陌生人?
文副皺眉問道:“你是誰?”
祁嘉然面帶笑容自我介紹道:“我是負責照顧理事長飲食的住家營養師,文副您好,之前在總督府見過。”
文副並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他上下打量著祁嘉然,祁嘉然換了一套家居服,看起來倒像是這個家的主人,進房間時文副注意到祁嘉然後頸上的抑制,是普通款omega抑制。
文副在霍司承邊多年,看慣了這種伎倆,他立即回跟了進去,趕在霍司承接過水杯前檢查了藥和水。
祁嘉然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說:“水是剛剛倒的,藥是治療神經損的,還有維生素B。”
文副確認無誤之後,才戒備地把藥放了回去,霍司承接過水杯,吃了藥然後躺下。
文副問:“理事長,最近好些了嗎?”
“好多了,還有七八天就可以拆夾板了吧。”
祁嘉然把霍司承的病歷醫囑看了幾遍,幾乎倒背如流,他說:“還有七天。”
霍司承看起來神鬱結,像是被什麼煩心事困擾著,祁嘉然則一臉殷切關心。
文副的眉頭皺得更。
這種場面文副不是第一次見,畢竟霍司承這些年經的數不勝數。
作為藍巖基地的理事長,霍司承上的環太多,他年輕英俊前途無量,從他進軍校起,就有很多人衝著“霍司承”這個名字前仆後繼,即使霍司承結婚生子,外界的也沒停止,幸好霍司承對此一向態度堅定。
霍小飽出生後,象平息許多。
文副很久沒見到祁嘉然這種愚蠢又莽撞的人了,這個人說自己原先在總督府工作,那大概率是阮雲箏的親信,文副在心裡笑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是阮雲箏的棋子和炮灰嗎?
他恐怕還不知道,就算離間了霍司承和鍾息,也不到他上位。
文副不聲地繞到祁嘉然和霍司承之間,祁嘉然被迫往後退了兩步,文副站在床邊說:“理事長,昨天是鍾先生的生日。”
霍司承愣住,“昨天?”
“是,您半年前在木雕大師那裡定製了一件工藝品作為鍾先生的生日禮,現在禮已經送到辦公廳了,這件事我也和鍾先生提過,鍾先生說他暫時不收,等您什麼時候恢復記憶了,再由您親手給他。”
霍司承好像在努力回想這件事。
昨天,十一月九號,是鍾息的生日。
鍾息提都沒提。
昨天鍾息給霍司承做了一碗牛腩面,還被霍司承罵難吃死了,其實他才是最需要吃麵的人。
過生日的人該吃一碗長壽麵。
好像沒有人給他過生日。
他的父母都住在離軍區很遠的地方,他的朋友同事也無法靠近這裡,所以他一個人在客房裡度過了生日的夜晚嗎?
祁嘉然在一旁聽得張又焦灼,他怕霍司承有所鬆,但霍司承只是陷沉思,沒說什麼。
文副準備離開時,不忘對祁嘉然說:“現在是理事長的辦公時間,麻煩您不要隨便進主臥。”
祁嘉然對文副上的軍裝有天生的畏懼,他明白霍司承要務繁多,說不定還有一些機文件,他知道輕重,點頭應答,然後立即退出房間。
文副走出別墅,剛坐進車裡收到了霍司承的消息:【明天把那個禮送過來。】
【理事長,我現在就讓人送過來吧。】
【也行。】
祁嘉然站在客廳里看著空的別墅,霍司承在主臥工作,鍾息在書房裡工作,霍小飽在睡覺,他們本沒有一家人該有的樣子。
霍司承對鍾息很冷淡,鍾息很憔悴,這都是眼可見的。
阮雲箏說他們的婚姻岌岌可危,就快要離婚了,祁嘉然一開始也這麼想,但他現在又有所搖,雖然一切都在阮雲箏的設想之中,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沒有別的辦法,他已經來到這裡,只能把所有不對勁和不確定都當阮雲箏說的“忍耐時期”。
他開始給霍司承做晚餐。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他喊鍾息出來吃晚飯,鍾息簡單吃了點,就回書房裡了。
祁嘉然從霍司承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書房門剛好關上。祁嘉然嚇了一跳,他總覺得鍾息像一隻孤魂野鬼,悄無聲息地在這間屋子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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