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哥兒是裴元嗣的親弟弟,是趙氏的心肝,若能與頌哥兒打好道,屆時在裴家,應當不會是孤立無援。
且說不定還能靠著頌哥兒,得到接近裴元嗣的機會。
畢竟現在能與裴元嗣單獨相的時候,實在是太了
阿縈捻起自己悄悄藏在食盒底的最后一枚玫瑰花餅,慢條斯理地放了口中。
作者有話說:
第14章
雕花梨木四季富貴圓桌上放著一只十分不起眼的小瓷瓶。
趙氏將這只小瓷瓶拿起,揭開蓋子輕輕一嗅,一略帶酸的氣味直沖鼻端,熏得趙氏忙皺眉堵上了蓋子。
“太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那夜奴婢親眼看到周媽媽拿了一壺果子酒遞給小沈氏,還將我們這些侍候的丫鬟們都趕了出去,沒過多久大爺就來了汀蘭館,而后……而后便宿在了暖閣里,一定是那酒有問題,太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話啊!”
趙氏下首,桃枝鬢發散,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苦苦哀求。
秋娘打量著趙氏的臉,擺了擺手,立刻有兩個仆婦上前來一左一右堵住桃枝的,可憐的桃枝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來保自己一命,這下卻連哭聲都沒能再發出來又被拖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了,秋娘才疑道:“您可是還有什麼顧慮?”
趙氏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秋娘無意間查到沈明淑暗中從青樓中購置了催.藥,時間正是在裴元嗣納阿縈之前,令人不得不懷疑堂堂衛國公夫人用這等見不得的穢意圖何在。
桃枝勾引裴元嗣未遂被沈明淑發賣去了京城最低賤的暗.娼窯.子里,趙氏便讓人跟蹤救下桃枝再帶回衛國公府,審問之下才得知那夜周媽媽的確是端給了阿縈一壺果子酒,并將購得的催之藥攙進了果子酒中。
而這枚小瓷瓶,正是趙氏命人從周媽媽房中上鎖的梳妝奩里梁換柱出來的證。
如今人證證俱在,趙氏若想指認沈明淑是輕而易舉,定能報上次范氏之仇,一雪前恥,秋娘不明白太夫人究竟還在猶豫什麼?
趙氏卻攥著手里的這只小瓷瓶,眉心蹙起,仿佛是為此陷了深深的掙扎之中。
“別急,再讓我想想,再讓我好生想一想……”趙氏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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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是什麼糕,好,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這個‘香糕’,我老家在蘇州,這是蘇州都林橋的特產……五爺您慢些吃。”
涼亭的人靠下,頌哥兒直接用手拿起兩塊香糕便狼吞虎咽地往口中塞,最近裴元嗣都沒什麼時間管他,他今日便又逃了課,同小廝們在外面瘋跑了快一天,現下真是得不行。
阿縈還帶了一盤炸小,小用的豬上最新鮮的里脊,在熱油中滾炸了兩遍,撈出后瀝干多余的油水,在上面撒上椒鹽,咬一口外里,還有水流出,又香又脆,吃了一口還想再吃一口。
頌哥兒一只手拿著糯清甜的香糕,一只手夾著一小往口中塞,對阿縈舉起了大拇指,“我還沒吃過炸得這麼香的小,阿縈你真厲害!”
這幾日頌哥兒時常會跑過來找阿縈蹭吃蹭喝,因為弟弟不好,阿縈在沈家時便會變著法琢磨著做一些可口的吃食給弟弟補,久而久之也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許多非常普通的食材在手中都能做的比尋常人多幾分滋味。
頌哥兒算是被阿縈一雙巧手給折服了,對阿縈的稱呼也從“喂”功變了“阿縈”。
“這個小太好吃了,還有沒有,我還想要,我還想要。”頌哥兒吃得高興了就跺著腳在原地不停地打轉,扭兒糖似的央求阿縈再去給他做一份帶回去慢慢吃。
“這是零,五爺正是長的時候,不能不吃正餐只吃零兒呀。”
阿縈用帕子替頌哥兒細細地去手上的油漬,低垂著眉眼聲道:“五爺若是喜歡我做的吃食來尋我便是,但是正餐卻不能不吃,我家中的弟弟只比五爺大三歲,他小的時候就特別挑食,現在可不像哥兒一樣這麼結實。”
頌哥兒長得胖實一些,聞言圓乎乎的臉上就出了幾分不高興,噘著道:“好吧……你家里原來也有弟弟,就一個弟弟?哦,一個娘啊,他什麼名字?沈玦……這我可沒聽說過,下次倒是可以和他認識認識……”
十歲的小年格外調皮淘氣,正是貓憎狗嫌的年紀,說起話也來喋喋不休,通常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頌哥兒平日里沒人一塊陪他玩,這會兒遇見阿縈愿意哄著他,就好似遇見了知音一般沖阿縈大吐苦水,埋怨親哥埋怨親娘。
其實大都不過是一些蒜皮的小事,頌哥兒卻一樣樣如數家珍,記得清清楚楚。
阿縈就不聯想到了弟弟沈玦,弟弟從小到大一直乖巧懂事,可九歲那年被沈二夫人鞭打后生了一場大病子就變得越來越孤僻,何曾再有過如頌哥兒這般肆意張揚的時候。
阿縈好像從頌哥兒上看見了弟弟本該有的意氣風發,心中不免盛滿了酸與愧疚,著頌哥兒的眼神也愈發溫似水。
“還有幾日便是娘的生辰了,到時候府里肯定又得熱鬧一番,族學也得停課,我說不準還能溜出府去上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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