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護工是整個數字基地最難的部分，但是好在國人力相對而言比較便宜，人工培訓短期上崗照顧AD初中期的病人還是可以勝任的。

和一般的護工不同，基地的護工統一領薪資，他們的獎金有非常標準的量化方法，所有的目標都和臨床試驗掛鉤，這樣的護工確實會比一般家庭請回家的專業也會比一般家庭請回家的更有保障。

所以這個餅畫的非常圓，一旦資金到位就可以很快落地。

如果這個數字基地立，AD臨床三期他們可能可以收集到全國百分之三十以上發達地區的AD患者資料，這對整個項目來說，優勢是倒的。

方永年知道，俞含楓沒有辦法對這樣的說不。

俞含楓是商人，但是和其他商人不同的是，比誰都希AD藥能夠研發功。

有堂姐要救，有可能，還得要救自己。

“護工的培訓管理和薪資系需要細化，如果需要分地區的話，我們還得有當地的地推幫忙。”俞含楓考慮清楚之后，說話會變快，語氣助詞會變，“不過這塊你不是專業的，我會給專業團隊去做方案。”

“現在這個方案最大的風險不是錢，而是你這個方案一旦放出去，想要來參加的AD患者會非常多。”

這些患者可能甚至都不是因為藥，而是純粹的希能有一個免費的護工。

畢竟以現在國的護工條件來說，AD患者和家屬最迫切需要的，其實是專業的護理幫助。

俞含楓翻了一下方永年提供的臨床準準則，抬頭和他確認：“在這個準則外的人如果一定要進臨床計劃，你們會怎麼理？”

“按照制度辦事。”方永年回答的很肯定。

他當然知道他在做這些事之前，他首先是一個制藥人，他們做出來的藥能不能治療AD才是這個項目的關鍵。

至于病患，他盡力了，但是能力有限，能幫助多就幫助多。

“這個你不需要心，我們上頭還有藥監局。”方永年笑了笑。

他知道俞含楓始終覺得他們做的事太善了，閃閃發，不切實際。

但是他一直在找腳踏實地的點。

最后還是陸一心提醒他的。

他一直想給最好的、最完的，難得的一天休假，他還想計劃一個完的約會，比如孩子喜歡的看電影，比如游樂場，比如逛街。

但是其實，在家洗服燒飯也能很幸福。

做能力范圍的就行，做到問心無愧就行。

俞含楓一直盯著方永年看，直到他告訴還有藥監局，才真的放下了心。

“我會找團隊繼續完善這個餅，但是投資能不能批下來，還得看董事會。”資金數額太大，俞含楓不敢隨意承諾。

方永年點頭。

“謝謝。”這兩個字，他說的真心實意。

沒有俞含楓一直以來的資金支持，他可能會是一個空有抱負卻沒有地方施展的失敗者。

雖然他有時候看不慣的商人原則，覺得頻繁的找投資人，頻繁的讓他們這些做實驗的人了白大褂穿上西裝去面對很煩，覺得做任何事都得考慮會不會虧本太市儈，但是他很清楚，沒有俞含楓，抗默項目本不可能功。

“我不缺忠心的屬下，但是我缺能把后背給他的伙伴。”這是俞含楓當年在醫院里跟他說的話，他一直記得。

他們是伙伴，雖然一見面就跟斗一樣，雖然俞含楓有時候氣的恨不得拿高跟鞋錘他，雖然他有時候煩煩得都想去開水果店，但是，他們始終是伙伴。

“我有時候……更懷念你不說謝謝的時候。”俞含楓笑了，喝了一口咖啡。

他們公司的咖啡豆是買的，每次過海關都得好多稅，方永年減開支的時候卻從來沒砍過。

這個人，變得越來越有人味了。

“我覺得你不說謝謝的時候比較有棱角，比較容易功。”又喝了一口咖啡。

是真心的。

那時候看誰都不順眼的方永年火力全開，覺得特別靠譜。

“我是制藥的。”方永年嗤之以鼻，“我又不是藝家。”

藝家可能需要生活的傷口來讓自己變得更敏更銳利，他是個科學家，他研究的東西都是據理論而不是生活破碎帶給他的靈。

制藥，其實需要相信人溫暖。

所以他心灰意冷覺得委屈的時候，才會想要離開制藥界。

他孩子氣的，不想給世界上的壞人制藥。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陸一心，哪怕只是劃破了一個小傷口，他都想要用全世界最好的創口的人。

所以他又回來了。

帶著這個世界上可能還是會有好人的信念。

“說起制藥。”俞含楓玩味的看著方永年，“你覺得鄭然然這個人怎麼樣？”

“是一心的閨，我對的評價不可能客觀。”方永年先表明自己的立場，無視俞含楓的白眼，“我覺得好，聰明肯學肯吃苦，態度好，做事專一。”

果然沒有一個點是壞的。

他其實是偏心的。

他對鄭然然的提問回答的會特別詳細，他也會給更多可以學新東西的機會。

所幸鄭然然在專業上比陸一心聰明了好幾個量級，一點就通，旁人看不出來他的偏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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