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螢陷沉思之際,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聽著並不像慕寒江,小螢怕是定國公的僕役,連忙拎著腳鐐轉到了書架後。
當門被推開,似乎有一前一後兩個人的腳步聲進來。
然後便聽到有子小聲說話道:「這個屋子不常來人,你且在這裡躲著,等尋機會,我再帶你出去。」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慕嫣嫣。
而另一個聲音則也小聲說道:「我也沒做什麼錯事,為何要這麼背著你哥?」
小螢不用看都知道,另一個說話的是三皇子。
看來肖似太子的事傳揚開了後,這一對小兒便解開了心結,忘記了毒誓,又湊到一起去了。
聽三皇子疑問,慕嫣嫣有些無奈:「母親就是不準我跟宮裡的皇子往來,偏巧今日阿兄和父親都來了別院,撞見你豈不是要傳到我母親耳里?」
三皇子聽了這話,忍不住提高音量:「為何不準?我又不是老二那種貪慕之輩,與你從小玩到大,憑什麼現在就不待見我!」
慕嫣嫣哼了一聲:「誰知你們郎君長大了會變什麼樣?大皇子從小也是秉正的人,可你看他納的那個侍妾……算了,不說了。」
「為什麼不說?我又不是大皇兄,在你眼裡,我就連他半分都不如?」
今日慕嫣嫣好不容易主約他去郊外秋遊,誰知回去時卻進不去城,又不願意三皇子跟城門表明皇子份鬧得滿城皆知,於是便轉到了京郊別院。
誰知在門房,便聽說慕公子和慕甚都回來了。
慕嫣嫣纏著門房說話,讓三皇子溜了進來,便打算將三皇子藏好,再去見父親和兄長。
誰知三皇子說話嗓門這麼大,話喊到一半,似乎被慕嫣嫣捂了:「小點聲,別把人召來!
好了,你比他強,總行了吧!」
接下來便是慕嫣嫣哎呀一聲,然後是令人尷尬的安靜。
小螢作為過來人琢磨著兩個人都不說話,三皇子應該是貪慕了。
這個時候,更不好突然出現,只是方才躲起來的姿勢不好,這麼蹲得有些雙發麻。
就在這時,那門突然被推來了,有人進來低聲道:「出來吧,我父親已經……」
原來是慕寒江回來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這書畫室里一陣慌,慕嫣嫣張說到舌頭打結:「阿……阿兄……」
慕寒江沒有料到一開門,便看見妹妹被三皇子摟著腰抱在了一又慌彈開,一時他臉鐵青,又下意識地四搜尋,想看看閆小螢還在不在。
慕嫣嫣以為兄長要找趁手工打三皇子,便帶著哭腔道:「阿兄,我……我們真沒做什麼。」
就在這時,小螢想要站起來,奈何方才蹲得太久,腳鐐墜得都酸了。想了想,故意往後一栽,將書架給撞倒了。
於是慕嫣嫣和三皇子半張著,看著書架大變出個活人來。
兩個剛剛不規矩的小兒,麵皮都是紅中黑。
小螢坐在地上道:「那個……我為二位作證,他們什麼都沒做,就是屋子太冷,所以靠近些取暖……」
慕嫣嫣就算再枝大葉,此時也得快要去世了。
而三皇子則驚異道:「螢兒郎你為何在此?你的腳上……怎麼有腳鐐?」
慕寒江的頭都在的痛,為何每次到這郎,所有的事都開始變得離譜到家。
關於閆小螢假裝太子的事,絕對不能說給這愣貨聽。
就在他思索如何搪塞了大的三皇子時,那閆小螢已經眼角蓄淚,哽咽道:「慕公子說我配不上大皇子,要將我……送回江浙去!」
可沒說謊,慕寒江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搭配說話的腔調,外加那猙獰的鎖鏈,顯得小螢格外淒楚。
什麼?雖然慕嫣嫣覺得阿兄的話沒錯,可是如此對待個弱子,連都看不下去。
小螢搶著他二人說話前又補充道:「不過慕公子都是為了我好,是我的錯,原不該錯踏京華,步這貴胄之地……」
三皇子聽得正義棚:「慕公子,還以為你是個方正之人。就算你是龍鱗暗衛,也管不著皇子納妾的事啊!更何況人家是兩相悅,你儂我儂的!你還用腳鐐拷人,這像什麼話?難不你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才棒打鴛鴦?」
這都慣犯了,打完了大皇兄的鴛鴦,又來打他的!
慕公子沒有小螢快,可懟三皇子還是富富有餘的:「臣委實管不著皇子,可您來我家的院子,與舍妹共一室,臣是管定了!天不早了,三殿下請回吧!」
棲武自知理虧,冷哼一聲轉要走,可走了兩步突然醒腔:「不是,封城了!我往哪去啊!最近城郊有狼群,你是想讓我餵狼?」
說完之後,他理直氣壯道:「在你府上借宿一宿,你總不能趕人吧?還有,你趕給螢兒郎的腳鐐解開,是犯了什麼罪,需得你這麼對?」
慕寒江瞟了一眼依舊眼淚汪汪的閆小螢,總算領教了這郎不說一句謊話,就能顛倒黑白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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