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話癆一樣的嘰嘰喳喳。

“俞含楓……阿姨說今天是最后一個晚上了，再堅持一下明天就可以回家睡了。”

用哄小孩的語氣。

“我還讓阿姨幫我買了酒。”顯擺一樣的用拖的方式拖來了一個巨大的白塑料袋，看著陸博遠吐了吐舌頭，“我媽說你們今天可以喝酒。”

所以買了，爹別想用這個理由罵。

中年助理看著這丫頭就這樣風風火火的闖進那個一直拉著窗簾一直沉默的房間，穿著深藍的運校服，嘰嘰喳喳的命令他們鋪桌子擺碗筷。

人間的食總是有它特殊的香味，哪怕天塌下來了，這些香味也仍然能讓人到唾沫分泌，到食的溫度。

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飯，把一碗小蔥拌豆腐放在了親爹面前。

“我媽說你胖了。”笑得十分得意。

“……沒大沒小。”陸博遠用筷子敲的腦袋。

沉默了整整一天，他們終于再次說話了。

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外面新鮮空氣里有暖洋洋的即將夏的南風。

里叼著翅膀，瞇著眼睛和鄭飛搶魚肚子上的。

助理又推了推眼鏡。

終將過去的。

那些悲傷的荒唐的和**有關的傷痛。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那個晚上, 誰都沒有喝酒。

方永年吃完晚飯就收拾東西回了家，反倒是陸博遠磨磨蹭蹭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話癆。

“我欠永年太多了。”他絮絮叨叨的, 比喝了酒還啰嗦。

陸一心深以為然, 卷了一把試卷塞到了書包最底下。

“我真的欠他太多了。”他開始祥林嫂，“可是他有時候那個倔樣子又真的讓人很想罵他。”

陸一心繼續深以為然，把自己的服疊好塞到書包最上面。

“你說他現在一個人回家會不會胡思想？”陸博遠像個老父親一樣碎了心, “你媽媽當初找房子的時候沒有考慮周全，他現在住的那個地方太安靜了, 一個人住的太安靜, 對格不好。”

陸一心：“……”

明明記得當年媽媽幫方永年找房子的時候，陸博遠是非常反對的，還說媽媽多管閑事。

男人真善變。

陸一心撇。

“不行，我放心不下。”陸博遠收拾了一半，把剩下的事都丟給了陸一心, “你都收好了自己打車回家，我去一趟永年家里。”

陸一心這下有反應了, 作迅猛的把所有的東西團一團塞到行李箱里了兩下就算收拾好了：“我也要去！”

“你去干嗎？他家又沒吃的。”陸博遠沒給機會, 拍怕屁就走了。

沒管自家兒正坐在一個跟差不多大小的行李箱上，后是空無一人的干部住院部。

“我大概不是親生的。”被拋棄的很習慣的陸一心忿忿的對著行李箱踹了一腳。

也很擔心他的……

吳爺爺來了之后, 他一直都沒有說過話……

走的時候，也沒和打招呼。

……也很擔心他的。

陸博遠很不喜歡方永年家里的裝修——房東的簡裝再加上似乎是自己家兒買的一些稚的擺設，不倫不類。

“你比我寵一心。”他嘆, 從屁下面出一個海綿寶寶造型的抱枕。

這玩意兒肯定是陸一心弄得, 房間里有兩個一模一樣的。

“反正是租的房子。”方永年喝了一口水。

陸一心黏人的脾氣應該是傳自陸博遠, 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他就這樣賴著不走了。

陸博遠坐在沙發上，又左顧右盼了一會，然后開口：“你上這件襯衫有點舊了啊。”

方永年：“……”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父兩個那麼像。

陸博遠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搭訕太過僵，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我就是想來問問你，你以后有什麼打算？”噓寒問暖這種事，太不適合他，他認命的有話直說。

方永年把玩著手里的馬克杯。

黑的陶，顆粒真。

“先幫俞家做完這幾個仿制藥。”他仰著頭，把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四年前的事終于有了個了結，可是他心里除了堵著惡心外，并沒有覺得解。

報仇也不過如此。

他反而因為失去了目標，整個人都有些迷茫。

做完仿制藥，還完俞家的錢，找個小地方開個小區水果店，偶爾來禾城收收這個藥房的分紅。

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吳教授留下的那個項目……”陸博遠說的猶豫。

“我不想做 。”方永年打斷，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知道。”陸博遠擺擺手，“我也不想做。”

方永年看著陸博遠，不太明白他想說什麼。

那份資料他沒拆開看過，但是他知道陸博遠拆開看過，不但看過，看完了還掉了一整包的煙。

他對吳教授的覺很復雜，有恨，有絕。但是他也知道，吳教授在神經退化疾病藥研究上的就，是他和陸博遠都需要仰的。

他走之前特意強調這份文檔沒有問題，走的是正常流程，就代表，這真的是個可以立項的項目。

他確實一直在用他的方法彌補，最后的最后還給他留了一條能讓他重回制藥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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