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法忍那個胖墩墩的大媽對著藥房啐了一口的表和眼神。
這一輩子,都不會允許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方永年。
更加不會允許,讓人用這樣的眼神看方永年的罪魁禍首,是。
***
方永年回禾城的那一天,陸一心正好第二次月考放榜,績直線上升到了年級前三十,班主任特意打電話給劉米青夸了半天,陸博遠一整天都心花怒放。
他又燒了他生平唯一會的四個紅燒菜,陸一心放學的時候還特地打電話讓帶點涼菜回來,結果直到方永年到了,陸一心才姍姍來遲,兩手空空。
“我不是讓你帶菜的麼?”陸博遠傻眼,就四個菜,怎麼吃?
“反正你們都只喝酒。”陸一心踢掉鞋子,表示自己不參加這個飯局,“我吃過了,先回房做作業。”
“你要是突然考個北大清華我和你媽都會被你嚇死。”陸博遠實在不習慣皮猴子突然變了小綿羊。
“你呢?”陸一心在玄關站住,看著方永年問。
他氣看來還不錯,沒有再瘦了,頭發也理得很干凈清爽。
似乎那天之后,他就不再是那個需要一天到晚老媽子一樣看著的方永年了。
“我也會嚇死。”方永年居然順著陸博遠的話頭接了話,遞給一袋子零食,“我給你帶的。”
一切回到原樣。
陸一心接過零食,咧,笑意卻再也傳不到眼里。
再也不想他方叔叔了,所以這一切怎麼可能回的到原樣。
“那我去考考看。”笑嘻嘻的,抱著那袋子零食進了房間,關上門。
“這丫頭最近一陣風一陣雨的。”聽到爸爸在外面悻悻然。
“青春期都這樣。”方永年回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
他這趟遠門出的很順利的樣子,心好的甚至愿意和陸博遠搭話了。
陸一心抱著那袋子零食,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呆。
爸爸還在糾結四個紅燒菜待客太寒磣,在冰箱里翻騰了一圈,很大聲的問陸一心,之前吃剩下的堅果放在哪了。
“我去買吧。”陸一心把那袋零食放到自己的寶貝柜子里,再次打開房門。
看著陸博遠和方永年。
方永年也看著,表和眼神,都是以往的樣子,一一毫都沒有變過。
“我出去買好了。”又說了一遍。
去買吧,只有知道方永年喜歡吃什麼。
他出去半個月,應該很累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方永年突然開口。
正蹲在玄關穿球鞋的陸一心一怔。
“我要去藥房放點東西。”方永年拎著箱子,說理由的時候很自然。
陸博遠又翻了一遍冰箱,揮揮手:“別買太多,快點回來。”
他本沒看到他兒的表。
今天應該大吃一頓的,不管是因為方永年回來了,還是因為陸一心的月考績。
***
方永年沒有開車。
他推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在陸一心旁邊,不不慢,完全看不出他戴著義肢。
“我月考績很好。”陸一心低著頭,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嗯。”方永年點點頭,“可以考北大清華了。”
陸一心:“……”
“你……順利麼?”換了個話題。
方永年看了陸一心一眼,點頭。
他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車禍那件事,應該和你爸沒有關系。”所以他今天對陸博遠的態度好了不。
陸一心轉頭看他。
“你是對的。”方永年看著笑。
很難得了,知道他在查的爸爸也不哭不鬧,要不是,他和陸博遠之間也不會那麼快就破冰。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陸博遠重新他永年,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一直很懂事,就算他用那麼直接的方式打擊,績也沒有下降。
“我給你帶了麻薯。”他微笑,“那邊的麻薯味道不錯。”
陸一心點點頭。
腳下的那個小石子差點被踢到方永年這邊,用了點力,把那顆石子踢開,很長的一條拋線。
“方永年。”低著頭喊他的名字,不去看他,就知道他一定又皺起了眉頭。
“我還是決定要讀氣象學。”還是低著頭,“不改了,因為我爸媽很高興。”
不完全是因為你,所以你,不用承擔。
“我會好好讀書。”笑,“讀了以后發現其實也不是特別難,鄭然然是個學霸,很多不懂的都可以問。”
“所以……”
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站定,抬頭。
方永年也站定。
江南四月天,路邊開了很多不知名的花,紅白的一片片的。
仰著頭,滿臉的膠原蛋白,臉上還有細碎的絨。
“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好好讀書,好好長大。”
“等我長大了,你還沒有朋友的話,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很惡毒的希你四十歲還沒有朋友,我想你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會走一段劇,覺得煎熬的可以等到周末雙更的時候一起看
不過一起討論劇也有意思的呀,掙扎著不想讓大家養的作者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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