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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可鈺坐盛煊的車回家了，草坪上只剩鍾息和霍司承兩個人。

霍司承鍾息的肩膀，“小外星人？”

鍾息沒搭理他。

“原來BR2786是這個意思啊，”霍司承出一些得逞的神，他問鍾息：“你現在還會想沈彬白嗎？”

鍾息想回答賭氣的話，但遲疑了兩秒，就失去了和霍司承嗆聲的最佳時機。

霍司承自顧自地說：“看來息息心裡的位置已經空出來了，我能住進去嗎？”

“不能。”

“為什麼？”

“你本不懂我。”

“我懂啊，息息很喜歡天文學，想要轉專業嗎？我把你調到天文學專業，好不好？以後想去天文臺工作也可以——”

鍾息神一變，他皺起眉頭盯著霍司承，質問道：“所以在你心裡，我和沈彬白沒有兩樣是嗎？”

霍司承啞然，“當然不是。”

“那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想表示你很有能力，可以隨便擺布我的人生嗎？”

“怎麼會？”霍司承不明白鍾息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我只是想讓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可是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我要選自己不興趣的專業。”

鍾息看著霍司承，積攢的怨氣就這樣毫無緣由地傾巢而出。

“其實在你心裡，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你本不會真正關心別人，你永遠高高在上，好像我上你只是時間問題，本不會有其他可能，你從來沒有真正尊重過我的意願。我覺得我就像你的小寵，你有空了就來逗逗我，給我買一堆東西，但你從來不在意我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因為你在學校里了怎樣的委屈，你本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鍾息一腦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霍司承臉怔怔，第一次在鍾息面前吃癟，竟然毫無還口之力。

“你要出任務就一聲不吭失蹤兩三天，想我了就從早到晚纏著我，你想找一個不圍著你轉的人，但你已經習慣了別人圍著你轉，簡直自私頂！我才不要喜歡你這樣的人！”

鍾息說得口，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又狠狠扔進霍司承懷裡，然後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吵架。

以鍾息大獲全勝告終。

之後一連五天，霍司承都沒有再找過鍾息，沒有給他發過信息，也沒有打電話。

鍾息一開始覺得很輕鬆，後來又覺得無聊，上自習時他常常拿起手機，發現沒有新消息，又失落地放回。

上搏擊課和擊課時他也頻頻回頭，但霍司承沒有突然出現在他後。

他問俞可鈺：“那個……那個……霍司承最近在做什麼？”

俞可鈺說：“就正常上課訓練啊。”

鍾息“哦”了一聲，緩緩低下頭。

看來霍司承放棄了，終於放棄了。

鍾息的願終於實現，但他好像沒有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

一個人走在林蔭小道上，周斐打電話問他：“小息，最近怎麼樣？霍總督的兒子還有在糾纏你嗎？”

鍾息停頓片刻，回答：“沒有。”

“那就好。”周斐鬆了口氣。

鍾息也想鬆口氣，但莫名提不起氣來。

心裡好像缺了一塊。

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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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月升星懸，圖書館開始播放結束音樂，鍾息收拾好書本塞進書包，隨著人流往外走，剛下臺階就接到霍司承的電話。

鍾息看著屏幕上悉又陌生的三個字，愣怔了幾秒，才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霍司承急促的聲。

鍾息心裡一驚：“你怎麼了？”

“易期，”霍司承的語氣虛弱又可憐，完全沒了平時飛揚跋扈的勁頭，他說：“小息，你能來陪陪我嗎？”

鍾息想拒絕又狠不下心。

晚上九點五十，鍾息坐上老徐的車，老徐剛要發汽車，鍾息就後悔了，他推門下車，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最後他還是上了車。

老徐把他送到霍司承的住，黑白調和稜角分明的直線裝飾讓他的房子看起來自帶疏離，鍾息慢吞吞地往前走。

他本不知道霍司承的臥室是哪一間。

他再一次後悔。

轉時霍司承從後面摟住他。

鍾息嚇了一跳，霍司承上滾燙，呼吸紊，幸好意識還算清晰。

他告訴鍾息：“息息別怕，我吃過易期緩釋藥了，別怕，我絕不傷害你。”

霍司承這次還算信守諾言。

他沒有對鍾息做什麼逾矩的事，只是讓鍾息睡在他邊，他抱著鍾息，整個人都埋在鍾息懷裡，鍾息的衛被他得發皺，口被他溫熱的呼吸渲得。

床頭柜上有剛剛拆封的易期緩釋藥。

鍾息茫然地著前方，他並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錯了，寶貝。”霍司承說。

鍾息沒有回答。

霍司承這個人很賊的，他很擅長利用鍾息的善良弱和沒主見，所以鍾息不能回答，不能暴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