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陳西范的彎刀已經由細鏈扯回,準備再次繞上蕭天養的脖子。
就在蕭天養閉目等著死時,旁邊有一道凌冽掌風驟然而至,一下子就將蕭天養推到了一旁。
陳西范的彎刀空落,定睛一看,竟是大奉的皇長子淵飛躍上了高臺。
他形高挑,子輕盈,若突然而至的獵豹,敏捷跳到蕭天養的邊,大掌托起穩住了他的形。
陳西范瞇眼嘲諷道:「怎麼?你們大奉不講武德,要跟老夫搞車大戰?」
蕭天養還想逞強,正要開口讓淵下去,臺下的小螢卻順著臺階上了擂臺,揚聲道:「蕭老前輩,你是怎麼答應大皇子的?你已經功名就,名揚武學界,這等揚名立萬的機會,本就該留給小輩的!我大皇兄與你苦學一遭,就是為有朝一日,一展手。這陳西范的狗命還是留給大皇子吧!您老人家得心疼一下小輩!」
這麼說,就是給蕭天養臺階下。
可蕭天養卻當了真,心裡一急——淵那孩子固然天賦異稟,可是武學到了一定境界,比拼的是力,而不是招式短長。
淵的功照比陳西范那老貨,差得還遠!
若是貿然比試,定然要被這心狠手黑的暗算。
可他想要說些什麼時,小螢已經走到了他的側,了他的脈搏測了測,低聲道:「老前輩,你應是中了毒,不要再真氣,快些下擂臺,我會尋人為你想法子解毒。你先喝水……」
這麼說著,轉扶住了蕭天養,借著掩護,輕巧從腰裡解了個隨的小水壺,遞給了蕭老先生……
就這麼磨蹭了片刻,蕭天養繼續留在臺上已是不能,因為他的雙開始發,渾都使不出氣力了。
小螢也看出了蕭天養的不適,立刻讓盡忠他們上臺,將人扶走。
這般顯然不符合擂臺規矩,既然簽下了生死狀,不被打倒如何能下擂臺?
就在這時高臺下開始有人起鬨:「還是劍聖的弟弟呢!真是丟人,打了幾招便想走,是怕被打死嗎?」
「對啊!與魏國高手對決,無異於陣前殺敵,這姓蕭的沒倒下就走,就這麼給大奉丟臉的?」
聽那些起鬨者的腔調,應該是魏國人無異。
一時間,嘲諷奚落聲此起彼伏,漸漸也有大奉的百姓隨聲附和,嫌棄著蕭天養沒有給大奉爭到臉面。
蕭天養聽這般言語,本制不住,臉變得十分難看,就在擂臺之上,一口濃黑紫的噴出,噴濺了擂臺一地。
只見那太子啊呀一聲,高聲喊道:「蕭大俠,您怎麼也步了劍聖的後塵,在比武前被魏人下毒!來人啊,蕭大俠中毒了!快給蕭大俠解毒!」
這戲腔一喊,攏著回音,一時間在人群中炸裂開來。
「什麼?蕭大俠中毒了?劍聖蕭九牧當年比武前也中了毒?」
「媽呀,你們快看,那是黑紫的,若不是中毒,怎麼會是這種!」
「他媽的,魏國人都是什麼垃圾雜碎!難道怕堂堂正正比不過我們蕭大俠,居然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招數!」
高臺上的陳西范被氣得細眼圓睜,驚疑不定瞪那個娘腔太子。
當年他就是靠著與蕭九牧決鬥一戰名。
那時他獨創的彎刀剛剛打出名頭,可名聲一直在大奉的劍聖之下。
在與蕭九牧決鬥之前,他的心裡沒有底氣,幸好得了位高人相助,用了些腌臢手段。
那藥甚是妙,平時與常人無異,只有催真氣,劇烈打鬥時,才會牽引毒化散真氣,事後驗毒,也幾乎了無痕跡。
畢竟當年蕭九牧決鬥後重傷到之死,從無人起疑。
可這個大奉太子才多大,怎麼可能知道當年,一路從蕭天養扯到了當年蕭九牧的事了?
不對啊,那藥只能化散真氣,怎麼可能讓人噴出毒來?還如此立刻發作?
一時間,陳西范竟是百口莫辯,覺得自己了冤枉!
「胡說八道!他不可能因為中毒吐!」
小螢詫異看了過去。
當然是胡說八道,蕭九牧大俠當年中沒中毒,如何知道?
小螢不過是想順勢激起民憤,當個攪屎子罷了。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激出些真東西來!
忍不住挑眉道:「陳大俠,你若是了冤枉,該說『沒有下毒』,可為何偏偏說「他不可能因為中毒吐」呢?難道,你那毒的毒癥不是吐,而是別的?」
「你……」陳西范一時語塞,惱這太子竟然捉人話柄,一下子讓他找到了言語破綻!
蕭天養的一口黑,再加上大奉太子為證,儼然已經了鐵般的事實,煽了周遭人的緒,那大奉的國罵已經直衝雲霄。
周遭的百姓開始往擂臺扔起了瓜皮菜葉,臭蛋,怒喝聲直衝雲霄,大有拆了擂臺,打死這幫魏國高手的意思。
這些日子來,他們天天看著這些魏國人耀武揚威,挨個揍著大奉的武師,氣也氣得飽足了!
一時間,維持場子的侍衛也制不住,人們紛紛要往臺上涌。
別看魏國高手揍起挑戰者來毫無顧忌,但也只是仗著擂臺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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