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一心嘆氣嘆得肺都要跑出來了，“那我怎麼辦啊？我沒有使命，沒有夢想，我就是一條咸魚！”

“你可以問問你偶像。”鄭然然幫出主意，想要趕走這條黏糊糊撲騰的咸魚。

陸一心不撲騰了，下擱在課桌上突然之間安靜如。

鄭然然終于可以安靜的把最后一題的答案演算完，對自己轉移話題的方法很滿意。

那天晚上之后，陸一心提到方永年了，每次提到都是這麼一張便臉。

“我……不敢。”半晌，陸一心怯怯的，擱在課桌上的娃娃臉滿臉愁苦。

那天晚上太丟臉了。

只要回想起來，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腸子出來當上吊繩用。

“不過……”支起腦袋，“大學志愿應該算正事對吧？”

鄭然然點頭。

陸一心瞬間兩眼發直起腰，總算找到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正事給方永年打電話是可以的！

咨詢偶像自己以后應該要做什麼，是可以的！

晚自習下課還有十分鐘，猶如神助的在這十分鐘超常發揮，一口氣做完了今天剩下的所有作業。

鄭然然在邊上咬筆桿子若有所思。

有時候會覺得，陸一心對方永年的喜歡早就已經超出對偶像的崇拜和喜了。

但是……

鄭然然低下頭，繼續做作業。

還是先不要告訴了，都快高考了。

可以每天都開玩笑祝他們百年好合，但是他們兩個，應該是不可能可以百年好合的。

從世俗的眼看，他們差著輩分，方永年在陸一心眼里再完，那也只是個裝著義肢的殘疾叔叔。

不會有人祝福這樣的。

學校里的日子，是最遠離世俗的日子，學校里的學生，可以天馬行空毫無顧忌。

陸一心是個聰明的人，等離開學校了，就會懂了。

考上大學后，就能接到更大的世界，雖然那時候可能還是會覺得方永年是完的，但是到底就只是時期的完。

鄭然然看著陸一心掐著點飛快的收拾好書包，馬尾甩來甩去臉上都是碎發。

笑著閨的頭。

喜歡陸一心，喜歡陸一心這樣明的格，喜怒哀樂都那麼明顯。

陸一心有種能讓人微笑的魔力，看著橫沖直撞的長大，會讓人覺得活著其實是一件很好的事。

***

晚自習下課學校附近的路上都很吵，珍惜和方永年之間每一個瞬間的陸一心一直忍到自家樓下自行車車棚之后，才掏出了手機。

可是方永年沒有接電話。

陸一心打了兩次，第三次實在是再也無法鼓起勇氣，撥通鍵按下去就迅速的按了掛斷。

在自行車車棚里咬指甲。

不可能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丟臉是一個人的事，方永年不至于會因為那麼點事就不接的電話。

這個點他應該是在藥房的。

陸一心小似的在車棚里轉了兩圈。

太晚了，找不到去藥房的借口。

晚點再打吧。

忐忐忑忑的。

如果晚點再打方永年還是不接，就給鄭叔叔打電話。

一個獨男人，又不太好……

過于擔心的低著頭在樓道口又鼓起勇氣撥了一次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可這一次卻在樓上家里聽到了悉的手機鈴聲。

陸一心：“？”

什麼況？

三腳并兩步的爬上樓，家里的大門半開著。

晚自習下課其實已經晚了，家里居然燈火通明，打開門的那個瞬間，客廳里所有的人都盯著。

爸爸回來了。

瞪大眼。

方永年也來了。

還有媽媽，上還穿著早上去上班的時候穿的服。

“爸。”陸一心左腳踩右腳踩掉鞋子，“方叔叔。”

先給這兩個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打了招呼，然后眉弄眼的看向劉米青。

劉米青言簡意賅：“你先回房。”

陸一心：“……”

客廳里的氣氛不算好，桌子上一大桌的菜幾乎沒人，爸爸和方永年的面前都放著酒杯，倒了滿滿的酒，沒人喝。

“爸，方叔叔不能喝酒的。”陸一心假裝沒聽到劉米青的話，試圖往客廳里。

“你給我回房間里去！”陸博遠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摜。

陸一心站著不了，咬著眼眶開始發紅。

快要有半年時間沒看到陸博遠了，他怎麼一見面就吼，還在方永年面前吼。

“你沖吼什麼？”劉米青站起來，拉著陸一心往房間拽。

“你先回房間，你爸有話要跟方叔叔說。”劉米青皺著眉頭勸陸一心。

這丫頭倔勁上來了，杵在玄關一不。

“快點進去！”劉米青皺眉，“大人的事你別摻和。”

陸一心看向方永年。

進屋之后，方永年只看了一眼，然后就一直看著桌上的菜。

他頭發仍然沒剪，有點長，遮著半只眼睛，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緒。

可是，他沒看。

就像真的只是隔壁家的小孩，他們在聊大人的事，所以應該要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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