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嫌坐得遠,主靠近,握上放在膝前攥的手,繼續自然和席祥聊天。
尤音低頭看,他的手很白,也許常年拿筆,中指指關節凹進去一些,但不影響,青脈絡微微凸起,看著十分有力量。
握,心裡安定些。
陪著坐了會,席心蕊要出門上班,席庭越也提出要走,舒明華把尤音留了下來,倆人去到一樓書房。
舒明華心裡嘆一聲,這一兩個小時哪還看不出來小間的如膠似漆,這兒子今天一天的笑容比去年一年都多。
看著旁邊始終文靜的孩,溫和問:「還怪阿姨呢?」
「沒有。」
「阿姨知道你心裡有怨,你和亭晚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可我當時是偏心了些,沒有顧及你的,叔叔阿姨鄭重和你道歉。」
尤音咬下,沒說話。
「可阿姨從沒想過讓你和庭越分開,你選擇離婚,我們一家人都很意外。」舒明華拉手,「音音,庭越對你怎麼樣我們都看在眼裡,這次就好好的,好不好?」
「現在席氏在北城的業務穩定下來,你也在那邊上學,你們怎麼選擇我們都支持,不用有力。」
「音音,這幾年辛苦你了,以後咱們一家好好過日子。」
舒明華緩和氣氛,笑道:「你以前都我媽,現在阿姨還不習慣。」
尤音更不知道該怎麼應了,好在外頭席庭越催了兩聲,得以離開。
車子往酒店開,尤音無聊,打開微信,底下有個小紅點,【席心蕊點讚了你的朋友圈。】
尤音失神,按下窗,靜靜看窗外一閃而過的城市街景。
沒想到今天會是這樣一個狀態,先低頭的是席父席母,不管是為還是為席庭越,他們做了讓步。
尤音想要回憶過往,可想了許久,記憶模糊。
就像祁夏說的,他們從本上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的事,給足夠的質支持,不阻攔的夢想,所想要自由是自己困住自己。
他們都只是這段里的旁觀者,夫妻關係貌合神離時旁觀者走遠,如今重新在一起,他們也都紛紛靠近。
尤音去看駕駛位上的男人,說到底他們是他那邊的人,只要他,那他們就會對自己好。
在這段關係里,只需要經營好倆人的,無需在意其他人看法。
尤音慢慢相通這一點,釋懷不,沒有和依賴,在失去時才能坦然面對。
這世上那麼多複雜的婆媳關係,姑嫂關係,豪門更甚,如若以後都能像今天這樣,也不算什麼壞事。
可......心裡仍然想讓他做一個選擇題。
問:「席庭越,要是我之後定居北城,你怎麼辦?」
他的答案未經
思考,直接說出:「那我們就在祁夏家附近買套房,最好有個大院子,二樓要有書房,再請個阿姨給你做飯,你要是想養寵我們就去領養一隻。」
尤音盯著他眼睛。
席庭越說:「哪個城市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的孝道不需要通過日夜陪伴現,他們有錢有心蕊,但我只有你,音音,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尤音闔眸,掩下清眸里淺淺笑意。
快到酒店,他需要從紅綠燈掉頭,紅燈,45秒。
尤音看著不遠路牌。
掉頭進延安路,而延安路的盡頭是水明漾別墅。
忽然側,輕聲問:「你說你在水明漾二樓書房的位置新種了棵樹,是什麼樹?」
以前那裡種的是香樟,花朵純白細小,四五月時滿片盛開,風一吹,淡得幾乎聞不見的花香飄室,尤音很喜歡。
常常靠在窗臺邊等他,也常常盯著馥郁枝冠出神,那棵香樟見證所有心事與等待。
「玉蘭。」
「長多高了?明年春天會開花嗎?」
席庭越漸漸聽懂,對視的目里縈繞著溫暖繾綣的意,將整個世界隔絕在外。
他問:「會,你想去看看嗎?」
答:「想。」
想看看他給種的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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