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湯覓是真一類的說辭,自然不宜大肆宣揚。
畢竟大奉的皇后還有口氣吊著,一直沒死呢!
三皇子見父皇不再問,徐徐吐一口氣,又後知後覺,他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也不知怎的,上了螢兒郎賊船,這禍怎麼越闖越大?
於是關於怡妃娘娘被歹人劫持,有辱家清白一類的說辭,也就此湮滅,畢竟人家是神仙託夢的主兒,又一直在皇寺,乃是了佛祖庇佑,福澤深厚著呢!
不過西宮這邊卻有些開鍋。
商貴妃心疼地看著臉被打腫的兒子:「你是如何惹了那瘋子?他為何打你?」
二皇子倒在床榻上讓宮上藥,疼得直哼哼:「我哪裡知道,我正跟老三說話,他也不知從哪裡跳出來,按著我便打,然後問我將緝拿的賊人囚在何便飛奔而去。他還大闖了廷尉府,要審我拿的人,可看了一眼,什麼不問,又突然走人了……瘋子!真是十足的瘋子!」
說到這,二皇子一陣心虛,他怕被母妃責罰,所以隨便抓了人充數,又為了攀扯怡妃的清白,故意留了活口。
幸好那瘋子去廷尉府並沒審什麼,不然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這話,他又不敢跟母妃說,一時臉愈發的疼。
而商貴妃也在暗暗飲恨,本以為這次能順利除掉湯氏那小婦。
沒想到沒有離開皇寺,這番歸來,還弄個什麼「命」在的名頭,果真是比湯氏老婦還膈應人!
可奇怪的是,據嘯雲山莊暗探傳來的信兒,怡妃分明是被劫持去了五里坡啊!
怎麼一夜的功夫,一個人就出現在了京城皇寺?
不過有人撞見大皇子從廷尉府出來,被陛下去罰跪宗廟祠堂時,他跟三皇子竊竊私語了一會,然後那三皇子就莫名奇妙去了皇寺將怡妃接回。
商貴妃直覺怡妃名聲無損地順利回宮,一定有大皇子的手筆。
思來想去,商貴妃特意在花園偶遇三皇子,想從這憨人裡套問出什麼線索。
誰知,才起頭略說了幾句,繞到皇寺的話題時,那三皇子便不管不顧地起衫勒著帶子。
唬得商貴妃猝不及防,慌忙移開眼睛,一旁的宮也連忙用扇子替娘娘遮擋。
待回頭再看,三皇子卻已經大步離開,不給再問話的機會。
氣得商貴妃自言自語,疑心瘋病傳染,不然為何這三皇子也開始舉止癲狂?
商貴妃並不知,向來不擅撒謊的三皇子乃是了世外高人的指點。
小螢說了,若是陛下問起皇寺,他就反覆說自己做的夢,憾沒抓到鳥。
可若是旁人問,他就勒自己的帶子,提醒自己守口如瓶。
如此一來,撒謊便如做軍一般簡單了。
三皇子小試牛刀,好用極了!
從此以後,他就是個跟帶子一般實,頂天立地的好兒郎了!
商貴妃套不出話,更疑心三皇子了老大的揣掇。
那三皇子不過跟大皇子一同回京罷了,怎麼結下如此誼?甘願充當大皇子的左膀右臂?
那大皇
子如今看,怎麼都像是裝瘋賣傻!
一時想到嘯雲山莊那邊,似乎也對這大皇子頗有忌憚。
當時慕家生辰宴時,嘯雲山莊那邊打過招呼,若是慕家若有意外發生,當配合推波助瀾,爭取將大皇子掀翻在地。
誰知慕家出了紕,那大皇子居然安然無恙地迴轉了王府。
怡妃的事又有大皇子的手筆,害得不能將湯氏小婦掀翻在地,簡直讓商貴妃氣結郁心。
看來那個主上說得對,如今幾位皇子裡,大皇子有後來居上之勢,心機城府深不可測。
既然他沒有在慕府壽宴上發作,那麼這次他無故毆打棲庭的事,便不能作罷,索鬧大,徹底壞了大皇子的名聲!
所以商貴妃特意讓相關人等宮,哭著求告到了陛下面前,表示二皇子被大皇子打得嘔不止,病愈加嚴重。
若是任著大皇子如此肆意妄為,他們母子的命都要不保。
淳德帝寬妃道:「那老大已經罰跪祠堂了,朕會他閉門思過。」
商貴妃知道,陛下這是重拿輕放的架勢,立刻啜泣道:「若只是老二被打,也就罷了,自家兄弟,打幾下就打幾下吧,可是這老大的行事越發無狀,聽說他還納了個跟太子神似的妾,整日摟著招搖……」
聽到這,淳德帝的眉頭微微一皺,轉頭問一旁的慕寒江:「聽說,大皇子領著他的侍妾去了你母親的壽宴,那侍妾當真長得跟太子一樣?」
問完話後,慕卿並不言語,手中執握著商貴妃替二皇子呈上來的閻王面愣神,似乎整個人都不在殿中,恍惚不知想什麼。
三皇子在一邊忍不住捅了捅慕卿:「陛下問你話呢!」
陛下看著慕寒江,倒是好脾氣又問了一遍。
慕寒江早就料到陛下會發難,只是他原本計劃早早將閆小螢送回江浙,就算陛下知道,人也送走了,他再周旋幾句,陛下自然也不會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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