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對視了好幾秒，兄弟兩人皆是有點不自在。

　　季眠放下項晨，慢步來到駱野跟前，在他前停下。

　　駱野的眼睛就像以往那樣，把季眠的表抓牢了，一一毫的變化都不願意錯過。

　　他清晰地看見那雙黑眸中泛起的細微錯愕。在那樣一張清冷的臉上，這表極抓力。

　　“都長……這麽高了啊。”季眠嘟噥一句，錯開目，接著又嘀咕一句：“都到我鼻梁了。”

　　他嘀咕完，頗為冷淡地繞過駱野走向客廳。

　　項彥明被他對兩個弟弟顯而易見的區別對待氣得頭疼，偏偏季眠剛回來，好久不見，他舍不得斥責，只能尷尬又抱歉地看一眼駱野，先把季眠的箱子帶上二樓。

　　但他其實無需愧疚。

　　駱野站在原地，長的睫羽輕輕垂下，掩住瞳孔中深深的笑意，心想：等後年你回來，我就能比你還高了。

　　第102章

　　林媽這時候從廚房出來， 招呼終於團聚的一家人去餐廳吃飯。

　　項晨牽著季眠的手不肯撒，吃飯的時候也要坐在季眠邊，粘人得很。

　　駱野跟從前一樣， 就在季眠對面。

　　用餐時，季眠總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實在想找人傾訴：【系統……】

　　【嗯？】

　　【我弟弟， 變化好大！】

　　【你說哪個？】

　　【小野。】項晨也長高了， 不過也就是高了兩三厘米，給季眠的衝擊遠比駱野小太多了。

　　系統幫他打量了一下， 給出數據：【比你走的時候長高了十二公分。】

　　【！！】這麽多！

　　【青春期的男生， 個頭長起來就是很快。】

　　季眠心不在焉地了一下碗裡的牛柳， 【怎麽我在的時候， 我弟弟一不。剛走一年，就竄了這麽多。】

　　季眠總疑心，是不是他在項家的時候，駱野被自己氣得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所以那幾年才沒怎麽發育？

　　系統殘忍應聲：【嗯哼，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

　　季眠頓覺食不甘味了。

　　他跟系統談話的功夫，對面的駱野輕輕皺了下眉， 有點焦躁。

　　時隔一年， 他發現哥哥的表似乎比之前難懂了。

　　晚上，五口人在客廳裡聊天看電視的時候， 項晨始終挨在季眠邊，挪一下屁都不行。

　　“我想跟哥哥睡。”他抓著季眠的胳膊，小心翼翼瞧著他。

　　季眠在他脊背上了兩下， 說：“好。”

　　帶項晨上樓的時候， 他索把這個粘人鬼抱了上去。項晨兩條胳膊兩條把季眠纏得很。

　　駱野跟在兩人後， 盯著季眠懷裡的項晨看了好一會兒。

　　回臥室洗完澡，還不到十點鍾。駱野想了想，回到書桌上做了會兒題，偶爾做題的間隙會忍不住朝著隔壁的牆壁一眼。

　　房間裡依舊寂靜無聲，但僅僅是知道季眠此刻就在隔壁，心臟裡某個空的角落就仿佛被填滿了一般。很踏實。

　　*

　　項晨在家裡待了差不多一周多，被梁明萱接了回去。

　　送走項晨，偌大的屋子裡又只剩下季眠和駱野。

　　這是季眠時隔一年回來以後，兩人第一次獨，彼此都有點不知所措。

　　“……”

　　季眠沒說話，兀自走到沙發，猶豫了下，不像以前那樣一旦有駱野在就一定要坐到沙發兩端。

　　他在中間位置坐了下來。

　　駱野見狀，怔了一下。

　　他抿了抿，坐到了距離季眠只有半米的地方。

　　一般他們能挨得這麽近時，中間通常會有一個項晨。今日卻是空的。

　　轉頭看了看季眠，見他沒什麽反應，駱野往自己懷裡塞了個抱枕，轉而盯著電視看，沒注意到邊人的目悄無聲息地落在自己上。

　　季眠俯視著駱野的頭髮，很明顯地覺察出跟去年的視角不一樣了。

　　真是……長大了很多。

　　他垂下眼睛，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不免心中委頓。

　　原主項念對駱野的態度開始有轉變，也就是他大學第一年結束回來的這次。

　　時隔一年不見，原主從國外回來看見駱野，驟然意識到自己這個繼弟原來長了一張極好的臉。

　　項念對別沒什麽要求，只是對“”這種特質格外在意。大學四年，在國外的幾個男朋友朋友，無一例外都是屬於偏態中的長相。

　　據系統的描述，在十四歲的駱野上，有種介於年和之間的特殊氣質，就像西方油畫裡用最細膩的筆所描繪出的完形象。正是這一點，準地中了項念那變態另類的癖好。

　　季眠著駱野的側臉，盡管形條，但年的臉廓仍舊和。

　　可是……看著似乎跟系統所描述的形象略有些不符合？

　　駱野的睫很長，不過並不卷翹，向下垂著，半斂著眼眸沉思時，長睫便將瞳孔盡數遮住，不像孩那樣明豔活潑。

　　加上駱野鼻梁高，眉也是濃黑鋒利，看上去的確是個年，但跟孩子就有點不搭邊了。

　　在季眠眼中，隻覺得自己的弟弟生得格外致可，旁的就沒了。

　　任務還是要做的。

　　季眠出仿佛被眼前的人吸引了一般的怔忪神，不自出手。

　　指尖到了駱野的頭髮，手指在那的發上打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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