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還沒有跟劇組簽約吧?”
只要還沒,就來得及阻止。
“簽了。”
孟敘的話將姜云心底最后一期待直接斬斷了。
姜云急忙:“那,那如果毀約呢?才剛簽,應該還——”
“別想了,那是宴涔。”
孟敘冷靜的打斷。
“就算離開了兩年,他依舊是當年的頂流,《長憶》的劇組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這棵大樹!”
孟敘繼續:“如果是你,你會給他反悔的機會?沒人會放棄,而且,《長憶》跟他簽的違約金一定是天價!”
“這天價的違約金,你替他付嗎?”
姜云啞了聲。
想。
前提是得有。
“……我知道了。”
艱難的開口,心口一陣陣燉疼,讓幾乎要不過氣。
掛了電話后,拿起車鑰匙就下了樓。
直到坐進車里后才想起,不知道去哪找他。
那種覺,像是被塑料袋包裹住,被走了里面的空氣。
有些窒息。
...
車駛到了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
地址是姜云找顧斯柏問的。
但小區安保嚴格,進不去。
給宴涔發了條消息。
[姜云:我在你小區門口。]
垂眼盯著手機屏幕,但遲遲沒有回復。
在準備發第二條消息的時候,車窗被敲了下。
是小區保安。
姜云降下車窗,就聽保安道:“您可以進去了,直行第二個路口右拐,十一棟。”
姜云愣了一瞬,朝保安點頭致謝。
第一次來這里。
車剛停到11棟樓下,手機響了一聲。
[c.:16樓左邊。]
電梯一路到了16層。
走出電梯時,左邊那戶的門開著,鋼琴聲從里面傳出來,行云流水,婉轉聽。
是沒聽過的旋律。
屋子里只開了兩盞壁燈,昏黃的亮,將寬敞的客廳都籠上了一層暖。
黑的鋼琴架在客廳的中間,泛著流。
鋼琴支起的頂蓋恰好將宴涔的影遮住,從姜云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削瘦的影。
琴聲驟然停下。
“不進來嗎?”
偏低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姜云垂眸看了眼里面鋪著的深灰的地毯,頓了頓,沒進去。
沒等到回應,宴涔站起來。
對上他的視線,姜云驟然回神,想起了來的目的。
“為什麼接《長憶》的OST?”
宴涔抬眸。
他一點也不意外,但還是扯了下:“就為這個?”
“是。《長憶》只是一個小網劇,以你的地位,完全沒必要。”
“所以呢,你覺得我是為了你?”
宴涔對上的視線。
昏暗的燈下,他的眼眸依舊是一片深黑。
姜云握手里的車鑰匙。
“不是嗎?”聲音微啞。
宴涔似是笑了聲。
“不是。”
見連門都不愿進,他也沒勉強,不過語氣卻淡了兩分:“跟你沒關系。”
“宴——”
“我們已經分手了。”
宴涔突然打斷的話,漆黑的眼眸里著淡淡的:“不是你一遍遍的跟我強調的嗎?”
;姜云一愣。
“我不至于為了一個前友做到這個份上。”
說到這里,宴涔勾了下:“地址是找四哥要的?他知道你這麼晚來見的,是你的前男友嗎?”
姜云怔住。
脊背一點點的變涼。
“當初我求著你不分手的時候,恨你恨得要命,所以,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你做這些?”
說完,他不再理會姜云。
從沙發上拿起手機,對著手機道:“過來一趟,把你的未婚妻領回去。”
姜云臉煞白。
甚至有點搖搖墜。
“不用。”
往后退了兩步,明明已經難過至極,還是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來:“我可以自己走。”
手,將門關上。
“咔噠”一聲,將兩人的世界徹底隔絕。
是一路從樓梯跑下去的,坐回車里的時候,幾乎要不上氣。
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
是顧斯柏打過來的。
努力的平復了心后,才接起電話:“四哥。”
“還好嗎?”
顧斯柏聲音依舊溫和:“你等一下,我現在過來接你。”
“不用了四哥,我自己開了車。”姜云故作輕快。
“你確定可以?”
“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還能笑呢。”明知道顧斯柏看不見,但還是扯出一抹笑來。
“。”
“好了四哥,我要開車了。”
“……好吧,路上小心。”
電話掛斷的那一瞬,姜云腦袋有片刻的空白,靜靜的坐在車里,半晌沒有反應。
直到車窗被敲了下。
姜云驟然回神,看到站在車窗外的余縉時,連忙手抹了下臉。
降下車窗。
“果然是姜小姐。”
余縉西裝筆,禮貌紳士的朝姜云一笑:“沒想到在這里也能到姜小姐,真是有緣。”
“余先生怎麼知道是我?”
姜云的車窗的黑的單向,按道理來說,從車外很難看清車里的人。
余縉莞爾一笑:“不巧,姜小姐上車的時候,剛好看見了。”
說著,他指了指旁邊的那輛車:“我正好坐在車里。”
姜云:“……”
覺得余縉看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確實巧。”
斂了緒,朝余縉一笑:“余先生應該有事吧,我就不打擾了。”
“不急。”余縉的手搭在姜云的車窗那,笑得狡黠,“上次跟姜小姐提過的事,不知道姜小姐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
“看來姜小姐忘了,那我就再邀請一次,希姜小姐能加到我公司。”
“然后像宴神那樣,自家價的去接網劇OST?”
姜云知道自己不該怪罪余縉。
但如果余縉能拉著他一點,他也不至于會這樣。
“喲,姜小姐消息靈通啊。”
余縉彎腰,湊近姜云,聲音循循善:“那姜小姐想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接一個小破網劇呢?”
姜云臉上的笑漸漸散去。
余縉挑眉。
見姜云看著他,余縉慢悠悠的直起子:“姜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
姜云擱在方向盤上的手不控制的收。
“余先生為什麼不阻止他?”聲音干。
“我?”
余縉整了整西裝袖扣,“我一個打工人,哪有資格管老板的事。”
“那你就看著他這樣嗎?”姜云抬頭看向余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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