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

沈二夫人看著不遠坐在樹下秋千架賞花的子，皺眉問道。

為了給兗國大長公主賀壽，府里的夾道兩側擺滿了冬天見不到的琪花瑤草，那于遍地姹紫嫣紅中子巧笑倩兮容絕，不過短短半年沒見，阿縈出落得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顰一笑都變得愈發妖勾人，再沒了從前的膽怯小家子氣，沈二夫人險些都認不出來了。

待沈二夫人與王嬤嬤遲疑地走近后，阿縈也發現了們二人。

從歸仁院出來阿縈兩條兒還酸得直打，便停在一側的秋千架上暫且歇了歇。

阿縈走得很慢，從秋千架上由丫鬟們扶著慵懶弱地走了下來，敷衍地向沈二夫人施禮，“母親，許久不見，兒給您請安了。”

沈二夫人這才確定眼前的子就是阿縈。

沈二夫人喜歡禮佛不常出席宴會，上個月大伯子沈文鋮的升遷宴就沒去，這麼算來和阿縈的確很久都沒見了。當初沈二夫人之所以這麼痛快地答應阿縈嫁來衛國公府，就是篤定阿縈在沈明淑手下不會好過。

可升遷宴之后卻聽到一些風言風語，有丫鬟說曾親眼看見衛國公抱著阿縈進了棠華院，再加上沈明淑稱病這個節骨眼，沈二夫人不得不多想，不放心，所以必須要來衛國公府親自看一看。

沈二夫人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為心疼自己的大侄，而是不能讓阿縈飛上枝頭變凰，否則阿縈上位之后第一個對付的是嫡姐沈明淑，第二個人肯定就是這個嫡母！

阿縈施禮時手腕間出的是通紅的瑪瑙鐲子，發簪上戴的是珠子紅艷艷的金步搖，耳朵上垂的是玉珠墜子，遍綾羅錦緞，再看那張紅潤得著嫵春.的臉蛋兒，那是只有在男人滋潤之后才有的好，一看便是在衛國公府過得錦玉食，盡寵，和沈二夫人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沈二夫人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譏誚道：“是許久不見，如今你倒是攀附上好人家了，怎麼，我看你姐姐被責罰關在院子里閉門不出，你這日子過得卻是如魚得水。”

阿縈聲道：“長姐是染了風寒生病才不能主持宴會，母親何出此言，若是被旁人聽見豈不是要誤會長姐與大爺有隙，這里是衛國公府，不是沈家，還請母親慎言。”

沈二夫人登時大怒，指著阿縈的鼻子罵道：“你，你現在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眼里還有沒有尊卑！沈縈，別以為現在你做個妾就能頤指氣使地和我說話，你也不掂量掂量幾斤幾兩，就憑著張臉一時迷住了男人罷了，你現在是個妾，你永遠就是個妾，和你那個下賤早死的娘一樣！”

阿縈的指甲摳進掌心的里，一語不發，一雙冰冷的杏眼卻直勾勾地盯著沈二夫人，著無盡的寒意，看得沈二夫人頭皮一麻，竟有些汗直豎之。

跟在旁的紫蘇正憤憤不平地上前向分辨，就聽后有人沉聲說道：“倒是我來得不巧了。”

兩人一怔，同時向后看去，只見徐湛一青玄冠，袖帶朱履，容貌年輕俊，自兩人后緩步走來。

徐湛冷聲道：“二夫人，裴府之事，我們沈家還是管為妙，朝中言素喜風聞奏事，莫要口舌之爭惹來禍事，您說是也不是？”

徐湛平時為人親和，對下人亦是斯文爾雅，他是沈家所有男丁中最有出息的一位，如今乃是天子近臣。

本朝場有個不文的規定，“非進士不翰林，非翰林不閣”，徐湛中舉后便直接了翰林院，日后極有可能回閣拜相，位極人臣，前途不可小覷。

且他適才的話雖有責備，更多的卻是規勸提醒之意，沈二夫人臉微變，冷冷地剜了阿縈一眼后便匆匆轉離去。

等沈二夫人走得沒影兒了，徐湛才言又止地看向阿縈。

這里是衛國公府，他不想給惹事。

但，他想知道那天后來發生的事，現在過得如何，以及，裴元嗣對好不好。

不過看的打扮，面，過得應是不錯的。

他還想和解釋，其實在得知沈二夫人強迫嫁給曹誕之后，他曾想過要娶為妻，可他沒有趕回來，并非是他不想救，只是來遲了一步……

“徐大人。”

阿縈朝他微微點頭致意，背后，卻悄悄拉了拉紫蘇的袖。

上次是迫于無奈才犧牲，若是讓徐湛誤以為是不能忘相與繼續保持什麼關系，可不想冒著被裴元嗣發現的風險與他私會。

紫蘇愣了一下，阿縈又捅了捅，紫蘇終于反應了過來，忙對阿縈道：“姨娘，太夫人說晚上大爺會過來，咱們還是趕回去罷。”

阿縈便對徐湛福了福，道一句失禮，而后起離開。

徐湛苦地著阿縈走遠。

-

回了錦香院，紫蘇關上門，愁眉苦臉地跟在阿縈后頭。

“怎麼了？”

阿縈子酸乏，因在歸仁院沐浴過，便只換了服上床趴著。

紫蘇走進來，湊進帳子里，“姨娘，你和湛表爺，你和他，你們……”

其實從上次就一直想問阿縈了。

阿縈在沈家時是地位卑微的庶，徐湛則是樣貌出眾，博學多才的表爺，竟不知道，平日在沈家毫無集的兩個人，還會有這樣一段過往，這兩人瞞得可是真夠深的！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