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100名火槍手、足量的武裝備之外，桐生老闆還帶來了葫蘆屋的4位強將——“雛龍”牧村太一、“雷斬”島田貫一、“破竹赤虎”十河虎茂、“不死之槍”片倉隆信。

全都是青登曾見過的面孔。

想當年，青登首次前往大坂，與木下琳展開會晤時，便領教過葫蘆屋群英的本領。

因此，青登自然不會懷疑這些人的才幹。

對於葫蘆屋的及時增援，青登在之餘，也暗舒了一口氣——在眼下這個爭分奪秒的節骨眼裡，實力強大的援軍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與桐生老闆重逢後，青登言簡意賅地將“長州與法誅黨聯手”、“法誅黨組建了一支‘斯拉夫軍團’”等重要報，和盤托出——當然，他是從何種渠道得來這些報，他只做了模糊表述。

堇小姐事前明確叮囑過：儘量減大鹽黨的存在，別讓外人知道這些報都是大鹽黨提供的。

保持低調——這想必是大鹽黨的生存哲學之一。

既然對方如此要求，那青登自然會尊重其意見，對報來源嚴格保。

自打與葫蘆屋結為同盟，青登就逐漸看穿其長短。

葫蘆屋雖坐擁驚人的財力，但他們也存在明顯的短板，那就是諜報能力乏善可陳。

興許是因為缺相應的人才，或是存在制度方面的缺陷吧。

總之，在得知這一則則驚人報，尤其是在得知長州與法誅黨狼狽為後，桐生老闆難掩訝異。

隨後，他做出了跟青登相同的慨：‘麻煩’與‘棘手’相互聯合，真是糟了。

……

……

在等待大軍集結完畢的這段時間裡，青登跟近藤勇、山南敬助等人在帥帳反覆展開兵棋推演，擬定作戰計劃。

終於……今日傍晚，最後一支部隊——六番隊的餘部——抵達前線！至此，新選組各番隊無一遲到，全部如期趕到關原！在諸將齊聚的這天夜裡，青登立即召開軍事會議，向眾人傳達他近日以來的工作果——周的陣地部署與詳致的作戰計劃！

……

……

本陣，帥帳——

微微搖晃的燭拉長了在場眾人的影子，使帳影影綽綽。

青登大馬金刀地坐在首座。

其餘人按照份地位的高低，依序坐在他面前的左右兩側。

代表葫蘆屋勢力的桐生老闆就坐在山南敬助的正對面——在以前，這是土方歲三的位置。

代表會津勢力的佐川兵衛則坐在近藤勇的正對面。

張、忐忑、、不耐……各種各樣的緒飄散在空氣中。

雖有些許人臉發白，面負面，但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興、激，一副蠢蠢、拳掌的模樣。

新選組別的不多，好戰分子倒多得是。

經過令人心焦的漫長準備，這場註定永載史冊的大戰終於要開打了……他們焉能不振？焉能不昂然？

眼見眾將來齊，青登不帶半分客套地直正題：

“諸位，請看此圖！”

眾人聞言，紛紛前傾，看向面前桌上的關原地形圖。

青登手指地圖上天滿山的位置。

“站在天滿山的山巔，往東去——從這個視角來看，北面的笹尾山了我軍的左翼，南面的松尾山則了我軍的右翼。”

“我們的戰略很簡單——將主力部署在左、右翼，以強大的鉗形攻勢夾擊南宮山！”

言及此，青登俯下腰，一邊在地圖上擺放兵棋，一邊緩緩道：

“二番隊、四番隊與六番隊，部署在左翼的笹尾山。”

“一番隊、三番隊、五番隊、八番隊以及葫蘆屋的援軍，部署在右翼的松尾山。”

“七番隊、十番隊與會津鐵騎留守天滿山本陣，作後備部隊。”

“九番隊繼續作聯絡部隊，遊走在各戰場。”

“十一番隊分兩部分，分別由阿部君（阿部十郎，十一番隊隊長）與野村君（野村利三郎，十一番隊副隊長）指揮，各自部署在左、右翼。”

“由勇來擔任左翼的指揮。”

“右翼的部隊則由我與敬助來負責指揮。”

“待戰端一開，跟往常一樣，炮兵先行！”

“十一番隊不必憐惜彈藥量，不餘力地轟炸南宮山！”

“在收到我的訊號之前，不可停止炮擊！”

“南宮山上遍佈敵軍心佈置的防工事。”

“任憑他們的柵欄、箭樓如何堅，也扛不住炮彈。”

“十一番隊的炮擊時間越長、炮擊力度越狠，就越能削弱敵軍的防能力。”

“便如諸位所知的，南宮山是一座佔地面積極廣的大山。”

“就憑我們這點兵力，若是無所顧忌地分兵，只會像是攤平的麵餅——到是。”

“因此，在進攻時，我們要時刻保持兵力的集中。”

“像一利針，刺穿敵軍的防線！”

“諸位，請看這座土丘。”

說到這兒，青登向旁的山南敬助使了個眼山南敬助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俯搬出其腳邊的一樣事——一座半米高的土丘。

略看去，這似乎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土糰子。

可仔細端詳後，便能發現這座土丘遍佈大大小小的壑。

這玩意兒與其說是大土糰子……更像是一座山的模型！在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座“迷你小山”所吸引的這個時候，青登淡淡道：“這是我近日以來的苦心之作。”

“我據眼觀察以及附近鄉民的介紹，以泥土還原了南宮山的大致形貌——你們眼前的這座土丘，便是心重塑出來的‘南宮山’！”

此言一出，現場眾人紛紛面驚。

用泥土還原南宮山的大致形貌……這得是多大的工作量？

未等眾人從震愕中緩過勁兒來，青登就自顧自地把話接下去：

“雖然還很糙，但應該留意的地方，這上面都有標識。”

