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的臉已經越來越難看了，這丫頭太不會看人眼了。

“你打個電話試試，我們第二攤估計要在KTV唱到半夜，他來個臉總是行的。”李昭一邊給子一邊給棗子。

領導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這人他無論如何得請來，要不然太尷尬了。

陸一心放下筷子。

本就不想參加第二攤。

但是李昭現在的眼睛已經開始噴火，溜溜的頭上已經開始冒煙。

“他真的很忙的。”陸一心咕噥著拿出了手機，覺今天要是不打電話，估計會被李昭丟到烤架子上去。

真奇怪，為什麼非得要見方永年。

一群大叔為什麼非得要對的男朋友那麼興趣，變態。

方永年的電話接的很快，陸一心聽著他的聲音就知道他又皺著眉。

這人老皺眉頭，眉心都快有皺紋了。

“還沒結束？”方永年是知道今天晚上有部門聚會的，聽到那邊人聲嘈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表。

晚上九點多了。

“我來接你吧，你把地址給我。”他看了一眼冰柜里的實驗培養皿，“我今天也早點下班。”

陸一心：“……好。”

默默的掛了電話，然后對著一桌子盯著看的同事，著頭皮干笑：“我……未婚夫說太晚了，他來接我回家……”

所有人：“……”

李昭崩潰：“這才幾點？你都二十二歲了還有門？”

你們剛才還說我這個年紀結婚過家家呢。

陸一心腹誹了一句，笑得非常厚臉皮：“我長得好看，所以我未婚夫管得很。”

所有人：“……”

張珩其實已經完全沒了興致，看著這張天真的臉特別討嫌，揮了揮手讓李昭買單。

“第二攤就不帶實習生了。”他冷著臉，“你男朋友過來要多久？你一個人在店門口等應該沒問題吧。”

李昭有點目瞪口呆，雖然現在的行為用買賣不仁義在來形容不太合適，但是人家小姑娘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自己沒有男朋友，現在突然翻臉，晚上九點多了把人小姑娘一個人丟在店門口，總是不太合適吧。

更何況還是劉米青的寶貝兒。

“要不這樣。”李昭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因為八卦好奇攬上這種破事的，“我和陸一心留著買單，你們先去第二攤，我等男朋友過來了再走。”

張珩不置可否，只是冷著臉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率先站起。

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

陸一心這下終于全看懂了。

都不知道應該先震驚他們辦公室的主任居然對有意思，還是應該先震驚這個比方永年還小一歲的男人居然會那麼稚。

都不怕丟臉的……

就這樣木木的跟著李昭結賬，再木木的站在店門口等方永年，等的時候，還沒忘記跟李昭道謝。

覺得他也無辜的。

“你是看出來了故意的還是現在才看出來？”四五月份的華亭夜了還是有點涼，喝了點酒的李昭著脖子開始跟陸一心閑聊。

“現在才看出來。”陸一心老老實實的。

“我本來還覺得好的，張珩這人有前途，你們家跟他很配。”李昭非常后悔自己的多管閑事，“結果現在兩面不討好。”

陸一心干笑著不敢接話。

“真訂婚了？”李昭還是覺得這是陸一心的托詞。

“真訂了。”陸一心使勁點頭，“合了八字喝了酒的。”

混的，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頭大，南方北方習俗湊在一起大雜燴，再加上各家的親戚對于他們的結合太意外了，那場訂婚宴簡直是場災難。

“你媽也真舍得。”李昭點了一支煙，對陸一心比了比，“不介意吧。”

陸一心搖頭，換了個位子，讓李昭站在出風口的下位。

李昭笑笑。

這丫頭其實的，不委屈自己，也不主得罪人。

“你畢了業以后想留在局里？”他問。

劉米青給鋪好了路，他們部門不做業務不做勘測，不用隔三差五的值班加班，對孩子合適。

陸一心皺著臉。

“怎麼了這是？”李昭的年紀都能做陸一心爸爸了，這小姑娘平時甜做事也認真，除了今天晚上的事，他對印象其實好的。

“我有點想做業務。”憋了半天，“但是我還沒跟我爸媽商量。”

用的詞很平和，是商量。

小姑娘早。

李昭有了點談興：“想做預報員？”

陸一心點頭。

“剛畢業都這樣。”李昭笑了笑，“不過孩子，要兼顧家庭，預報員這種工作沒有什麼節假日，年節弄不好都在值班，孩子不合適。”

陸一心歪著腦袋。

“你訂婚那麼早，估計是想畢了業就結婚的。”李昭一支煙已經快要完，“男方那麼強勢，肯定也不會同意你做預報員。”

“他不會的。”陸一心瞇著眼睛笑。

已經看到了方永年的車，沖著車子揮了揮手。

看到方永年停好了車，下車向走來。

眼睛瞇了起來，特別肯定特別肯定的告訴李昭：“他不會的。”

方永年，永遠不會要求兼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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