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方永年連續兩天沒有拿話懟人的人，只有陸一心。

所以賭五，他們做了。

方永年喝咖啡的手頓了一下。

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是時代變化太快，還是他邊的都太前衛。

這種事在他的認知里面向來只有男人調侃人的，可是這俞含楓做起來簡直練，挑眉的角度都恰到好的猥瑣。

“我昨天睡在臨時宿舍。”他說的平平淡淡的。

休假一天的結果是昨天又加班到半夜，雖然心很好，加班加得心甘愿。

俞含楓笑出聲，差點把咖啡噴出來。

“這是改好的臨床方案和一期預算。”方永年向來不喜歡聊私事，剛才那句話是他心特別好才說出來的，極限了。

“你家老丈人請假？”俞含楓看了方永年一眼，一個人來的，來了就直接切主題。

“還在禾城。”方永年惜字如金。

劉米青終于重新調回了華亭，他們這幾天都在禾城理禾城的老房子，順便把戶口本什麼的拿到華亭來。

“集團對你們這幾個技的東有分紅，分給你們的那套宿舍本來就打算等發布會以后直接登記在你們名下的。”俞含楓是知道陸家的經濟況的，之前清貧了很久，這幾年才慢慢的開始有點起，“既然準備全家搬過來了，過戶的事你們個時間找集團財務法務那邊統一辦了吧。”

陸家的家底，在華亭買房子還是有些勉強。

“嗯。”方永年點頭。

他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一開始找房子就一直在周邊找。

雖然陸一心只在他酒醉的時候提過一次，但是他知道對出嫁這個詞本有些生理厭惡。

小姑娘肯定不想離家太遠。

他跟他們家是要牽扯一輩子了，他覺得好，熱熱鬧鬧的。

俞含楓微微有些恍惚。

方永年在提到陸博遠的時候，臉上的表很生，甚至比他在研究院來找要病人資料的時候還要生。

五年前，他的車被人了手腳向求助的時候，還記得他那時候的樣子。

人快要瘦到相，眼神暗，他跟說要把那些專家都弄到山上的時候，其實猶豫過。

擔心他會在這條不擇手段的路上越走越遠，到時候拉回來就難了。

欣賞他，但是這不是一直在他上砸錢的原因。

希他能幫把制藥公司開下去，當時心里還著那個藏的阿爾茲海默病的私心。

然后，看到了陸一心。

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方永年能在車禍之后撐到最后一刻還是沒有走極端的原因。

方永年這個人，好像把良知存放在了陸一心上。

他也怕自己回不了頭，所以不管他和陸博遠關系弄僵到什麼程度，他和這個小姑娘的關系，始終還在。

在陸一心上看到了一點點單純的方永年的影子，也在這個小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讓覺得不可置信的東西。

所以，才同意了方永年最后的那些瘋狂手段。

現在看起來，這場豪賭，最終還是功了。

“干活吧。”打開投影儀，收起了那一點點的恍惚。

方永年當年存良知的方法絕的，可惜一直沒遇到陸一心這樣的人，要不然，也可以試試。

在這個生啖人的人世界活的太久，如果能有這樣一個桃花源，那也真的是很讓人羨慕了。

方永年和鄭飛他們之前提的第一個臨床方案超支了百分之七十，要不是鄭飛這兩年的重幾何增長真的扔不，俞含楓當時是真想把這個腆著臉沖笑的大胖子直接從十八樓扔下去的。

所以方永年提的第二個方案，直接拉到了最后一頁去看總預算。

然后，沉默。

他們第二次提的方案比第一期的預算還要多，這次更離譜，直接比的心里預估多了出了兩倍。

難怪只來了一個方永年。

他們那群腦子有的專家學者里面就方永年最夠膽子，也就他的腦子最大。

“我應該跟你說過，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俞含楓咬牙切齒。

之前的藥篩選多做了一，被他說服了。

活試驗擴大了一倍的規模，也被他說服了。

然后集團的財務很晦的告訴，他們這個項目已經超支了百分之一百，再不進臨床，老爺子可能要親自下場了。

現在好了，好不容易進臨床，才揚眉吐氣了一個星期，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這個預算，拿回去不知道會不會被老爺子直接從總部的大廳里面踢飛出去。

“你先把方案翻回去。”方永年一如既往的冷靜，因為心好，他的語氣里甚至沒有諷刺。

“你怎麼能那麼鎮定。”俞含楓嘆為觀止，其他人跟要錢好歹還會給個笑臉，結果到了方永年這里，沒有嘲諷，就覺得開心的了。

方永年沒接話。

他臉皮一直厚的，是沒見到他怎麼對陸博遠的，簡直是直接借了陸一心的臉來用的那種臉皮厚。

“其實預算是減了。”方永年無視俞含楓慘白著一張臉，把方案翻回到第一頁。

他們的演示稿做的都難看的，反正公司部人用，直接就黑底白字，每一頁都是字，連圖片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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