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窗邊，看向天空。

黑漆漆的夜幕中散落著幾顆星，他好像又看到他的BR2786了。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BR2786好像不能和霍司承共存。

每次霍司承一離開，他的星星就會冒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鍾息的錯覺，那顆黯淡的星星好像亮了一些。

鍾息把手搭在窗沿，他的手掌還留著幾分約的麻痹，霍司承求他原諒的畫面總是不適時地出現在腦海里。

霍司承竟然用那樣卑微的眼神乞求他。

鍾息到陌生和茫然，霍司承在他的記憶里是一直拿滿分的人，現在卻了白卷。

第53章

霍小飽很早就醒了。

今天天氣很好，睡夢中有小鳥的聲。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周斐還沒有醒，他轉頭看了看窗外，沒有小鳥。

旁邊傳來周斐平穩的呼吸聲，雖然霍小飽很喜歡溫的外婆，但此刻他更想要媽媽。

他從被窩裡爬出來，抓著床尾的弧桿從床邊到凳子上，再從凳子上下來，穿好鞋子，一路小跑到門口。他踮起腳尖費力地夠門把手，來回試了好幾次，終於抓住門把手，往下一拉，打開門，跑到走廊上。

他記得媽媽的房間在左邊。

他飛奔到鍾息的房間門口，另一名警衛給他開了門。

鍾息在睡夢中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小老鼠啃食木頭，仔細聽又能聽到小小的呼吸聲，他緩緩睜開眼，看到正在努力把凳子拖到床邊的霍小飽。

他笑著出手，“早上好啊，小老鼠。”

霍小飽聽到鍾息的聲音，立即放下凳子，跑到床邊抓住鍾息的手，“媽媽，是小飽不是小老鼠。”

鍾息側躺著，往霍小飽的方向靠了靠。

“沒有睡好嗎？怎麼醒得這麼早？”

“想媽媽。”霍小飽撇了撇。

鍾息了霍小飽的臉蛋，“小飽以前都是一個人睡的，超級勇敢的，現在怎麼了？”

霍小飽立即收起哭腔，他抱住鍾息的手，說：“小飽很勇敢的。”

鍾息剛要他，霍小飽突然鬆開鍾息的手，背對著鍾息。

小小的肩頭耷拉下去。

像一個突然沒氣的充氣玩偶。

“對不起媽媽。”霍小飽聲音里全是沮喪。

鍾息愣住，“怎麼了？”

“我沒有保護好媽媽。”

經過專家連續幾天的心理輔導，霍小飽的應激反應已經好了很多，現在聽到巨大響聲也不會搐咳嗽，但小傢伙似乎還是有心事。

因為初生預測報告裡說霍小飽有百分之七十九的概率會分化alpha，再加上小傢伙也確實很結實，所以他從小就被霍司承灌輸“和爸爸一起媽媽”“和爸爸一起保護媽媽”類似的話，這次他經歷了炸現場，卻發現自己本保護不了媽媽，還被媽媽保護得嚴嚴實實。

小傢伙很是傷。

鍾息無奈地笑：“小飽還沒長大呢，等長大了就可以保護媽媽了。”

霍小飽慢吞吞轉過，在床邊問：“什麼時候才長大？”

鍾息握住他的小手：“不要急著長大，媽媽還沒看夠小飽現在的樣子呢。”

霍小飽把臉在鍾息的手背上。

“媽媽，痛不痛？”

“不痛啊。”

鍾息想把霍小飽抱到床上，但霍小飽執意要自己上去，他轉跑到椅子邊，抓著椅子使出吃的力氣把椅子拽到床邊，椅子是他能攀爬的高度，他努力爬上去，準備像小火箭一樣衝到鍾息懷裡時又停住。

鍾息都已經出胳膊準備迎接他了，結果發現霍小飽停了下來，他問：“怎麼了？”

霍小飽慢慢爬到鍾息邊，抓起鍾息的被子，像拔蘿蔔一樣用力拽起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在鍾息在外面的肩膀上。

鍾息歪著頭看他，笑道：“謝謝小飽。”

霍小飽撅著，呆呆地看著鍾息。

過了一會兒，他又換了個姿勢躺在鍾息旁邊，先是湊過去親了親鍾息的臉，又出小胳膊圈住鍾息的脖頸，像鍾息哄他睡覺那樣輕輕著鍾息的頭髮。

鍾息的頭髮和霍小飽的差不多。

“媽媽，小飽抱著你睡。”

鍾息愣了愣。

霍小飽看鐘息沒有，急著說：“媽媽，靠在小飽這裡睡。”

鍾息把臉埋在霍小飽的口，隔著棉質睡能到霍小飽略急的心跳聲，他上不僅有味，還有一暖烘烘的味道。

周斐有潔癖，霍小飽的都堅持每天手洗加晾曬，這兩天太正盛，所以小傢伙的睡聞上去總有一太的味道。

天完全亮了，能聽到遠的海浪聲。

清晨開始，鍾息的困意卻再次降臨。

他覺霍小飽的心跳聲愈發平緩，四周忽然變得很靜謐，讓人放鬆。

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他們的姿勢早就調換了，霍小飽正窩在他懷裡玩小熊，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跟小熊說些什麼。

鍾息湊過去問他：“跟小熊說了什麼？”

霍小飽反應了一瞬，然後迅速放下小熊抱住鍾息，“媽媽，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