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你家在生意上牽涉那麼廣,應該會借著這場婚禮籠絡點人脈資源?哎呀我也不是特別了解,但你都已經被我拐跑了,他們相當於失去了聯姻的底牌,而且婚禮好麻煩的,我就答應了。」
張星序糾正:「不是拐跑。」
聞冬彎眸,「好好好,是雙向奔赴。」
他問:「還有什麼?」
聞冬出中指,比了個剪刀手,「第二,希我們五年之能要個孩子。」
張星序再次停下,視線鎖著,角抿,默了兩秒,「你怎麼想?」
聞冬不答反問:「你要不先猜猜第三點是什麼?」
張星序猜不出來。聞冬說:「說孩子得留在觀花這邊來養。」
「不行。」張星序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聞冬驀地笑出聲,「你怎麼和我一樣,我也說不行。」
「但我拒絕的是第二條,我沒答應要孩子。」聞冬說,「所以就不考慮孩子由誰來養的問題了。」
「在這件事上還多說了兩句,說我既然嫁進了張家就應該擔起兒媳該有的責任。」聞冬臉上表如常,牽著張星序十指相扣,「我說跟我領證結婚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份,而且他們也沒打算把你當做繼承人,我就更沒什麼負擔了。」
「還想道德綁架我。」聞冬輕哼,「就算我真的有責任,這份責任也該是保持一顆熱忱你的心,才不是生孩子這種事。」
話鋒一轉,「當然了,我沒敢當著的面這麼說,我怕端起咖啡潑我。」
張星序疑皺眉,聞冬解釋:「早年臺灣偶像劇不都這麼演嗎?對那些不願意離開自己兒子的人從來都是面前有什麼潑什麼。」
張星序啞然失笑,「看重份,不會當眾和人撕破臉。」
「我也發現了。」聞冬說,「而且怎麼說呢,咱媽也算個講道理的人,知道說不我也沒繼續,不過好像也沒放棄,說備孕的話要提前告訴一聲。」
張星序:「……你答應了?」
聞冬點頭:「答應了啊,這不能答應嗎?總不能老拒絕人家吧?打個掌還要給個棗呢。」
「畫個餅先吊著,反正這種事咱倆說了算。」聞冬拉著他往前,重新踏進。
張星序言又止,聞冬側眸看他,「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和你一樣。」
未來生活里有太多不確定因素,偏偏和張星序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並不能保證他們的孩子就一定能在健康的家庭關係中長大。
如果連這點做不到,那不如不生。
至於把孩子給付嵐雪帶,聞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場談話到最後,氣氛難免有點僵。
本可以就那麼結束的,但聞冬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你們要是真的在乎張星序,他本不可能有機會遇到我。付阿姨,你開的條件是個已經存在了很久的事實,就算我不答應你什麼,這個事實也會一直存在下去,今天是我單方面讓步,並不是和你換了什麼。」
「我的家庭你們應該提前了解過,但我並不覺得我配不上張星序。」看著說,「是雙向選擇的結果,他覺得我值得,這就夠了。」
沒一會兒張星序就來了。
眼中擔心難藏,手上還拎著給買的花糕。
聞冬思緒回籠,笑笑:「一輩子那麼長,以後的事誰說得準?」
沒有斬釘截鐵地說不要孩子,但也沒有答應付嵐雪,就像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也不會為任何言語懷疑、改變自己。
從來不會阻擋去往更好的地方。
是絢爛人生錦緞上的簇簇鮮花。
而張星序,這個對懷揣著滿腔意的人。
想和他走到更遠。
「謝謝你,冬寶。」張星序間發,話音艱。
聞冬踮起腳輕他的眉,「這有什麼好謝的,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街邊唱片店有歌聲傳來,旋律耳。
聞冬很聽粵語歌,想了好半天都沒想起來在哪聽過,挽著張星序走過店門,歌詞卻無比清晰飄耳中。
天佑我的人
給永遠笑聲並常對偏
有不再覺得生命無奈敢
……
很奇怪。
在沒看到歌詞的況下居然聽懂了。
就好像烙印在記憶里,重複過一遍又一遍。
聞冬駐足在唱片店門外。
張星序偏頭,「怎麼了?」
聞冬站著沒。
終於在聽到『沒仰天觀星,看星宿日記』時,有關那個暴風雨夜裡的記憶全部復甦。
張星序帶著開車從蓮山回樂城時,車裡單曲循環的就是這首歌。
當時還說自己不是雙魚座,不然唱的就是他們了。
聞冬二話沒說拉著張星序走進了店裡買了《天佑人》那張專輯。
封面是Eason側站在藍天海灘下,仰頭看天的魚眼鏡頭。
聞冬一一掃過牆上擺列的眾多香港金曲,扭頭問張星序:「1874那首歌在哪張專輯裡來著?」
張星序看了好一會兒。
時間再次被扯細線,隨著音樂緩緩流淌。唱片店裝潢復古,宛若置上世紀末香港的破舊大廈。
暖在臉上一片和,睫投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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