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很值得嗎?”鍾息對著聽筒大聲道:“你到底為什麼要纏著我啊?我承認我那天不該開第二槍,不該弄傷你,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也彌補過你了。從此以後,我都不想和你產生任何任何的集了,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鍾息,我想追你。”
“不要!”
鍾息簡直是秀才遇上兵,手裡的晾架幾乎被他擰斷,“你發什麼瘋啊?我們認識嗎?”
“會慢慢認識的。”
鍾息二話沒說就掛了電話,然後把霍司承的號碼拉黑。
母親聽到靜聲走過來,關心地問:“小息,發生什麼了?和誰吵架了?”
鍾息說:“沒什麼,和一個……同學。”
“室友嗎?”
“……嗯。”鍾息心力瘁。
“和室友還是要搞好關係的,不要為了小事吵架,出來看會兒電視吃點水果吧。”
鍾息不想惹得父母放心,剛走出臥室,就聽到新聞聯播里傳來主播字正腔圓的報導:“聯盟總督霍振臨將於今晚攜夫人出席第十五屆聯盟青年運會……”
鍾息的腳步猛地頓住。
鍾毅德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邊喝茶邊說:“霍總督這幾年老了很多,兩鬢都白了。”
“是啊,幾個基地這幾年鬥得厲害,管起來也難,”周斐朝鐘息招了招手:“過來,小息,難得有時間陪爸爸媽媽看會兒電視。”
鍾息僵在原地。
“管起來不難,難的是他想把最好的基地留給他兒子,他兒子也在軍校讀書,明年快畢業了吧?小息見過嗎?”
鍾息的心口被巨石著,他哭無淚,最後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說:“沒見過。”
鍾毅德熱衷於點評時事政治,一邊喝茶一邊說:“他兒子的信息素是罕見的高,聽說能力也很強,才二十出頭就能獨立帶著小縱隊出任務,領導能力比好多經驗富的上將還強。”
“畢竟是十級的alpha。”周斐給鍾息剝了一顆橙子。
“不出意外的話,這孩子畢業之後會先進藍巖基地高層工作,再一步步往上走。”
“你的意思是他兒子是將來的聯盟總督?”
鍾毅德笑了笑,“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鍾息聽得臉發白。
周斐疑地向鍾息:“小息,你怎麼了?”
鍾息恍然回神,“沒有,媽,我不太舒服,先回去睡覺了,我明天還要回一趟學校。”
周斐看著鍾息失魂落魄地走進房間,忍不住問鍾毅德,“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
“是不是談了?”
“有可能哦,”周斐長脖子看向鍾息閉的房門,嘀咕道:“那看來是其他專業的孩子了,他那個彈藥工程專業,一個beta都沒有。”
“小息還是乖的,聽我們的話讀了彈藥工程,回來可以考進藍巖工程局,我們就在星河區給他買套房子,他再找個beta結婚。”
周斐笑道:“你想得也太順利了,孩子已經大了,不是高考剛結束那時候了,哪裡就能完全按照我們給他設計好的軌道走呢?”
鍾毅德添了杯茶,嘆了口氣,“但願吧,但願他按照我們的軌道走,這樣在我退休之前,還能再幫幫他。”
“他現在在軍校,能經常遇到大人,說不定將來有比工程局更好的發展呢?”
“以小息這子,他適合在我們邊待著,”鍾毅德擺擺手,著聲音說:“在外面,容易被人欺負。”
周斐笑了笑。
鍾息失眠半夜又昏睡半夜,醒來時眼角還有淚痕,他呆愣愣地著天花板,周斐過來敲門,問他:“小息,回學校的車票買了嗎?買的話,現在就要抓時間買了。”
“買好了。”鍾息應付道。
“幾點的?”
“十點半。”鍾息隨口說了個時間。
“爸爸媽媽都要上班,那你怎麼去車站啊?自己打車嗎?”
“嗯。”
“好,那你路上小心,媽媽給你買了點吃的,你帶著在路上吃。”
“知道了,謝謝媽媽。”鍾息喃喃道。
他把手機拿出來,反覆翻看著他和沈彬白的聊天記錄,可是一想到霍司承也有這份聊天記錄,他就到一陣惡寒。
聊天記錄停留在前天。
鍾息發給沈彬白:【那我們就在中南路那家咖啡店見咯!路上小心。】
沈彬白回覆:【好,到時候見。】
這裡的“沈彬白”早就被霍司承取代了。
鍾息怨恨自己沒有半點警惕心,明明意識到了不對勁,也沒有提出疑問,傻乎乎地被霍司承騙,被他捉弄。
像個傻子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
鍾息深吸了一口氣。
他去廚房喝了半杯水,然後拿著周斐給他準備的零食麵包,下樓去車站。
結果樓道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個子中等,不到三十歲的模樣,他一看到鍾息,立刻變得恭恭敬敬,兩手握在前,微微彎腰,對鍾息說:“你好,鍾先生,霍代過,由我送您回聯盟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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