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百無地叮囑著,阿縈指尖輕輕地刮著男人的襟上銀線的紋路,聽他說完才猶豫著問:“大長公主會答應嗎?”
眼里盛滿了擔心和不自信,因為知道大長公主不喜歡。
裴元嗣不明白為什麼阿縈這麼懂事這麼能干的姑娘祖母和母親偏不喜歡,他神復雜地道:“會答應的,有我在。”
兩人默默地抱了一會兒,阿縈突然抬起頭盯著他問:“我聽說軍營里都有供士兵消遣的營,你會不會背著我去找別的人?”
“我是去平叛,又不是去尋歡作樂,哪里有心思想這些東西?”再說,他還要趕著回來等阿縈生產,不敢浪費一一毫的時間在別人上。
“那,那要是你的下屬同僚給你送人討好你呢?”
“他們不敢,若他們真敢,等打完仗我立即治他們一個賄賂上峰罪,讓他們都回老家種地去。”
阿縈忍不住笑彎了眼睛,可轉念一想又不高興了。
“又怎麼了?”裴元嗣一邊為淚,聲音中含了無奈。
阿縈哽咽道:“你在外面打過那麼次仗,以前肯定找過別的人!我就不信你沒有意的時候,別人都去找營,收人,我不信你會無于衷,你不許騙我,說實話!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裴元嗣:“……”
裴元嗣握著阿縈的手指天作誓,嚴肅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裴肅之若找過營、收過人,有做過對不住沈縈之事,日后便讓我首異,不得好……”
“呸呸呸!你住口!你瞎說什麼!”這個是能胡發誓的嗎,阿縈急急地捂住他的,打斷他后面的話。
裴元嗣看著,眼底布滿促狹的笑意,輕的鼻尖,“信了嗎?小醋鬼,還想問什麼?”
就算沒有找過營收過人,也不是他的第一個人。
阿縈便仍是氣鼓鼓的,不高興地拍開他的手,不想理他,裴元嗣又沒脾氣地摟過來,低聲問:“好縈縈,枕頭下話本子你喜歡不喜歡,氣可能消了?”
“話本子是您買的,您怎麼知道我喜歡看什麼樣的話本子?”
裴元嗣實話實說,“不是我買的,是我讓三七買的,也許湊巧就拿了你喜歡的。”
阿縈:“……”
阿縈這氣便蹭的又上來了,氣得直擰他道:“就算不是……您就不能說親自給我買的嗎,您這榆木腦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
裴元嗣不解,“我讓三七去買和我去買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您買的和三七買的那怎麼能一樣,您就哄哄我高興不行嗎!”
“那不是騙人嗎。”裴元嗣無奈道。
“我不管,我下次就要您親自給我買,要不然沒誠意我不看,您休想我再理您。”
“好好,都依你便是。”裴元嗣都應下,阿縈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朝會嘉帝果然在朝堂之上當著眾臣的面痛斥遼王擁兵自重、不敬祖訓,竟屯兵積糧意圖謀反。
太.祖皇帝登基繼位后分封諸藩,先后三次分封了共十八個藩王,本代遼王乃太.祖皇帝六子遼王之后,即如今這代遼王乃是第四代遼王,封地江西南昌,論輩分與嘉帝雖是堂兄弟,份緣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遼王在江西儼然一土皇帝,襲爵多年來搶奪民產、擄掠珍寶,更畜養盜賊亡命之徒為其賣命,再以重金行賄當地員為其進行遮掩,其罪行簡直罄竹難書,使得江西百姓深其害,苦不堪言,為了為民除該,一個月前江西按察使許寧冒死京狀告遼王,一日前到達京城。
當地守將黃振與九個衛所的指揮使這些年幫著遼王干了不違法紀的事,一聽聞朝廷要整頓衛所的風聲,心里早就慌了,再加上許寧離開江西不久之后就被遼王發現了許寧是準備京告他狀,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遼王遂以重金重利收買了黃振和九個衛所指揮使與之聯合叛,距今叛已波及江西北部、西部及南直隸西南一帶。嘉帝即位近二十年,在位期間政治清明皇位穩固,遼王若想奪位功便唯有靠一招兵貴神速打各地衛所與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還沒出正月,正月二十一嘉帝下旨拜衛國公裴元嗣為大將軍,率領朝廷二十萬大軍南下征討反賊遼王,因大軍需要在短時間籌措糧草軍馬,故而將行軍日期定在兩日之后。
前段時間關于衛國公寵妾滅妻的流言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沒想到一遇著大事嘉帝首先想到的還是裴元嗣,許多在朝中持觀態度的員們便明白了:不愧是皇親國戚,看來陛下果然還是偏疼衛國公啊!
……
衛國公府。
兗國大長公主與趙氏已經接過圣旨,兒行千里母擔憂,裴元嗣歸家后趙氏便將裴元嗣到擷芳院諄諄囑咐了一番,裴元嗣從趙氏出來,又拐腳去了怡禧堂。
事出急,兩天的時間轉瞬而逝,裴元嗣臨行前一天阿縈在征得大長公主的同意后由楊嬤嬤陪著只收拾了幾件服和日常用的件、綏綏的一堆小玩們搬進了歸仁院。
大約是搬家的過程太過安靜,以至于趙氏本沒有注意。
傍晚阿縈又檢查了一遍丫鬟們收拾的行李,綏綏看著丫鬟小廝們來來回回的,便趴在窗戶邊上著急地往外探頭喊爹爹,這小丫頭是看天黑了爹爹沒回來,問阿縈爹爹怎麼還不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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