“南宮山的南北面皆有地勢較緩、方便進軍的緩坡。”

“勇，你們左翼軍要沿著這條線路攻擊——”

青登不厭其詳地向近藤勇講解對左翼最有利的進攻路線。

近藤勇認真傾聽，不時點頭。

在講完左翼的進攻路線後，青登又開始講解右翼的進攻路線。

被部署在右翼的將領們——總司、齋藤一等人——認真聆聽，不敢有分毫走神。

在“過目不忘”、“火眼金睛+5”等天賦的加持下，凡是其眼所能觀察到的南宮山形貌，都被青登裝進腦中，記得滾瓜爛。

對南宮山形貌、左右兩翼的進攻路線的講解，持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

在講解結束後，青登以銳利的目掃視全場：“待炮擊結束後，左右兩翼的除炮兵之外的部隊，全部發起進攻！”

“山上的地形太過複雜，到是老樹、巨石。”

“這等複雜地形，火槍手們很難結陣，戰力大減。”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個人的勇武將能得到極大的發揮！”

“如此，就到我們腰間的刀劍登場了！”

說到這兒，青登特地抬手輕拍腰間的備前長船。

“到是樹石、一不留神就會跟敵人撞個滿懷的環境，正適合我們拔刀攻上！”

“換言之，一、二、三、四、五番隊的活躍與否，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此戰的勝敗、損失！”

“以上，便是我軍的作戰計劃！”

“你們有什麼疑問嗎？”

說罷，青登再度轉眼珠，視線從現場眾人的臉上劃過。

僅片刻的工夫，就有一人提出質疑。

藤堂平助盯著關原地圖與“南宮山模型”，抿了抿：

“……橘先生，南宮山是一座大山，我們的炮兵隊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準清除山上所有防工事。”

“即使炮兵隊將庫存的炮彈打個，也不見得能讓我們高枕無憂地攻山。”

“既如此，在敵軍的防工事尚未被徹底清除的況下強行攻山……豈不是會死傷慘重？”

藤堂平助前腳剛說完，後腳青登就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頭：

“沒錯，正是如此！”

“任憑十一番隊如何發炮，也不可能徹底清除南宮山上的敵軍工事。”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戰！”“從開始攻山的那一刻起，我們邊的同伴們就會不斷倒下、永眠。”

“請諸位做好心理準備。”

霎時，現場氛圍變得無比凝重。

就連那些滿心期盼著“快點開打吧”的好戰分子，這時也統統面認真、肅穆的神。

青登略作停頓，接著換上深沉的口吻：“儘管無比艱難，但我們也只能著頭皮上了。”

“這是一場只許快、不可慢的戰鬥。”

“說起來，你們當中的不人應該還不清楚江戶的現狀吧。”

青登清了清嗓子，然後言簡意賅地講述江戶的近況。

在得知將軍德川家茂與大臺所天璋院將要死守江戶、絕不撤離後，不人此染，緒變得慷慨激昂起來：“幹得好！”

原田左之助一拍大，興道：“這才是武家領袖應有的擔當！就憑將軍大人的勇氣，我原田左之助說什麼也要救出將軍大人！”

上級領導……而且還是頂頭上司，親自衝鋒陷陣——不論是在什麼時代、什麼地方，這都是一件很鼓舞人心的事。

自德川家康以降，歷代將軍普遍缺武功、武德。

尤其是前不久還出了個腦袋有問題、每天守在媽邊的“智障將軍”（德川家定），令眾人都忘了徵夷大將軍是武家的最高領袖。

德川家茂極有擔當地展現徵夷大將軍的風範……其他部隊如何，青登暫且不知，反正新選組這邊計程車氣確實是得到有效的提振。

“還有人有疑問嗎？”

青登問道。

不消片刻，永倉新八舉起手：

“橘先生，您將親自坐鎮右翼，不僅如此，戰力最強的一番隊也將部署在右翼……這是不是代表著，右翼才是我軍的主攻方向？”

青登立即回答：

“準確來說，左右翼都是主攻方向，並不分主攻、次攻、佯攻。”

“我之所以選擇坐鎮右翼，並無特別的理由。”

“左翼也好，右翼也罷，不論何地，我都會親自上陣！”

“所以……右翼的諸位，請你們務必跟上我的進攻速度，不要掉隊了。”

右翼諸將聽罷，頓時到心中一凜。

對於青登的“親自上陣”，眾人已是見怪不怪。

倘若青登留守後方，那他們反而要吃驚。

“還有人有疑問嗎？”

青登再度掃視全場。

這一回兒，帳無比靜謐。

眾人直勾勾地盯著青登，眼中燃燒著澎湃的戰意。

就連那些事先一臉張、忐忑的人，這時也都制住恐懼與不安。

眼見無人發問，青登站正子，手按佩刀，淡淡道：

“既然無人有疑問的話，那就散會吧！”

“各自下去休息。”

“明早朝五時（早上8點），開始進攻！”

……

……

是夜——

新選組醫療方醫療頭南條秋三郎提著他的醫療箱，大步走向總司的營帳。

今日白天，他到青登的委託，說是總司抱恙，一直在咳嗽，所以讓他去看看病、抓抓藥。

既然是上司的指令，南條秋三郎自然不敢不從。

於是，在得知青登的軍議已經結束、諸將已經各回各帳後，南條秋三郎就立即垮起他的藥箱，直奔向總司的營帳。

他滿心以為總司尚未休息。

沒想……在他抵達目的地後，卻發現總司的營帳一片漆黑。

南條秋三郎見狀，立即蹙起眉頭，小心翼翼地衝著帳喊道：

“隊長！沖田隊長！我是醫療頭南條秋三郎！我大將之託，來給您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