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我能在突擊隊裡拿到三等功,結果我比我想像的……更不堪一擊。”
“當時戰事很激烈,司承一直護著我,他讓我躲在船艙里,我偏不聽他的話,自以為在軍校里讀了四年書就了不得,趁跑了出去,槍還沒架起來,就被對方的狙擊手盯上了,打得我一直往後逃,最後掉進海里。”
俞可鈺很自責也很懊悔。
他沒有提他的傷,他高燒三天,他被盛煊父親威脅,他獨自在外漂泊四年。
他只說:“我以為你會嫌棄我懦弱。”
鍾息到嚨被人用力攥住,眼眶發熱,難得快要不過氣。
俞可鈺抬頭向鍾息,“這些年有關你和司承的新聞我都看了,雖然你很面,但我也能覺到你們都了很多。”
“我們離婚了。”
俞可鈺頓了頓,“我也聽說了。”
“你不好奇我們為什麼離婚嗎?”
“好奇,但如果你不想說——”
“我想說,”鍾息轉頭向俞可鈺,他認真道:“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講,你不要走。”
海風帶著鹹的寒氣朝著岸邊吹來,吹浮沙,驚起林中的鳥雀,海浪拍擊著不規則的礁石,發出短促的激響,遠的海船懸帆而起,點綴著無邊無際的海面,像是孤獨的遊人,在漫無目的地漂泊。
鍾息講完了這些年的過往,講了他和霍司承之間剪不斷理還的恩恩怨怨。
還有盛煊。
他告訴俞可鈺:盛煊為了你放棄了財政總署的職位,因為他不想被事業纏,他想騰出更多的時間來找你。
“他說,他會一直找,除非老到不能出海,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其他人。”
俞可鈺聽完之後許久沒有說話。
鍾息從餘看到俞可鈺眉間的痛楚。
“留下來吧,小魚,盛煊如果真的找你找了一輩子,難道你還要在外面躲一輩子嗎?”
俞可鈺沒有立即回答。
他抬頭向霍小飽。
霍小飽也在歪著腦袋打量俞可鈺。
俞可鈺朝他招招手,霍小飽一向是不肯親近陌生人的,更何況俞可鈺是一個陌生的alpha,但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命運使然,他竟然毫不抗拒,而是一步步朝俞可鈺走過去,還主靠在俞可鈺的邊。
“五像司承,但總像你。”
俞可鈺抱住他,問:“你什麼名字?”
“霍小飽。”霍小飽出手,高高舉著。
鍾息都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俞可鈺已經低下頭。
霍小飽好奇地了俞可鈺的捲髮,他邊都沒有人是自然卷,所以他覺得很新鮮。俞可鈺毫不惱,而是低頭靠近他,霍小飽一到就笑著撲進鍾息的懷抱,把臉埋在鍾息的口傻兮兮地笑,過了一會兒,他又轉喜為悲,
嗚咽著說:“媽媽,斑斑……”
鍾息愣住。
完了,斑斑還沒找到!
他差點忘了。
“什麼斑斑?”俞可鈺問。
鍾息說:“小狗,我們家養的一隻小狗,今天早上忽然跑丟了。”
俞可鈺於是跟著鍾息一行人去找狗。
鍾息實在沒法抱著霍小飽這個小胖墩走崎嶇山路,他把霍小飽放下來,霍小飽坐在大石頭上抹眼淚,哭得傷心絕。
“斑斑,我錯了,我好想你,嗚……”
鍾息了額頭上的汗,無奈地嘆氣,他剛準備說:“媽媽去那邊找,你乖乖坐在這裡,待在這個叔叔邊——”
林間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狗。
俞可鈺抱著斑斑走過來,他問鍾息:“是這隻嗎?它的好像傷了。”
霍小飽飛奔過來,“斑斑!”
霍小飽也不嫌棄斑斑滿腦袋都是草屑,整個人撲上去抱住斑斑,斑斑虛弱地了一聲,然後用力抬起頭,了霍小飽的臉。
小人和小狗抱在一起,煽得不行。
鍾息忽然想起來,那天霍小飽和霍司承抱在一起,也是這個樣子。
鍾息帶著他們回了家。
鍾息請來醫為斑斑看病,確定沒有骨折之後,醫給斑斑做了簡單的消毒和包紮。
霍小飽坐在狗窩旁邊餵斑斑吃牛乾。
他還打著哭嗝,那副可憐的樣子,好像傷的是他,斑斑表現得都比他淡定。
俞可鈺看著他,說:“真像你。”
鍾息用手托著腮,“我哪有這麼可?”
俞可鈺朝他笑,“你有,你以前就這樣,把司承勾得魂都沒了。”
“可我現在變了。”
俞可鈺笑意漸斂,他說:“小息,你還和以前一樣,而且會比以前更好。”
他看了眼時間,準備離開,鍾息擋在他面前,“你別走,你要是敢走,我就——”
鍾息慌不擇言道:“我就立即告訴盛煊!”
俞可鈺無可奈何,只好坐下。
“小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我和盛煊也很難再回到以前的狀態,他肯定會對我很失的,我連和他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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