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我離開也行。”

    病房寂靜一片，薑也起準備離開。

    陸時驍卻問道，“習通呢？”

    “說是有著急的事要去理。”

    薑也老實回答，“我怕他忙完太晚，就說今晚我守著。”

    陸時驍嗯了一聲，“有溫水嗎？”

    他的嗓音因為長時間沒開口說話有些沙啞， 嚨也很幹。

    “我……去找。”

    薑也最後打了涼水， 就著一些熱水，了杯子覺溫度可以，才遞給陸時驍。

    “可能有點燙， 小心點。”

    陸時接過來，喝了幾口後握著杯子，抬眸看著坐得端正的薑也。

    “考完了？”

    薑也抬眼，和他對視時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後點頭，“嗯。”

    “覺怎麽樣？”

    “還行。”

    薑也低聲道，“分數要23號才出來。”

    說完，病房裏又是沉默。

    良久後，陸時驍開口道，“回去吧。”

    他放下杯子，沉聲道， “你留在這，不合適。”

    薑也聞言，雙手微微攥。

    輕聲道，“外甥照顧小姨父，哪不合適了。”

    這句話和那天在車上說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陸時驍視線沉沉的盯著，這個外甥，比他認為的還要倔。

    更難說服，認定的事，似乎很難說服。

    “薑也，你還小……”

    “我已經過了19歲生日，早就是年人了，而且，小姨父你也隻是大了我八歲而已。”

    薑也說這些話時，始終沒抬眼。

    似乎是這樣，才有足夠和他對話的勇氣。

    “為什麽說得好像你和我差了一倍一樣。”

    陸時驍薄抿一條線，眉心蹙一團。

    “你以為，你對我，是真的喜歡？”

    他盯著圓潤的後腦勺，字句清晰道，“不是，你這隻是依賴，隻是在某種境中突然萌生的一被你無限放大。”

    “讓你覺得這是喜歡。”

    “隻要時間夠久，你腦海裏就會逐漸淡了這種想法。”

    薑也低垂著腦袋不說話，兩條細小的眉卻已經皺起。

    不知道是不認同陸時驍的話，還是自己都在糾結，對陸時驍的。

    “等你上了大學，會遇見很多和你同齡的優秀的異。”

    “你那會就知道，伴或者男朋友，還是要找差不多年齡的。”

    “這樣，你們才會有共同的話題，才能走得長久。”

    他說完，看著不出聲的某人。

    剛準備喊回去，卻見眼眸澄澈的抬眼看著自己。

    “這隻是小姨父你自己的看法，並不是真理。”

    薑也眼裏過一倔強，“再說了，你和小姨不也是同齡，你們也沒有共同話題，你們的關係也沒有很融洽……”

    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就小了。

    陸時驍淩厲的眼神刮過的臉，讓心底生出一陣後怕。

    收回視線，眼裏卻還是寫著不服。

    反駁不了，就眼神製，他也沒有多公平。

    “我和你小姨之間，不是年齡問題。”

    陸時驍沉默了一會，“開頭錯了，過程也沒人想要去糾正，落得個不好的結尾，也正常。”

    薑也低聲道，“那你剛剛說的，就不對。”

    察覺到他的視線投來，薑也把腦袋偏向一邊。

    刻意不去看他。

    門口傳來敲門聲，走過去開門，是小梁。

    “小小姐，老首長說三姑爺沒事了你就回去，這裏我看著。”

    薑也回頭看了眼，陸時驍顯然也聽到了，看著這邊。

    嗯了一聲，隨後走到病床旁。

    把杯子裏的水加滿， 怕他下半夜起來找不到人倒水。

    然後拎著自己的包離開了。

    剛走到樓下，秦漠的電話就來了。

    “也也~小爺我到雲南了 ，你在哪？”

    他的嗓音帶著一， “快來接我！”

    “你來這幹嘛？”

    薑也皺眉，“我不是來這玩的。”

    “我知道，快來接我，不然我這花男要被人帶走了。”

    “…… ”

    薑也給習通打了個電話，問能不能再安排一個床位。

    得到肯定答複後，給秦漠發了定位，讓他自己過來。

    一個小時後，秦漠拎著行李箱到達。

    薑也掃了他一眼，有些嫌棄，“我走到哪你跟到哪，是不是有病？”

    秦漠一聽，跳腳道，“薑也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就怕你發生跟上次一樣的事，直接拎著東西就來了。”

    “你就這樣說我？”

    薑也抿，“我和外公一起來的，你心啥。”

    這話秦漠反駁不了，他幹脆道，“那我來都來了，難不你還讓我回去？”

    薑也沉默了一會， “走吧。”

    *

    隔天一早，薑也睡到九點就起來了，出來後沒看見宋紀明。

    猜想他應該是去了陸時驍那邊，洗漱完之後換了服。

    拉開門，就看見了穿著花哨的秦漠。

    “早呀！”

    薑也看神經病一般看著他，“你起那麽早幹嘛？”

    秦漠這次沒說廢話，“那些人聲音太大了，我睡不著。”

    薑也掃了眼不遠喊著口號的烏的人群，收回視線。

    “你去哪？”

    “醫院。”

    “我也去 。”

    秦漠走在前頭，“剛好沒見過小姨父呢，我去見見。”

    薑也隻好帶著他到了陸時驍的病房。

    宋紀明看見外孫， 問道，“吃早餐了嗎？”

    薑也點頭，隨後看向後頭，“外公，秦漠來了。”

    說完便站到了一邊。

    “外公！好久不見，是不是很想我啊！”

    秦漠手裏拿著包子，討好地走到宋紀明邊，“吃包子不？”

    宋紀明擺擺手，臉上掛著笑。

    他知道秦漠什麽子，確實打從心底裏喜歡。

    “小也跟著我過來，你不放心？”

    他聽說薑也在法國都是秦漠照看著，心裏忍不住想，這倆孩子站在一起，般配的。

    “外公你怎麽知道？”

    秦漠拍了拍大，“還得是你老人家，不想薑也這個沒良心的，昨天還嫌棄我過來。”

    薑也睨了他一眼，沒接話。

    察覺到一道眼神落在自己上，忍不住看過去。

    陸時驍靠坐在床頭，眼裏的容是看不懂的。

    “這就是小姨父吧？”

    秦漠走到病床旁，還特意推了推薑也。

    “我是秦漠，跟陸家一個大院的。”

    他笑嘻嘻道，“不過因為打小就跟著薑也去了法國，沒見過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