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季眠才遲疑地點頭同意。“那你早點休息，做這樣已經夠好了。”

　　“嗯。”

　　季眠走了。

　　把人送走後，謝珩重新回到書房，打開電腦，接著幾分鍾前的頁面繼續寫。

　　直到凌晨一點，屏幕的亮將他的眼球刺激得發酸。

　　謝珩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放松眼球。

　　他還沒覺得累，可明天周日還有比賽要參加，必須得保持大腦清醒。

　　昨晚跟季眠一塊回來，他就熬了個通宵做課設，要是今晚再不睡覺，連著熬兩夜，明天比賽的狀態會不太好。

　　謝珩說不上來自己這麽做的理由，分明他的作業完全夠拿到一個不錯的分數了，再繼續做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他還是做了，像是純粹的發泄緒，又似乎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勝負在作祟。

　　桌上的飲料還剩下小半杯，謝珩拿起來，兩三口喝了個乾淨，起洗漱睡覺。

　　茶冷了，但還是很甜。

　　*

　　次周上課，因為班上組數太多，企業管理課程的課設匯報分兩次課完。

　　季眠和謝珩的組別比較靠前，排在第九位，在第一次課上匯報，巧合的是，韓驥正好在他後面一位。

　　前面幾個小組陸陸續續匯報完。因為班大部分的小組裡都沒有很擅長編程的，因此最終呈現出來的結果都有些不盡人意

　　前排聽報告的老師面有點不太好看，但大概是被帶過的前幾屆學生磨練得心力瘁了，隻提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沒有為難人。

　　第八組講完時，臺下的學生們都沒什麽聽下去的興致了，低頭看手機。

　　季眠深深吸了口氣，在八組的提問結束時起走上臺。

　　謝珩周末花了很多時間改系統，他便也趁著這兩天調整了一下PPT的容和排版。因為有第一個世界的工作經驗，在講東西和展示果這方面，季眠的水準完全是作弊級別的碾。

　　站上講臺，季眠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面上帶著恰到好的微笑。他是稿講的，看上去不像是匯報，反而像是一場高水平的演講，思路清晰，表達流暢。

　　更重要的是，他所講的容是言之有的。

　　季眠的站姿不算規矩，翻頁筆被他隨意在手裡，莫名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大佬氣質。

　　再有一張好臉加持，簡直就是一場控盛宴。後排的學生默默擱下手機……

　　“系統做得相當不錯，臺上同學的PPT和匯報的邏輯也很通暢，看得出來在這堂課上下了功夫。”老師欣地點點頭，不吝誇獎：“很好。”

　　季眠邊克制的笑容陡然燦爛起來，耳釘的亮跟著晃了晃，“謝謝老師。”

　　他下了臺。

　　隨後上去的是第十組。

　　大概是韓驥生日之後，組的幾個生沒人願意理會他，上去匯報的人是韓驥自己。

　　平心而論，韓驥的過度自信放在這種事上的確是優點，臺風比大多數人都穩，可對比季眠的有條不紊就差了許多。

　　加上十組的課設果，也明顯不如九組完善。珠玉在前，老師的反應便顯得平淡了些。

　　下臺時，韓驥的表很難看。

　　……

　　一下課，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

　　韓驥卻沒急著走，來到季眠刷存在。

　　他先是瞥了眼季眠，目隨後卻落在謝珩上。

　　如果不是那天自己生日，這人過來把季眠帶走，他不會記住這家夥的名字。

　　——謝珩。

　　學校上周末舉辦的程序設計大賽，總共兩個一等獎，一個是計算機學院一個大三的大佬，另一個竟然是經濟系的，名字就謝珩。

　　韓驥也報名了，但是沒拿獎。

　　一想到這點，他就有一種被人比下去的恥辱。

　　他看向季眠，怪氣地嘲諷道：“你還會抱大的。”

　　“隨便做了個作業而已，這就算抱大了？”邊上，謝珩輕笑了一聲，語氣頗為輕蔑：“是你太菜了吧？”

　　他緩緩起眼皮：“菜狗。”

　　“……你他媽的——”韓驥別的沒有，自尊心倒是很強，最聽不得別人瞧不起自己。

　　他猛地踹了下謝珩的桌子，“媽的，找事兒是吧？”

　　謝珩一聲不吭，然而下一秒，卻比韓驥更兇更狠地直接上手扯住對方的領，拖著他來到空曠的過道裡。

　　“我草！”韓驥罵了一聲。

　　兩人一副要開打的架勢，季眠著實有被這突如其來的衝突驚到。

　　不就說了幾句話？怎麽忽然起手來了？

　　在學校打人，嚴重點是要被記大過分的。

　　他頓時慌了：“喂！打仗就打仗唄，別手啊！”

　　兩人中，不聽勸的居然是向來冷靜的謝珩，另一隻空閑的手握拳抬起來。

　　他冷眼俯視著韓驥，像極了一頭失去理智的兇。

　　韓驥不甘示弱地咬牙，掄起胳膊作勢要打人。

　　季眠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拉架。

　　本來是想去拉謝珩的，但轉念一想：勸架不能拉自己人，否則挨打的就是謝珩了。

　　他於是繞到韓驥後，拉住對方的腰，把人往遠了拽。

　　對面，謝珩瞥見韓驥腰上那雙漂亮的手，兇一樣的氣勢倏然散了些，作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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