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差點嗆到，掩了下：「表姨母，你若是使人仔細問問，定知道相公是來接母親的。」

長輩在此，怎能單獨提？

周夫人才覺失言，笑道：「瞧我快，當然了，晏兒最有孝心，當然是把表弟妹放在第一位。」

兒子兒媳好，做母親的只有高興，岑夫人才不會不快呢，何況也有丈夫陪，朝夕相，哪裡會介意兒子對兒媳的上心？

故而在垂花門口時，就跟沈棠道：「你與晏兒一起走吧，我自己坐車回去。」

沈棠愣住。

岑夫人笑道：「晚上沒那麼熱，回去也不遠，你們兩個邊說話邊散步，多好。」

小夫妻就該親親熱熱的，想當初剛嫁給丈夫，也是一樣難分難捨，可惜當年戰不斷，他又是驍勇善戰的將才，自是投沙場了。

「晏兒，」看見不遠的兒子了，招手道，「快帶著阿棠回去吧。」

「您不跟我們走？」岑晏問。

岑夫人睨他一眼，暗道裝什麼呢，他以前總是晚歸，最近兩三個月卻是時不時準時回來，不是為了沈棠是為什麼？才不打攪呢！

「去吧。」快步離開。

岑晏看向後面的沈棠。

月下，著一件天碧金繡牡丹春衫，青梳凌雲髻，戴嵌寶金簪，雍容華貴中又帶幾分麗，他在第一時間竟沒有注意到花鈿，後來發現了，不由自主輕笑。

沈棠顰眉：「你笑什麼？」

要麼討厭，要麼不聲，要麼誇讚，他居然笑！

岑晏正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沈棠：「……」

岑晏握住的手：「阿棠，你今日很好看……當然，平日也好看。」

要說「刷好度」，岑晏是真的會的。

沈棠撇了撇：「真的嗎？」故意將頭抬起來，「你再仔細看看。」

「仔細看也是一樣。」

好吧，看來他是真不介意花鈿了。

果然喜不喜歡很明顯。

「母親說讓我們走回去，你覺得如何？」

「這得看你，如果你願意，我們就走，你不願意，我們就騎馬回去。」

穿了子不說，還是兩個人共騎，走在路上不得被人盯著看？沈棠選擇前者：「就走走好了，可惜已經吃飽了，不然能邊走邊吃。」

跟逛夜市一樣。

岑晏道：「我們可以明日晚上來。」

「你明日也有空？」沈棠忽然有點擔憂，「岑大人，你可不能被沖昏頭腦，我可是都指著你……」低聲音，「位極人臣呢。」

要說野心，沈棠一點不比他，岑晏手指：「你放心，有你這樣的妻子，我絕不會懈怠，你不必擔心這一點。」

可能是他白天辦事更為效率了？沈棠琢磨著道：「還是等以後吧，天太熱。」連著兩天出來真不願意。

岑晏覺是很怕熱的：「那我們今兒也不走了，」抬手了一下的額頭，「的，回去清洗下吧。」

二人遂掉頭回岑家。

洗過澡之後舒服多了，沈棠早早上床歇息。

岑晏則是去了書房，等到亥時方才回來。

拉起蚊帳時，百般小心，生怕放了蚊子進去又吵醒沈棠，等躺下後，他並沒有睡在本該睡的地位，而是朝沈棠靠近了十來寸。

也是奇怪，這些天沈棠的睡相一直很好，不，也談不上很好，是真的談不上差，頂多就是手腳過來到他，這跟他期的不一樣。

就在他漸漸要睡著的時候，覺側有了靜，接著有個人翻了個，直接到他懷裡。

溫熱跟心跳同時襲擊了他。

岑晏睜開眼，呼吸在瞬間變得很急促。

夏天的中，料子薄薄一層，將好的軀完全呈現出來，他覺到了一種致命的，恨不得不管不顧就在這一刻將拆吃腹。

他連片刻都熬不住，猛地坐起。

側間的水流聲響了一會才停止。

再躺下的時候，男人老實了。

想像的滋味很妙，但真的會到時才知道是煎熬，除非哪一日他們可以圓房……

有點遠了，別說圓房，連親都沒親到沈棠呢。

岑晏把念頭甩出去，暗道，不能再想了，不然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等到八月，崔含芷很是顯懷了，肚子已經高高隆起。

沈寧時常趴在上面聽孩子在裡面的靜。

「要到過年他才出來嗎？」小姑娘好奇的問，「為什麼呢？」

「懷胎十月，就是要十個月才出來啊，」沈棠解釋，「早出來，會不好的。」

「啊，為什麼？」沈寧又一陣奇怪。

「不足月就是會不好。」

崔含芷聞言一笑，補充道：「阿寧，這就跟院子裡的花一樣，花苞還沒結好，你就把它整個摘下來，那麼，那花還能不能開出來呢？」

「開不出！」沈寧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沈棠看向崔含芷：「還是你解釋的好。」

「畢竟在我肚子裡這麼多天了，」崔含芷手輕小腹，「我就覺得這孩子跟花兒一樣，生出來定是極好看的。」

「你跟阿兄是俊男，自然孩子也好看。」

「你跟致也一樣啊！」崔含芷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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