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雙手並用提起,吃力地往單元樓走。
一想到要爬七樓,頓時一點力氣都沒了。
「張星序,你等等。」
張星序回頭,聞冬指了指樓上,氣還沒勻,就聽他說:「又要我幫忙。」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聞冬點頭,扶著腰說:「對,作為換你的晚飯我包了,行嗎?」
張星序想了兩秒,覺得可以。
等配完土種好茉莉出來,聞冬已經在做飯了。
張星序提著剩餘的營養土上天臺轉了圈,種菜和種花的配比不同,他分了兩個袋子,連角落的那棵即將開花的三角梅也沒落下。
聞冬這邊咖喱沒做,就冰箱裡的凍蝦做了兩碗鮮蝦麵。
先煎蛋,再用蝦頭炒出蝦油煮湯,最後加麵條、煎蛋、青菜燉煮。
等待的這幾分鐘裡,張星序回來了。
「正好,我還準備你呢。」
張星序說:「我把你的菜蓋了層土,你這兩天澆水。」
「啊?」聞冬下意識看了眼鍋,「哦,你說天臺的菜啊。沒事,那些我大概也養不活,圖個樂趣。」
張星序穿過客廳去洗手。
門鈴響了。
聞冬了手上的水,從貓眼看了眼外面,是兩個戴口罩的大高個。
一頭霧水把門拉開,「你們來幹嘛?李曼悅今天不在我這兒。」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聞冬見他們不信,把門拉得更大了,「你們自己看哪有人。」
其中一個大高跟探頭往客廳打量,剛要抬步進來,聞冬『嘭』一聲把門關了。
「注意分寸啊!」的聲音過水泥牆傳出,有些悶悶的。
過了半分鐘,門鈴再次響起。
張星序腳步一頓,站在客廳沒過去。
聞冬猛地把門拉開,遞出一袋黑垃圾,語速極快本不給人反應時間:「我這的確有垃圾需要你們帶下去,是廚餘垃圾,別丟錯了。」
門再次關上,這次門外的兩人連往裡看的時間都沒有。
「你也別進去了,過來吃麵。」聞冬邊洗手邊說。
「剛才是誰?」
「我朋友的保鏢,就昨天站酒店門口那個。」聞冬出兩雙筷子,回頭看張星序,「話說你昨天注意到沒?」
張星序拉開椅子坐下,「沒印象。」
聞冬聳聳肩,關火挑面。
吃完飯兩人歇了會兒。
聞冬一不地盯著張星序。
張星序沒抬眼,「有事說事。」
聞冬:「要不要玩猜拳?輸的人洗碗。」
「……」
他放下筷子,「一局定勝負。」
賭狗上的聞冬自然答應,結果輸得很慘,只能苦哈哈去洗碗,邊洗邊憤憤:「等我賺錢了肯定第一時間買洗碗機!」
張星序回了房間。
他的服不多,買的架沒用完。
收拾完背包行李開始換被套,被角不知怎麼沒牽好,棉被在中間一團。
聞冬進他房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敲了敲門,「我進來了啊。」
說完也沒等張星序同意,直接上手隔著被角抓住裡面的棉絮,往外出使勁一抖,「拿著。」
如法炮製把四個角都找了出來,一人抓住兩個被角將里棉被抖勻。
「你的另一床被套可以先丟洗機里洗著,今晚將就穿著服睡。」
聞冬一直秉持著新買的先洗再穿的原則,免得不乾淨惹得上紅,因此對床上用品也不例外。
哪知張星序來了句:「我不睡。」
聞冬一噎,剛想解釋又覺得沒必要,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我睡行嗎?」
張星序作一頓。
緩緩抬眼。
「半夜沒事別上廁所,要喝水自己放房間喝。」聞冬說完就走,耳朵燒得厲害。
張星序覺得莫名其妙。
第9章 「你是不是用我沐浴了。」
不知道是不是屋裡多了個男人的緣故,聞冬第二天睜眼清醒得不行,連懶覺都跑沒了。
盯著天花板看了五分鐘,拿過手機一看,才七點半。
「啊啊啊!」著頭髮坐起來,好不容易雙休一周還睡不著了,天殺的!
頂著一頭糟糟的頭髮從臥室出來,客廳一片安靜,哈士奇還保持著昨天的姿勢跪趴在沙發上。
一排玩偶沉默地看著,聞冬趿著拖鞋走進洗手間,「別看我!煩得很。」
挽起頭髮洗了把臉。
洗面不小心流進眼睛,一清晰而尖銳的疼痛從眼角蔓開,給疼得眉頭直皺,趕用水洗了。
眼尾紅了一片,鬢角碎發黏在臉上,沾著泡沫沒洗掉,洗面的花香在空氣中瀰漫。
對聞冬而言每次起床都是一次鬥爭。
昨天因為張星序的突然到訪打斷了睡回籠覺的計劃,今天更是因為他的存在直接睡不著。
洗漱完垮著一張臉站在冰箱前,考慮吃什麼。
想了兩分鐘,拿出兩個蛋,決定給自己做個三明治。
並且為了報復始罪魁禍首,堅決不做他那份。
吐司切片放進鍋里裹上蛋,凝固後擺上芝士片和午餐折起來。
要是再來點生菜和西紅柿就好了。
聞冬邊吃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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