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時,覺到有一道難以忽視的目朝自己看來。
一轉頭,果然對上陸舸漫不經心的視線。
他隻隨意地打量了季眠一眼,“男的?”
還是個瘦得皮包骨的男人。
陸舸意味深長地笑了聲,“秦總的口味真是特殊。”
“……”秦琰不悅地擰起眉,抓著季眠胳膊的手松開了,“別看誰都往下三濫的地方想。池秋是許家的人,並不是我的誰。”
許家的財力勢力雖比不上秦家、陸家這樣,但在A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在上流圈子裡待久了,不會有人不知道許家。
陸舸顯然也是聽過的,再次與季眠目短暫相接時,視線在他上多停留了兩秒。
“哦,你就是許家那個病秧子?”
季眠:“……”
“我還以為早就去世了呢。”他又笑著扔下一句。
語出驚人,令人懷疑他究竟是怎麽活到現在沒被人掐死的?
如秦琰所說,這人的確是個很不討喜的家夥。
“咳咳……”似乎是被這話刺激到了,季眠忽然咳嗽起來。但他即便連咳嗽也是有氣無力的,仿佛下一秒就會不過氣來。
他其實並未怒,除了許知夏以外,這個世上恐怕再沒什麽人什麽事能夠讓他怒了。
但這可是博得秦琰疼惜的大好機會,季眠不想放過。
他咳得腰彎下去,右手拽著秦琰的襯衫料子好讓自己維持站著的姿勢,而不是狼狽蹲下。
秦琰果然將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他上,在兩秒的手足無措後,慌地將手放在季眠的後背上,掌心拍了幾下。
他的力道刻意放得很輕,但季眠的子就好像是張脆弱纖薄的紙片,一點點外界的力量都能將其扯碎擊垮。
季眠順勢將額頭抵在秦琰的口,遠遠看起來,就是他被秦琰抱住了。
因為激,他的臉和脖子都泛起一層不自然的紅,子抖,連上的薄外套也擋不住後背突起的蝴蝶骨,就像是一對真正的蝶翼,正停留在花朵上微微輕著。
“開個玩笑而已,”陸舸看著這一幕,不為所,“許爺,別那麽大氣。”
共能力在陸舸這裡就只是個名詞而已,他仿佛天生就缺憐香惜玉的本能,活了二十多年更是從沒學會自省。
“陸舸!”秦琰輕拍著季眠的後背幫他順氣,聲音冷到極點,“你別太過分了。”
陸舸毫無道歉的意思,無所謂地聳了下肩,徑自略過兩人走了。
第38章
季眠用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盡管是他自己故意做戲的, 但這一咳嗽起來就不可收拾,最後竟演變為假戲真做了。
“還要嗎?”秦琰語含關切地問。
季眠搖搖頭。
他被秦琰小心翼翼地扶著,就近在一張桌子邊坐下。
“那家夥陸舸, 跟我不對頭,所以才故意刁難你。”秦琰看了眼陸舸離開的方向, 後者從侍者那裡取了杯酒在一張紅的長沙發上坐下, 周圍的富家子弟都顧忌著什麽, 紛紛裡那一片地方遠了些,更不要提坐在陸舸旁了。
秦琰收回視線, 對季眠道:“這幾天盡量不要跟他有接, 那是個瘋子。”
“嗯。”
秦琰看了眼表, 八點過四十分了。“我去接知夏。”
“……”
知夏的名字一出來, 季眠緩緩垂下眼,掩藏在纖長的睫羽下的黑雙眸蓄滿了冷,方才留的與秦琰的短暫溫存頃刻煙消雲散。因為氣,蒼白的面容泛起一病態的紅, 顯得愈發憔悴, 格外惹人憐惜。
可秦琰沒注意到這些,他已經因為剛才季眠的不適耽誤了十幾分鍾, 此刻滿腦子都是擔心會讓許知夏久等。
他快速安頓好季眠, 匆匆走了。
……
郵啟航的時間在晚上十點整,僅剩下十分鍾不到時, 有一高一矮兩個人走上廊橋進郵口。
形低一些的年走在最前面,腳步飛快,而後的男人邁著長勉強跟上。
“知夏, 我不是故意晾著你……”秦琰追在許知夏後, 無措地解釋著。
許知夏速度更快了, 不想聽他講話,並且把人遠遠地甩在後。
直到走到口,負責等級人員的侍者攔住了他。
侍者沒見過許知夏,但也知道能來到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彬彬有禮地彎了下腰,“這位先生,您有林先生的邀請函嗎?”
許知夏歪過腦袋,“邀請函?沒有。”
得到回答,侍者直起子,只見這位沒有邀請函的客人一休閑的短袖長,儼然一副大學生裝扮,的確與其他的來客不像是一個畫風的。
侍者理所當然以為,這人也許是上錯了船來錯了地方,正想開口勸他離開,視線不經意到許知夏的臉,一瞬間忘記了要說的話。
好……好好看的人!
眼前的年幾乎像是從頂級藝家的畫中走出來的,五不似多數男那般朗,而是偏向和,就像是僅存在於西方畫卷中的年,幾乎像是另一個次元的,皮白皙無毫瑕疵,細的黑發因為被風吹到腦後,將潔飽滿的額頭出來,更加深了這張臉的衝擊力。
年抬眸看著他,瞳孔剔似琥珀,眼神乾淨得仿佛不曾沾染半點浮塵。他開口,清澈的年音中有一點反差的啞:“不能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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