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勉的語氣不容置喙,更沒有轉圜的餘地。
他看著掉落在地上還沾著的的扳手,語氣冰冷的吩咐裴珺:“讓人下來取證,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
說著,傅懷勉抬頭看向大廳上方的監控攝像頭。
“通知技部那邊,所有事發時的錄像全部封存。”
辦事大廳的負責人被傅懷勉冰冷的語氣懾住,小心試探:“傅教授,這事兒沒那麽嚴重吧?”
傅懷勉冷眼掃過去,“怎麽,您對我的理有什麽意見?”
“我的意思是,沒必要把事兒鬧大,警察來什麽的,完全沒必要。”
“沒必要?”傅懷勉冷笑,眼角餘掃過坐在角落裏的黎薑。
上的淡藍襯都被給染了深。
原本就白皙的皮,這會因為失,呈現不健康的病態白。
“我覺得有必要。”傅懷勉強忍著衝上去把人擁到懷裏來的衝,幾乎是咬著牙耐著子說:“不管事兒大事兒小,起碼得保證我們工作人員的生命安全。”
辦事大廳主任一噎,“可這人……”
“人隻要還沒死,還能氣,就不算有事?那傷流隻能算倒黴,活該?”
傅懷勉厲聲質問,“如果連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這一點都保證不了,誰還敢來上班?我想沒人想在一個隨時可能會挨打流甚至喪命的環境下工作。”
說完,傅懷勉走到黎薑邊,背對著眾人蹲在前。
直到這一刻,被他深藏在眼底的擔憂和張盡數暴。
“我送你去醫院。”
傅懷勉不敢,出去想要幫按著傷口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又巍巍的收回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
黎薑嗯了一聲,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麻煩傅總扶我一下。”
傅懷勉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把人抱起。
黎薑被他抱在懷裏,單手勾著他的肩膀,有些不確定的在他耳畔低聲詢問:“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怕什麽?”傅懷勉端的一張正經臉,說著口不對心的話:“領導關心下屬,有什麽不對?”
黎薑抿了抿,頭一歪靠在他肩上。
“既然這樣,借領導的肩膀用用。”
傅懷勉抱著快步朝著樓後的員工通道走去。
傅懷勉抱著黎薑前腳離開,後腳鄔思渝從辦事大廳櫃臺後麵隔出來的辦公室把湯琳薇揪了出來。
“你躲什麽?”鄔思渝問。
湯琳薇甩開拽著自己的手,覺得鄔思渝的問題特蠢,“我不躲不也得挨打?”
“那你就看著黎薑在那被人打,都不幫著阻止一下?”
“我為什麽要幫著阻止?那人明顯就是衝著來的!”
“你放屁!”鄔思渝咬牙,“黎薑素來待人和善,不與人結怨,得多大的仇恨才能上來就一扳手把腦袋都砸個窟窿!那人到底是衝著黎薑來的,還是衝著你來的,你自己心裏有數!”
“你什麽意思?”湯琳薇頓時跟被踩了尾的貓似的,都豎起來了,“我心裏應該有什麽數?大家都是在同一個單位工作的,並不代表人好就不被針對!”
“行啦!”裴珺皺著眉頭打斷兩個人的爭吵,“都說兩句!不管對方因為什麽突然打人,黎薑傷還不夠你們提高警惕的?還有閑工夫在這吵架,是覺得下一次發生這事兒的時候,扳手不會落到你們腦袋上是吧?”
“都在一個單位工作,不指你們多相親相,但也不能太冷漠。”
裴珺戴好小化驗員遞來的橡膠手套,朝著扳手走過去。
“有事兒的趕上醫院,沒事的趕過來幫忙,沒聽見傅總說要取證?”
鄔思渝狠狠地剜了湯琳薇,接過李雲遞來的工作證和手套,轉去黎薑之前的工位取證。
江城科學技鑒定中心辦事大廳裏有人被打這一新聞很快占據了民生頭條。
同時,由於自的飛速發展,網上有熱心群眾拍下並上傳的視頻也很快被頂上了熱搜。
黎鬆濤得知黎薑傷趕到醫院時,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正暈乎乎的躺在病床上。
“薑薑啊!”老父親黎鬆濤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閨,張擔憂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
想兒,又怕不小心疼了。
“我沒事兒啊爸。”黎薑扯了扯角,反過來安黎鬆濤,“醫生說我點腦震,需要留院觀察。額頭上的傷口也沒什麽大礙,已經好了。”
“到底怎麽回事兒?怎麽早上還好好的,這才上了兩個小時的班兒,就被人給開瓢了?”
黎鬆濤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黎薑病床前頭,蒼白的臉蛋,心疼的不行。
“傷害你的人抓起來了沒有?警察那邊怎麽說的?”
“啊,應該抓起來了吧?傅懷勉當時讓人報了警的。至於為啥會打我,可能是對我們中心出的鑒定結果不滿意,又投訴無門,所以才走了這麽條極端的路。”
“可憐啊,我的兒。”
黎鬆濤話音剛落,病房門被推開,傅懷勉進來。
“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打人,問清楚了嗎?”事關黎薑,黎鬆濤隻好暫時放下對傅懷勉的見。
“黎叔你放心。”傅懷勉走到病床的另一邊,想要握住黎薑的手,卻礙於黎鬆濤在場,沒敢。
“事已經問清楚了,這人前段時間在鑒定中心做了個親子鑒定,他對結果不是很滿意,投訴幾次都被駁回,所以選擇這麽極端的方法宣泄不滿。”
“對鑒定結果不滿意就打人?”黎鬆濤皺起眉頭,“這種人太危險了!這次的事絕對不能輕易就算了!”
他說著,安般拍了拍黎薑的手,“這次的事你不要管,爸爸會讓律師全權代理。”
黎薑沒拒絕,也無法拒絕。
送走黎鬆濤,傅懷勉回來,才敢把的手握住。
“還有沒有哪不舒服?頭暈不暈,想不想吐?”
“還好,腦袋不就不暈。”黎薑被他握著的手指在他微涼的手掌心勾了勾,“所以那人的兒子,真是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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