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爺繞小人一命,小人也是被無奈啊!”
沈明淑險些背過氣去,沖上去就要撕打小方兒,破口大罵道:“狼心狗肺的下賤奴才,你口噴人,我養你這麼多年你竟然來反咬我一口,你全家不得好死!”
丫鬟小環遞完信后早已被悄無聲息滅口,所圖謀之事也只有、徐瀚與周媽媽三人知曉,何時告訴過小方兒一個下賤的奴才?
這時的沈明淑早已沒了昔日世家貴的大家風范,氣如牛,頭發散,形如潑婦。
“大爺,我們兩個這麼多年的夫妻分,難道就比不上一個低賤的小妾?大爺與認識才幾天,你教寫字,你可曾教過我一日?”
“若是當初沒有我救,沈縈現在早就被嫁給了姓曹的那個糟老頭子!恩將仇報,狐主,大爺你卻聽信一面之詞,為了一個妾來辱你明正娶的妻子,你又將我的面置于何地?!”
沈明淑氣得咬牙切齒,口不擇言,每說一句裴元嗣的臉便難看一分,周媽媽趕來拽沈明淑,示意別再說了。
本來就是們理虧心虛,且看這樣子大爺竟是鐵了心要站在沈縈那邊,擔心沈明淑緒激之下說出更難聽的話惹怒大爺。
未料剛一沈明淑就像發瘋似的將一腳踢開,“混賬東西,你給我滾開!”
周媽媽被踢倒在地上,“咚”的一聲額頭朝地,白芷嚇得臉都白了,立馬來把周媽媽扶了下去。
四下的丫鬟們見狀皆紛紛退了下去,不敢攙和主子間的紛爭。
“沈明淑,你鬧夠了沒有,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裴元嗣忍無可忍,疾聲厲道:“你莫以為我不知今日這場是誰在自導自演!我不說出來你才是給你留面,你現在就回你的汀蘭館反省認錯,否則休怪我不顧念夫妻之……”
“我鬧?我告訴你裴肅之,就算我沈明淑不了干系,你以為沈縈是清清白白?全都是放屁!我那二叔是個弱無能的慫蛋,二嬸就是個佛口蛇心的毒婦,能在嫡母手底下平平安安長到十幾歲,怎麼可能會是個單純可憐的弱子?”
“面上一口一個長姐我得多親熱,背地里卻勾三搭四,和陳裕沒定親時早就私通在了一,我二叔是迫于無奈才給倆定下親事!除了陳裕還利用貌勾搭了我表弟徐臨謙,讓我表弟在族學里幫照顧弟弟沈玦,答應我嫁給你做妾也是為了弟弟的前程——”
伴隨著沈明淑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屋里突然響起一道極清脆的掌聲。
沈明淑的聲音戛然而止。
裴元嗣一掌扇在了的臉上。
沈明淑不敢相信。
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出,捂著紅腫的臉,淚眼模糊地看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四年,卻對冷酷無的男人。
為了他,放下自己驕傲的尊嚴,做低伏小,忍了趙氏整整四年的欺辱。
“你對得起我祖父嗎?”
沈明淑看著裴元嗣,聲說道:“裴肅之,你寵妾滅妻。”
裴元嗣冷峻的臉龐微變。
片刻后,他指著門冷冷道:“滾出去。”
沈明淑捂著臉狼狽地哭跑了出去。
-
阿縈睡得很沉。
半夢半醒間,約覺有人在輕的臉,弄的的,不太舒服。
“綏綏,別鬧娘……”
推了推那只手。
手的主人沉默了一刻,慢慢將手放了下去,只用眼睛看著。
手的背后笑咯咯地冒出一張掌大的小臉,葡萄似的眼烏溜溜地盯著,模樣俊俏極了,笑著笑著突然就扭頭往外面跑。
“娘親快來找我!”
阿縈急壞了,忙扔了被子起道:“綏綏,你別跑,快到娘這里,外面危險!綏綏!”
追出去,外面刺眼,一時睜不開,費力睜開眼睛往前走,前面是一巨大的明亮的源,仿佛如何都走不到盡頭……
阿縈倏然從夢中驚醒,渾盡是冷汗。
桂枝率先聽到靜,趕進來侍候吃藥,“姨娘可算是醒了,您都睡了快一天了!”
外面的天看著像是傍晚,裴元嗣也該回來了罷?阿縈沒有接桂枝遞來的藥,問:“大爺呢,大爺回來了沒有?”
“大爺回來了,”桂枝猶豫了一下道:“剛走了沒多時……”
走了?
阿縈一怔,“怎麼走了,大爺用沒用晚膳,沒說什麼時候再回來?”
“不曾,看著也不像是用了晚膳,”桂枝搖了搖頭,接著又安道:“但奴婢看大爺去的方向是怡禧堂,應是有什麼要事和咱們公主商議罷。”
阿縈子仍然十分疲倦,無暇多想,點點頭讓桂枝退了下去。
等桂枝離開后,才將溫熱的藥沿著窗全部倒掉。
-
陳裕傷得重一些,一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衛國公府,他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戰戰兢兢,連話都說不利索。
裴元嗣空去提審了他,看見地上跪著的是這麼個玩意兒,眉頭一皺。
陳裕便以為這位年輕的衛國公發現他企圖與阿縈私會的事,忙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阿縈上,說是阿縈主寫信給、言辭挑逗,他是可憐才答應的請求去慶國公府見一面,哭著求著讓裴元嗣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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