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有。
他的哥哥方永歲一度非常擔心他弟弟會真的沉淪,有很多大人們都覺得經歷了這些事,方永年可能心理會產生問題,他們公司的人背地里他獨角,連媽媽,都曾經擔心過方永年會暮氣沉沉。
但是,他沒有。
他對這一切最大最大的報復,也不過就是撒手不干去開個水果店。
全世界只有陸一心一個人覺得他太委屈了,他就像個孩子一樣被安好了,回到制藥界,全年無休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連續五年。
陸一心在這一刻,突然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這輩子非方永年不嫁的原因。
的男人,在心底最深,有一顆最最赤忱的心,曾經在小時候不小心窺探到了,然后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辦法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方年年不哭不哭了。”摟著他笑瞇瞇,“眼睛腫了去公司上班別人會笑話你。”
他自尊心特別強,別人笑話他,他會很氣。
方永年埋在懷里,手很準的敲了一下的頭。
“不許沒大沒小。”聲氣的,卻因為哭腔,變了厲荏。
“這個項目功了,你是不是會變得很有名啊。”陸一心還在哄他,語氣綿綿的。
攻破阿爾茲海默,的男人可能會被載史冊。
“嗯,這樣就沒有人會笑話你了。”方永年吸了吸鼻子,早知道去廁所哭了,現在抬頭估計會被笑死。
“那你那時候讓我做的那些心理建設不就都沒用了麼。”陸一心居然還惋惜,“那我那時候哭的那些眼淚不都浪費了麼!”
方永年:“……你能不能說人話?”
他最擔心因為他的殘疾被人指指點點,結果現在是什麼詭異的語氣。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陸一心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你哭完就到我哭了……”陸一心往下了,到方永年的懷里,“哪有一個人哭的道理。”
憋很久了。
太心疼他了,哪怕他現在已經功了,但是只要想到他為了今天付出過多努力遭過多罪,就覺得眼淚止都止不住。
哭起來不像方永年那麼斂,眼淚鼻涕嚎啕大哭。
方永年被嚇得眼淚都回去了,那點釋然之后涌上來的傷突然就都被陸一心轉移了。
“眼睛腫了上班會被人笑……”他用剛才哄他的話來哄。
“前面要加上小心心不哭不哭了……”難為一邊哭一邊還能頭腦清晰的糾正他。
方永年選擇面無表。
“你現在紅著眼睛面無表看起來一點威嚴都沒有了……”陸一心邊哭邊笑。
方永年:“……”
他在面前哪里還能有威嚴,昨天貓都能起跳用墊子拍他的頭了,家里最有話語權的人早就不知不覺的變了陸一心。
他的小妻子做起主人,其實有模有樣的。
連哭都知道要著哭,這樣兩個人都能被哄到。
“還有,我想去申請做護工志愿者。”真的連哭都不安分,哭著哭著就想到什麼說什麼。
虧得方永年還能馬上聽得懂。
“很累的,你上班也不輕松。”照顧AD患者絕對不是一件輕松的能讓人心愉快的工作,他舍不得。
“你只有單休,禮拜六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陸一心噘著,“我看了一下招募志愿者的申請表,我以前照顧過我外婆,而且,我還是黨員!”
就突然在他懷里起了膛,不可一世的。
對了,還真的是黨員,黨申請書還是讓他幫忙寫的……
“你先提申請。”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方永年又被說服了,“累了就不要做了。”
“嗯。”陸一心在他懷里蹭。
“你真的不我小心心麼……”哭過了以后,就開始不安分。
他們兩個人都有點賴床的病,這樣凌晨五六點被醒,突然發現還有大把的時可以造作。
方永年站在比大十四歲的立場意思意思阻止了一下,很快就被帶跑。
所以凌晨第二個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差點槍走火,他接通的時候為了下息刻意咳嗽了兩聲。
打電話過來的是鄭飛。
到底是過來人,鄭飛沉默了一下,日了一聲。
“三十好幾的人了,你也得注意點保養。”孤家寡人的鄭飛覺得自己真的落伍了,一大清早的才六點不到,至于麼!
“什麼事?”方永年聲音已經正常了,只是被子下面的手還放在不該放的地方,被紅了臉的陸一心此刻老老實實的蓋著被子不敢。
“俞含楓有點不太對勁。”鄭飛了解方永年不愿意多聊私事的個,直接切正題。
方永年皺眉。
“你也察覺到了吧。”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鄭飛對方永年的沉默很了解。
“現在非常時期,這事得私下找。”方永年半坐起,幫陸一心重新蓋好被子,用口型讓陸一心再睡一會。
他這段時間一直以來擔心的問題,終于變得不可回避。
俞含楓在集團做首席執行其實還在試用期,這個時間點,這樣的人哪怕真的檢查出了AD,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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