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馬實在太舒適！

可能是鞍上的皮質十分，也可能是鞍座的尺寸，恰到好，他仿佛不是坐在馬鞍上，而是坐在家中他最喜歡最常用的那張椅子上。

沈棠如何做到的？

岑晏完全猜不到，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副馬是他用過的最好的馬。

想著，他眼前又浮現出沈棠替他坐騎量尺寸的樣子，真是細緻又練，難怪說那句話的時候會有如此強的信心，可見並非自大，而是有實打實的才幹。

只子經商諸多不便，沒有考慮過嗎？

別說子，就是男子也一樣困難。

岑晏未免頭疼。

晚上夢裡都夢到沈棠總來找他，一會說被哪個登徒子纏住了，一會說店裡的馬鞍被了，一會又說別家馬店要聯合起來對付，總之是讓他不得安生，圍著轉。

醒來後，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他披下床，看著月陷沉思。

大概是那個承諾太重了，以至於他總會想起，就生怕沈棠惹出什麼麻煩，說到底是不喜歡瑣務纏，當初他想儘快親就是為能全心投察院，結果偏偏一念之差，答應了沈棠的要求，與綁在了一起。

此後沈棠的事就變他的事。

即便沈棠沒有事事要求，他卻不由自主被捆縛。

如今他還尚未親，以後家了，有妻有子還這樣……他真的不敢想。

第22章 022

要如何解決呢？

試著去相信沈棠不會惹事嗎？

不過這姑娘自京後穩紮穩打，替自己爭取到了最多的利益，那麼開店，想必也不是一時興起。

或許能做得很好？

也確實有很多出人意料之……

岑晏要再睡也睡不著，去了書房看書。

早上準備上衙時，在門口遇到岑劭。

岑劭眼尖，立刻發現他換了馬：「致，你這馬哪兒買的，瞧著很是特別。」

他與兄長的子截然不同，但在馬外觀的審上應是相差不大，岑晏道：「是沈大姑娘送的，打算開一家馬店。」

岑劭大為驚奇：「沈家又不是做鞍匠的，怎麼會懂馬？」但卻生出興趣，「致，你下來，給我試一試……應該不會磕痛屁吧？」

岑晏：「……」

「快點！」

見兄長恨不得要抓他，岑晏只好下馬。

岑劭一躍就坐上了馬鞍。

「啊，這麼舒服！」他吃驚地來去，「怎麼做的，竟比我的馬要好。」

此等反應並不意外，岑晏道：「阿兄，你可以下來了，時辰不早，還得去衙門。」

岑劭就又一躍，回到自己馬鞍上：「致，這真是沈大姑娘做的？」

「應該是提供圖樣，請鞍匠做。」

岑劭「嘖嘖」兩聲：「我下衙後去找買一副。」

兄長是翊衛隊正，他的同袍肯定都很注重馬，想必過陣子，整個翊衛隊都要去沈棠那裡買馬……到時沈棠是不是又要高興地唱起歌來了？

他的田還沒置辦好，沈棠卻已經憑自己的能力開始掙錢。

岑劭的手又過來絡頭：「這種花紋很見。」

岑晏看了他一會忽然問：「阿兄，你是不是跟嫂嫂吵架了？」

岑劭的手立刻回：「胡說什麼？我怎會跟阿芷吵架？」

「你不必瞞我，阿兄，如果有我可以幫上忙的……」

「沒有，」岑劭道，「你嫂嫂不知多喜歡我，致，倒是你，該考慮重新擇妻了……說到這個，我倒想起有件好笑的事，阿芷竟以為你喜歡徐大姑娘，我說，頂多像你妹妹，對吧？要真喜歡，你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不跟說話。」

如果是他，如果他喜歡，才不管定沒定親呢。

大不了私奔。

放棄岑家世子的份，得個心的姑娘，就算天子也無話可說。

岑晏「嗯」一聲：「阿兄說得對。」

岑劭笑了笑，但很快又笑不出來了，因為想到妻子說他「腦袋空空」。

難道崔含芷是嫌棄他念書？可他一向如此，又不是現在才不念書，憑什麼嫌棄他？可裡卻忍不住問：「致，我最近想看點書打發時間，你覺得什麼書合適？」

兄弟倆都是將門虎子，但岑晏很早就有從文之心，故而手不釋卷，岑劭相反，所以岑劭的武功比較突出。

岑晏思忖片刻：「阿兄看《三略》吧。」

好歹是兵法，如果是別的，他怕兄長看得睡著。

岑劭點點頭：「好。」

二人分道揚鑣，岑晏去了察院。

路上遇到的同袍沒有一個不注意他的馬的，岑晏見狀就預料到了袁翠巖定會跟兄長一樣，或遲或早都得去沈棠那裡買副馬。

等到傍晚，岑劭下衙就去了一趟東橋街。

明嫂看到他十分驚訝：「大公子怎會過來？」

「來買馬，沈大姑娘在家吧？」

明嫂：「……在，在。」

岑劭徑直進來，揚聲道：「沈大姑娘，你送給致的馬還有嗎？」

效果這麼顯著的嗎？

沈棠大為驚喜，快步而出：「是二公子向你推薦的不？」

「是我早上遇到致發現他換了馬，就上去試了一試……你這裡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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