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但我還是覺得,你不用可憐我。”
暗未付諸行,那在維度裡,雙方便很平等,趙聲閣有尋歡的自由,他有停止做夢的自由。
只要還是一個人的遊戲,主權就永遠在自己手上,他是可以隨時喊停的。
卓智軒看他灑得不像個經年苦的人,隻得誇諷一句暗鬼才,又囑咐:“今晚你不要再喝酒了,莫妮卡上次說了,你最近的藥不能太多酒,會刺激神經。”
陳挽說好吧,把手上的酒杯放下,去了洗手間,暖調的空間,淡淡的香水味令人腦袋昏沉,他剛打開水龍頭想洗把臉。
“哢嗒”,隔間的門開了,倏地對上一雙黑沉平靜的眼睛,陳挽迅速清醒過來。
“趙先生。”
“你好。”
趙聲閣看了他一眼,走過來,與他並排站在洗手池旁邊,開水龍頭,按洗手,衝洗,乾。
陳挽垂眸看到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又想到了桌布底下的那雙,雖然他知道那不可能是趙聲閣。
“怎麽了?”
趙聲閣問。
“沒……”陳挽表面完全看不出一心虛,微笑著說,“我還以為您離開了。”
趙聲閣把手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裡,抬起頭,從鏡子中看向他:“你找我?”
陳挽怔了下,趕說:“沒有。”
“……”
趙聲閣大概是出來口氣,看到他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那陳挽就不會讓話頭落到地上:“趙先生今晚好彩頭。”
“謝謝,不過,”趙聲閣挽著袖口,緩緩瞭起眼皮,認真地評價:“你退步了。”
陳挽訝異對方的直接,笑道:“那次不過是沾了趙先生的一點運氣。”
大概是因為他們這段時間見面,在深夜公海上做上下家聯手大殺四方的那個夜晚好像已經過去很久。
趙聲閣調整了一下因為洗手挪了位置的腕表,從鏡子裡抬眼,下微抬起,看著陳挽說:“可以沾沾何總的。”
他的語氣和神都很隨意,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不有其余更深層的含義,但眼睛卻很專注地看著陳挽。
“……”
第27章 他忘記吃藥了
難得陳挽想不出什麽要說什麽,隻好訕訕笑了下,因為他既不能說何總運氣沒你的多,也不能說我想更想沾你的。
前者像一個醉鬼,後者像一個瘋子。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近距離地看過這張臉了,真的很頂,多看一眼是一眼呢。
好在趙聲閣也沒有真的在這件事上揪住他不放。
“你的項目怎麽樣了?”他突然問。
陳挽還微笑著,聽到這話腦子突然清醒了許多,就是在這個時候,某一瞬間,變慢的思維在靜謐空曠的空間裡好似終於把上一句話的真實含義聯結起來。
打牌的時候,何盛遠說他們有緣分,還在陳挽贏下第三局之後說,看來他們注定就是要合作的。
因為他是萬寶航項目的背後投資人之一,他們的勢力集團一直苦於找一個能指控羅乾生的替罪羔羊,誰知道半路冒出來一個不怕死的陳挽,那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剛剛喝下的漿果酒在胃裡變得有些冷,陳挽在之前真的不認識何盛遠,這也是打牌時無意提及了他才知道的。
在今晚之前,何盛遠對於陳挽來說,都是和趙聲閣有商業競爭關系的份敏人士。
這麽想的話,他似乎的確是表現得有點像個機關算盡卑膝逢迎的牆頭草了。
發冷的酒像一塊石頭在胃裡墜著,陳挽暗自歎了聲氣。
嚨有一點,所以聲音低了一些,盡量讓自己的話顯得誠懇而真實:“我之前不知道何總和萬寶航的關系。”
趙聲閣皺了皺眉,有些疑,好像不太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又提到何盛遠。
他只是打算提醒陳挽以後不要再去出席聽證會這樣危險的事,如果不想求助於他,那跟卓智軒或者譚又明說也可以。
不過這次的羅乾生也不用再擔心,他翻不了了。
不過由於聽證會是保的,趙聲閣也不應該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只能晦地勸陳挽:“萬寶航裡面派系很多,石章民應該都跟你講過的,你還是要想清楚了再行。”
其實趙聲閣都已經下定決心以後不會再關注任何關於陳挽的事了,並且也幾乎功了,但這件事還是……太過了,凡事沾上了政治,都是非常嚴肅的,危險的,趙聲閣覺得陳挽本意識不到這其中的嚴重,又或者,意識到了,但就還是要冒險。
趙聲閣大概也知道陳挽有點怵自己,所以聲音和態度
都不像之前打牌那樣強和冷漠,可稱得上溫和,甚至都有點……溫了。
當然,講這個話和聽這個話的人誰都沒有意識到。
陳挽嚨滾了滾,聲音有些低但很恭謙地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趙先生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
趙聲閣覺得陳挽還是聽勸的,雖然是圓腦袋,但是沒有書描述中的那樣倔強和瘋狂,不過趙聲閣又覺得他看起來有一些不對勁,很細微,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說點什麽。
這時候,有人進來了。
是之前被安排坐在趙聲閣邊的那個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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