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回、回兩位大人的話,二爺距今已經兩天沒回家,小人也不知二爺這幾日去了哪兒!”
和門房的答復一樣,婆子小廝們皆對徐瀚這兩天的行蹤不得而知。
徐瀚自被辭之后便整日關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讀書,作為徐瀚在京城唯一的至親兄長,徐湛本應對弟弟的行蹤了如指掌——
因為自從徐湛無意發現弟弟與衛國公夫人沈明淑通之后,便以徐瀚生母朱姨娘的命為要挾,嚴令止徐瀚再潛衛國公府半步。
徐瀚近來也確實如他所言始終規規矩矩,甚至還依他所言相看了幾個子,與其中一個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昨夜,沈氏縱火自焚,這是在院子里發現的東西,針線出自之手。”
裴元嗣將香囊直接扔到徐湛上,徐湛急急接住,赫然發現香囊上繡著一只雄偉的黃虎,而虎,正是徐瀚的屬相!
徐湛后背冷汗直冒,面上卻強作鎮定道:“不知衛國公這是何意,衛國公夫人的與愚弟有何牽連?”
“他們二人有何關系,我想徐編修應當比我更清楚。”
當初裴元嗣既拷問沈明淑一干心腹,白芷與周媽媽自然將沈明淑與徐瀚私通之事盡數抖落了出來。
置沈明淑簡單,因為裴元嗣對沈明淑早就沒有任何,沈明淑對他的背叛在他心中起不了毫波瀾。
可理智上他卻不能置沈明淑,于公他要考慮到衛國公府的名聲,若將事公諸于眾,衛國公府的名聲將毀于一旦,而若將沈明淑私下置,沈明淑一死趙氏勢必會再迫他娶妻納妾。
于私,裴元嗣放縱妻子的背叛也不全然就是大義凜然。
沈明淑咒罵他負心薄幸,背叛誓言,裴元嗣無話可說,可他要讓沈明淑知道,沒有人會一輩子一不變,如果沈明淑在落魄之時生命中出現了對更為不離不棄的徐瀚,是否還會如最初一般守貞不渝堅守誓言。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裴元嗣警告過徐瀚,革掉他的職,哪想到徐瀚竟如此膽大,冥頑不靈,拋家棄業置之生死也要與沈明淑這樣的人.。
眼下再追究徐湛責任為時已晚,何況徐湛徐瀚兄弟倆也沒什麼真,倘若是徐瀚縱火殺沈明淑還好說,裴元嗣就怕是沈明淑自焚,徐瀚發現丟失的香囊之后倉皇潛逃,留著這個孽障遲早禍患,裴元嗣必須要抓住徐瀚將其正法。
裴元嗣不跟徐湛繞圈子,面無表道:“沈氏自焚當夜,徐瀚在何,如今他又逃竄去了何,徐編修這里可有線索?”
徐湛就算監視徐瀚也不可能日日夜夜人不離的把守,故搖頭道:“下不知,這幾日下一直以為愚弟在家中讀書。”
“很好。”
裴元嗣連連冷笑,一刻不多耽地起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頭也不回地道:“立即全城通緝徐瀚!”
徐湛面驟變。
沈明淑不可能無緣無故自焚,以徐湛對徐瀚的了解,徐瀚對沈明淑用至深,絕不可能失手錯殺了沈明淑。
可沈明淑昨夜自焚之時,徐瀚的香囊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沈明淑所的莊子院中,除非兩個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依舊保持著私通的關系!
是這一點也就罷了,裴元嗣卻能僅僅憑借一只沈明淑親手制的香囊就斷定此是徐瀚失,迅速找上門來,而弟弟徐瀚也的確不知所蹤,難道裴元嗣和他一樣,早就發現了弟弟和沈明淑的關系,只不過沒有破!
那他和阿縈的關系豈非也……
這個念頭猶如平地驚雷一般在徐湛腦中炸開,一瞬間千萬條紛思緒劃過徐湛心頭,不過徐湛慌了片刻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裴元嗣可能會查到他曾經求娶過阿縈,是以在場之中一直對他態度冷淡,但他應當不知他曾與阿縈私會以及他曾幫阿縈做過的那些事,否則以他的度量斷不會容忍到今日。
正如裴元嗣所想,徐湛對徐瀚本沒什麼兄弟,先前徐瀚和沈明淑狼狽為陷害阿縈,徐湛監視并警告徐瀚,一是為了阿縈,二是為了徐家全族,因為徐瀚即將得罪的這位可是皇親國戚權臣貴勛,他不能眼睜睜地放任徐瀚將徐家和他一同拖萬劫不復之境。
徐瀚既然敢逃,便說明他已經不再顧忌家中的朱姨娘,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亡命之徒!
有什麼人會比亡命之徒更加可怕!
徐湛不敢耽擱,立馬走了出去繼續盤問府的婆子小廝,希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事刻不容緩,一面裴元嗣騎馬去了城外看管沈明淑失火的莊子,一面命決明和三七各自領著衛國公府兩隊人馬低調裝扮在京城外聯合捉拿徐瀚。
與此同時裴元嗣很謹慎地命人下了沈明淑自焚而亡的消息,沈明淑是犯了大錯,他可以代表衛國公府、慶國公府和顧家三家私下決沈明淑,但在沈明淑剛死的這個節骨眼上衛國公府卻不能出任何紕,否則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起來將為攻訐他與衛國公府的一把利刃。
然而找了一天一夜,不論是城城外徐瀚竟沒有任何蹤影。
衛國公府。
裴元嗣在進門前調整好呼吸,神如常地掀簾進來。
裴元嗣知道阿縈膽小怕鬼又極容易自責愧疚,如果被知曉沈明淑縱火自焚,必定會寢食難安憂心如焚,因此早先叮囑過三七決明嚴在府傳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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