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聲閣要在寶莉灣做碼頭做港口,繞不開這個人。
沈宗年說:“聽他的意思,是要帶些人一起過來。”
非正式的會談都這樣,有共同的朋友或是這個行業裡的老人在,兩邊說起話來就容易得多,事也更有余地。
“我們也得帶人過去,”譚又明說,對方烏泱泱一群人,他們三兩個,氣勢上就不像話,而且,“何盛遠這人,喜歡熱鬧。”
“可惜——”譚又明翹起二郎,“他再熱鬧,熱鬧得過我?”
沈宗年:“……”
趙聲閣回國也好些日子了,不像一開始那樣曲高和寡,只要求:“你別弄些不靠譜的。”
譚又明在海市眾星捧月一呼百應,三教九流狐朋狗友良莠不齊,趙聲閣眼高於頂,看不上。
“嘖,”譚又明不知道趙聲閣的“靠譜”是什麽標準,其實他覺得自己就靠譜的,但對方一定會提出異議,他直接請教,“你覺得誰靠譜。”
趙聲閣看向他,蠻認真地說:“我以為邀人是你的本職。”
“……”
幾乎不發表意見的沈宗年看了眼趙聲閣,對譚又明提議:“陳挽吧,怎麽樣?”
有陳挽在的地方,氛圍都會好,任何赤的談判廝殺都會被籠罩上一層和風睦雨的的表象,這層表象很有用,很多話都會好說很多。
陳挽的話一直不多,但就是能起到這個神奇的作用。
趙聲閣靜了下,問:“還有別的選項嗎?”
譚又明馬上從沈宗年的肩膀後探出來,應和他的提議:“沒有了,我就沒認識比他更靠譜的人。”
趙聲閣不置可否,沉默片刻,溫聲說:“如果他忙,就考慮別的人吧。”
強迫別人,為人所難,沒有意思。
譚又明莫名其妙看著他,覺得他又在裝模做樣假仁義,譚又明不稀罕別人,先是給陳挽打電話,書說陳挽在開會。
譚又明就又直接打給卓智軒,卓智軒在他自己的酒店裡,說:“我待會兒問問他,不過他最近忙,不一定能去。”
陳挽這個人,看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但那是他樂意,否則誰也不能他做他不想乾的事。
譚又明關心問:“忙什麽?要不要幫忙。”語氣裡有幾分真心的意思,對陳挽,以前是看在卓智軒的面子上,後來是真的認可和接納。
譚又明朋友不看門第不管份,端看人有沒有意思,合不合他胃口。
卓智軒不知道譚又明和趙聲閣在一起,更不知道譚又明開的免提,他跟譚又明說話向來沒那麽多顧忌,怪氣道:“忙著相親唄,準備當石油大亨的貴婿了。”
譚又明哈哈大笑:“哎呀,那許啟華那老狐貍眼真不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到了他裡就變真的了,“你別說,他兒是我以前德文課同學,那姑娘可有意思了,和我們挽真配的,到時候讓挽給我們發請帖,我一定封個大紅包。”
卓智軒說:“我一定如實轉達。”
譚又明掛了電話,抬頭問趙聲閣中午吃什麽,趙聲閣不知道在想什麽。
“趙聲閣?”譚又明又喚了一遍。
趙聲閣搖搖頭,越過他,低聲說:“你自己吃,我要辦公。”
譚又明不明所以地看著沈宗年:“辦公也不能不吃飯吧。”
沈宗年看了一眼趙聲閣,沒有說話。
趙聲閣回到自己辦公室,沒有覺到,打算繼續工作,這是他的常態。
陳挽近來確實很忙,科想最近在競標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案子,遇到不小問題,他需要找關系中轉。
屋偏逢連夜雨,宋清妙最近又開始給他找麻煩。
宋清妙是在花房結識許恩儀的,許恩儀看腕上的翡翠好看,問了一句,兩個人就了起來。
宋清妙年紀不算很大,長得又頂年輕,人間要投緣起來是很快的。
“這是我兒子去出差的時候人做的。”陳挽去西北出差,在原石場親自挑的玉,不算頂貴,但工藝很好。
許恩儀彎起眼:“那他好孝順,審也好,這並不是模的款式。”
宋清妙沒有心思細細味陳挽在上付褚的那些時間和孝心,隻把一雙笑眼凝在上,意味雙關地說:“他確實是個好孩子,還蠻帥的。”
自從知道許恩儀的許是那個許家的許便活了心思。
許恩儀倒是也不害,說:“是嗎?有沒有照片,我看一看。”是學藝的,現在有審的男人不多。
宋清妙就拿出手機翻開相冊給看,許恩儀很直接:“夠頂窩,仔骨骨。”(真夠帥的,文質彬彬)
“……”宋清妙喜上眉梢,隻說:“下次有空喊他來接我,你們年輕人可以個朋友。”
許恩儀大方點頭:“好啊。”
宋清妙很高興,當晚就跟陳挽說了這個事,陳挽沉默了數秒,千言萬語,宋清妙估計也聽不進去,最後,他只是說:“抱歉,我可能沒有時間。”
這是真話,項目那頭還沒著沒落,陳挽焦頭爛額分乏。
而且,宋清妙有時候離譜天真得他都不知從何說起,完全沒有道理可言,還十分固執,好像陳挽不去認識許恩儀就是巨大的損失。
卻不想想那是些什麽人家,他們要打什麽主意人家一個眼神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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