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勉還是那副溫儒雅的模樣,說出來的話裏卻暗藏著刀子,刀刀紮人心。
他上雖沒明說,卻已經把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他之所以答應跟周嘉寧相親,不過是為了搪塞敷衍傅懷倫。
至於什麽發展,周嘉寧不配。
周嘉寧被傅懷勉冷嘲熱諷辱後,心中的不甘和憤怒盡數衝破理智。
“那黎薑就配嗎?”周嘉寧妝容致的臉上有幾分猙獰,“被你甩了之後,轉就跟你侄子訂婚,你以為是什麽好東西?”
“你家裏不同意你們倆破鏡重圓是對的!說出去叔侄倆搶一個人,不嫌丟臉嗎?”
傅懷勉本就沒有多耐,之所以還站在這聽廢話,完全是出於紳士風度。
可哪怕是站在周嘉寧麵前,他腦子裏卻早已魂遊天外。
黎薑就在一牆之隔的小樓裏,會不會已經看見他們了?
如果看見了,會不會多想?
如果能吃醋的話,再跟他耍耍小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中午給做什麽菜吃 才是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冷不丁聽到周嘉寧冷言冷語嘲諷黎薑,傅懷勉終於連最後一點耐都耗盡。
“周小姐。”傅懷勉角噙著冷笑,“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
周嘉寧:“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跟黎薑在一起,隻會為別人的笑話!”
“那又怎麽樣?”傅懷勉滿不在乎的聳聳肩,“我樂意!”
“你!”
“周小姐,希你能找準自己的位置,什麽事兒該管,什麽事兒不該管,你得心裏有數。”
“別以為我願意跟你見一麵,你就有資格過問我的事兒。”
傅懷勉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淡,看著周嘉寧的冰冷眼神蘊著薄怒。
“抬舉你們周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傅懷勉轉就往自己家走,多一分鍾時間都不願意浪費。
他家就在黎家別墅隔壁。
也不管周嘉寧是不是還在後看著,他淡定的推開跟黎家同款鏤空雕花大門,關門,然後走進外觀早就褪了,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小樓。
周嘉寧:……
·
門鈴再次響起來的時候,黎薑窩在沙發裏昏昏睡。
電視裏播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裏麵鮮的麵孔一個也認不出來,更不上名字。
抓起遙控關了電視,黎薑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傅懷勉不再是幾十分鍾前涎著臉,跟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
他手裏端著一個大大的瓷碗,碗裏有食的香味飄散出來。
也不知道他是被太曬的,還是做飯熱氣熏的,傅懷勉的臉看上去有些紅。
“過來開門。”傅懷勉隔著門,磁的嗓音染了明顯的笑意。
黎薑看了看他手裏噴香的麻辣香鍋,又看了看男人發紅的臉,無奈的輕歎。
“傅懷勉,你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了,就不能一點?”
做飯就做飯,想要抓住的胃,都認了。
偏他還要演一出苦計。
最後遭罪的還不是他自己?
黎薑開了門,從他手裏接過那盆熱辣噴香的麻辣香鍋,轉往屋裏走。
走到門口背蔭,也沒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眼還站在門口的男人,角搐。
“你還站在那幹嘛?等著我抱你?”黎薑快被他稚死了。
“我這不是怕我擅自進來,惹你不高興?”傅懷勉說著,轉關上門,快步走到後我,亦步亦趨的跟著。
黎薑把手裏的瓷碗放到餐桌上,轉去廚房吊櫃裏找出醫藥箱。
小小的醫藥箱裏裝滿了最近日期的常用藥,黎薑找出治療過敏的藥,倒了杯水遞給傅懷勉。
傅懷勉就著的手吃了藥喝了水,得寸進尺的把圈在懷裏。
“給我點時間。”他說,“不會太久,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求婚。”
黎薑把被子放到一邊,“有多難忘,比五年前還難忘?”
被揭短的傅懷勉:……
五年前的那場被擱置的訂婚宴,是他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黎薑覷他一眼,轉從冰箱裏翻出一隻真空包裝的燒和一火塞他懷裏。
“你中午就吃這個吧。”黎薑從消毒櫃裏拿了碗筷出來,走到餐廳才想起來沒有米飯。
傅懷勉把切好的火和端出來,又回了一趟隔壁。
再回來時,他手裏拎著一個白智能電飯煲。
黎薑小口小口的吃著麻辣香鍋,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傅懷勉就坐在對麵,在第六次看過來時,他夾了一個放進麵前的碟子裏。
“想問什麽?”
“沒什麽。”黎薑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塞進碗裏。
“真的?”傅懷勉看一眼,眼裏含著笑。
他知道想問什麽。
他還以為不著急,也不想知道。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嗎?”黎薑惱怒的瞪他一眼,夾了一片藕片塞裏。
腮幫子鼓囊囊的樣子,像極了生氣的河豚。
“你沒有想問的,我卻有想說的。”
傅懷勉又給夾了個翅膀,磁的嗓音聽上去慢條斯理的。
“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傅懷倫讓我去相親,打算故技重施,用婚姻控製我的事嗎?”
黎薑咀嚼的作頓了頓,含糊應道:“嗯,記得,怎麽了?”
“那個人說對我一見鍾。”傅懷勉諷刺的笑道:“淺。”
黎薑喝了一口快樂水,酸裏酸氣的說:“一見鍾說的還是含蓄的,說的直白點,不就是見起意嗎?”
傅懷勉:?
“恭喜你啊!”黎薑怪氣的對他說:“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想睡你的人!”
傅懷勉:“可我隻想給你一個人睡。”
黎薑:?
停車!這不是開往兒園的車!
傅懷勉卻早就把車門都焊死了,“你呢?願不願意?”
黎薑看看房頂,又看看窗外,就是不看坐在對麵的傅懷勉。
“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傅懷勉低聲笑著,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
“不知道從誰那拿到了這裏的地址,如果敢擾你,你別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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