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夥人的，下屬的，合作方的，一條條等著他回。

　　卓智軒沒等到他接腔，隻好自己說完：“除非是給你出氣。”

　　陳挽一邊低著頭快速回復信息一邊告訴他：“不是。”

　　“……你是不是有點先為主了，我認真的。”

　　他覺得趙聲閣不對勁的地方也不只這件事，但是哪裡又說不上來，趙聲閣本來就不是能看的人。

　　卓智軒不知道兩人私下那些曲曲繞繞，因為趙聲閣和陳挽在人前表現得一個比一個禮貌客套。

　　就連陳挽今晚給對方舀湯點煙都恭敬得像是在對待不的上司。

　　天臺談話兩人也是一前一後分開出去和回來，陳挽有意落後趙聲閣半步。

　　旁人都不一定注意得到他們是一塊出去，更別說產生旁的遐想。

　　卓智軒只是覺得在那天病房之後，趙聲閣變得有人味了一些，起碼現在陳挽也能跟對方直接對話了。

　　卓智軒一直用目催促陳挽，他這才放下手機解釋：“他是在找洪七的下落和把柄，這對於明隆接手的那個海油項目很重要，白鶴堂背後是一張大網，牽涉到很多人和商。”

　　卓智軒狐疑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陳挽簡略將趙聲閣建議他去競標的事告訴卓智軒，並總結道：“趙聲閣很重視這個項目，任何線索都很重要，那幾個槍手既然能到徐小姐的行蹤，就說明他們有應，這種雇傭槍手都是骨頭，局子都不知道進去過多回了，如果是由警方審，他們又不能刑訊供，本不可能撬開他們的口。”

　　但以趙聲閣的手段，總能審出個七七八八來。

　　沒想到卓智軒更睜大眼，一時間很多話湧進腦中，最後都隻被一句：“陳挽，你真的不試啊？”

　　“試什——”陳挽反應過來，沒有猶豫，說，“不了。”

　　卓智軒：“他信任你，至是不反你。”

　　陳挽點點頭，又重新拿起手機工作：“所以別辜負他的信任。”

　　越被信任，就越要律己。

　　“……”卓智軒快被他的死心眼弄得心梗：“不是，我只是覺得，都能說上話了……”

　　陳挽靜了會兒，搖搖頭說：“我早已經比我原來預想的得到了太多。”

　　但這些都不是他應得的。

　　像是來的。

　　他都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有能當趙聲閣合作夥伴的機會。

　　而且趙聲閣不是他能拿來冒險的人。

　　陳挽跟卓智軒說，也是告誡自己：“不招惹他，對他不好。”

　　雲泥之別，隔著天塹，趙聲閣有他那個世界的世俗評價系和星大道。

　　陳挽滿泥濘，辛辛苦苦爬天梯可不是為讓趙聲閣沾上汙點和麻煩。

　　卓智軒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對自己的直覺不大死心，索問：“那萬一他主來搞你呢？”

　　“……”

　　“倒也不必這樣安我吧？”陳挽哭笑不得地了下山，明顯不把這種異想天開的話放在心上，拍拍好兄弟的肩說，“有這等好事我第一個請你喝酒。”

　　“……”

　　陳挽是個很民主的合夥人，海油工程的合作，他一回去找自己的合夥人學長和技班子開了會，大家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很興。

　　陳挽無奈一笑：“確實是個機遇，但挑戰也真的不小，真的要做，到時候加班你們可不能罵我啊。”

　　“不罵你，老板，這可是明隆！”參與過這樣級別規模的項目，無異於履歷上鍍金。

　　明隆這次放出的標都是針對一些高尖的小型公司，是因為大企業不好掌控，而小公司或者實驗工作室結構相對單一，人員關系簡單，明隆要把技的控制權牢牢握在手裡。

　　科想符合投標條件，但如果不是趙聲閣提，陳挽是不會去競標的。

　　不過既然趙聲閣提出了，證明他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可靠的、信得過的人。

　　陳挽願意做一切趙聲閣需要的事，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比他對趙聲閣更忠誠的人。

　　但凡只要是陳挽下定決心要做的事，不擇手段也是要做的。

　　那個已經得倒背如流的號碼仍舊是一次也沒有打過，陳挽甚至忙得又一次較長時間地消失在爺們的聚會上。

　　趙聲閣也沒有打電話問，不問譚又明也不問卓智軒，他心裡知道，陳挽已經接納了自己的提議。

　　趙聲閣建議陳挽嘗試投標，並非完全出於私心。

　　這個項目利益巨大，牽涉到的關系太多，比起什麽資金、技、儲備和經驗，趙聲閣更看重忠誠。

　　趙聲閣信任陳挽的人品，不過他說不手也是真的，如果科想不能過第三方評估團隊那關，趙聲閣不會徇私，該如何就如何。

　　再找別的機會合作就是了。

　　第38章 種葡萄

　　投標結果出來那一天。

　　陳挽和明隆初步涉後，助理建議可以聯系一下他們總部。

　　陳挽終於名正言順撥出了那個電話，他給自己立的規矩，做到了這件事才可以撥出這個電話。

　　快斷線了對方才接通。

　　趙聲閣說：“陳挽。”

　　“趙先生。”

　　趙聲閣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恭喜。”

　　陳挽不確定這其中有沒有欣的意味，他大方地笑了笑，接對方的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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