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生在南坪,稱得上坎坷不平的人生讓遠比同齡人。
同班同學還會跟爸媽撒的時候,就已經想盡辦法減開支和賺錢,以期給小姨減掉一些負擔。
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裝乖,把一反骨在乖巧的皮囊下。
半隻腳踏進社會,做了平模之後,見的人更多了,老的的,好的壞的,直接袒惡意的,心懷不軌的。鹹豬手的金主,“互惠互利”的攝影師……
的社會閱歷和自我保護意識遠遠超過還在學校象牙塔裡的同齡人。
但無可否認的是,無論再怎麽,也只有十七歲。
人生的每一步都只能由自己來決定。
江淮不算什麽純良和善的好人,在名利場裡泡大,各門各路大都懂一點。
但他既不想像凌進那樣用好皮囊蠱住小妹妹,也不想稀裡糊塗地走上一條未曾設想的路。
林念像一朵開在崖壁上的花,從最貧瘠的土地裡生出的麗,他不僅想靠近,看為何如此清冷堅韌,甚至想要摘下來,地據為己有。
但僅剩的理智和良心又在努力克制,害怕不小心毀掉。
江淮雙手搭在臺上,看遠城郊漆黑,一燈也沒有。
指間一點猩紅忽閃,隨著燥熱的夜風明滅。
半晌,浴室的水聲停了。
他沒什麽表,垂眸漫不經心地抖了抖灰,趕在林念出來之前,掐滅了還剩半截的煙。
*
顧淇修片的速度意外地快,拍完不過一周,他已經將整組照片打包po上了社平臺。
林念莫名小紅了一把,他邀請,去那棟無名樓吃飯。
只是這次沒有人騎托送了。
林念奢侈地打車到地方,坐在他對面劃屏幕,驚奇地發現,他竟然還是百萬級別的自博主。
雖然他說大部分都是買的,但帳號整互還是很高。
林念掃了一眼還不錯的數據,點開了片。
盡管這組照片調簡明,只有黑白灰,卻能清晰知到衝出屏幕的氛圍和張力。
屬於年的下半張側臉乾淨利落,結凸起,還有約約的牙印。作曖昧,神卻純,勾人而不自知。
巨大的天使羽翼,白羽,鎖骨上薄薄的蝴蝶,還有手臂上的黑藤蔓,都為這組照片增添了忌彩,直接將其送上了熱門。
最離譜的是,有兩張被判定為穢,直接掛掉了。
林念:“……”
有沒有搞錯。
“來,謝你,讓我一天之漲一萬。”顧淇舉起酒杯。
林念不想喝,但又不好駁新老板的面子,象征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不知道什麽酒,暗紅的,乍一喝沒品出什麽味道,又喝了一口。
一樓的餐廳十分安靜,顧淇跟他這新簽的小模特兒找不到什麽話說,有些尷尬地沒話找話。
“怎麽好幾天沒看到阿淮了呢?幹什麽去了。”
“不知道。”林念沒什麽緒地回答,堵得顧淇又啞口。
但是有什麽辦法呢?
是真不知道。
雖說同住一個屋簷下,但很奇怪,那天之後就很和江淮面了。
晚上回家時,江淮還沒回來,早上出門時,他又已經出門了。
林念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本沒回來住,但觀察了兩天,沙發陳設總會有些明顯的變化,告訴這個猜測是錯誤的。
他可能只是莫名其妙反悔,不想再跟繼續下去了。
林念想,這有什麽好躲著的呢。有什麽話直接說清不就好了麽。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各有心事,無話可說,隻好一口又一口地喝酒。好半天過去,顧淇終於想起一件事。
“哦對了,我有個朋友做獨立音樂的,新歌mv想從我這兒找個主,你有興趣麽?”
“什麽?”林念問。
臉未變,依舊清清冷冷的,但腦子已經有些昏沉,聽不清顧淇在說什麽,神思像飄在空中,隻好用手撐著腦袋,減晃。
顧淇打量兩秒,掃了一眼已經見底的果酒杯,頓了片刻,又問了一遍。林念直接沒回答了,腦袋下去,靠在桌上,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顧淇:“……”
不是吧。這丫頭就這點酒量?!
顧淇無語地細看了一下,確定只是醉了,沒有別的癥狀,給江淮撥電話。
那頭人不知道在幹什麽,掛了兩三次,第四次才接起來,十分不耐煩地:“有事?”
顧淇對他的雙標到十分憤怒,覺得自己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管他的事,怒吼道:
“自己過來把你老婆接回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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