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婉怔了下,旋即擺手笑道:“不礙事不礙事,二姑娘生得如此俊俏可,我喜歡都來不及呢!”
阿縈沖薛寧婉微微笑著致意,施禮退下。
綏綏的聲音,大大的眼睛嘟嘟白里的小臉蛋趙氏真是稀罕得不行,秋娘含笑向薛寧婉解釋道:“這是二姑娘綏姐兒,今年還不到兩歲,太夫人最疼綏姐兒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簡直當個眼珠子。”
趙氏瞪了眼秋娘,“你這老貨還好意思說話,你把綏綏抱過來不就是為了替解圍,什麼時候你竟了那邊的人了!”
秋娘哂笑不語。
“綏姐兒生得可真好看,和姨母、表哥真像。”
薛寧婉笑著過手去,綏綏卻咻的一下警惕地鉆進了趙氏懷里。
薛寧婉臉上笑容一僵。
趙氏卻慈地小孫的小辮子道:“小丫頭沒見過你,你跟多玩會兒就跟你了!”
-
回到錦香院,阿縈心俱疲,躺下去就睡了一覺,一直睡到傍晚時分。
“五爺用過了沒?”起床后問紫蘇。
“用過了,正在廂房和福兒姑娘說話呢。”紫蘇放下茶盞意有所指道。
阿縈喝了碗茶潤,披上服悄悄去了廂房門口聽。
“爺,咱們時候能回書院啊,我覺得咱們總住在衛國公府這里,很給姑娘添麻煩。”
“明天我就和姐姐提一提,”沈玦問:“你嘆什麼氣,事不都解決了?”
福兒便沮喪道:“要不是因為我和哥哥,爺姑娘便不會與孫家結下梁子,那天我就不應該和哥哥回家,爺,你說我要不要明天走之前再去找太夫人賠罪?”
沈玦福兒的頭道:“你想賠罪,太夫人未必愿意見你,孫紹本意想欺辱的是我,你不必放在心上,若要說連累,其實也是我連累了你和周大哥。”
過沒關齊的門,阿縈約看見弟弟坐在書案前舉著一本書,案幾上燭火明暗不定地映在他的側臉,愈發襯得年眉眼深邃分明,福兒背著趴在案前,烏的發在發頂巍巍挽著,細細的腰肢從的角度看來不盈一握。
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中瘦瘦弱弱的弟弟個子突然開始拔高,臉龐褪去青變得深沉堅毅起來,手指細長白皙,有了小伙子的覺。
而臉兒圓圓吃饞的福兒也開始條,像柳枝般慢慢舒展開纖細的腰肢段,開始有了清麗的味道。
福兒語氣悶悶地,“我好像總是特別笨,給爺惹事,當初我應該跑開去喊人才對,可那時孫紹的小廝們一把就揪住了我的頭發,我、我怕疼……”
沈玦便忙擱下筆去查看福兒的頭發,“拽你哪邊頭發,怎麼不早說,給我瞧瞧,現在還疼不疼?”
……
阿縈從廂房轉而去了抱廈看周文祿,有衛國公府上好的靈丹妙藥養著,周文祿的已經好了許多。
回到房間里,房中除了幽幽的燭火閃爍著空無一人,裴元嗣不在的時候還有兒陪著阿縈逗解悶兒,現在兒也不在邊……
阿縈讓紫蘇和桂枝備紙磨墨。
桂枝嘿嘿地笑,“姨娘要給大爺寫信了?”
裴元嗣離開至今有一個多月了,阿縈估著可能過不久就能收到他從前線遞來的家信,要是現寫一時又提筆忘話,這樣想起什麼來就寫些什麼,到時候能湊夠厚厚的一沓信,顯得與裴元嗣有很多話要說。
以前每回裴元嗣巡邊出征阿縈都是這麼干的,這回咬著筆尖坐在書桌前良久卻愣是一個字都沒憋出來。
明明心煩意,很想找個人傾訴,要落在紙上反而因為想傾訴的話太多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紫蘇和桂枝都自覺地避開不去看阿縈寫的容,阿縈苦惱地嘆了口氣。
裴元嗣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前些時日陸氏還來找說過話,兵貴神速,此次討伐逆賊的大軍共分為兩路,一路由裴元嗣自出京城后南渡渭河進抵九江,而另一路則由武定侯郭允率軍南下,雙方約定會師于長江天塹前的安慶府。
裴元休從朝中聽來的戰報,在遼王占領江西之后江西周圍的省份不戰而降,目前遼王則以江西為據點繼續拿下周圍的湖浙兩省,而裴元嗣的大軍順利渡過為何后便迅速朝著九江府出發,恐怕不久之后雙方將在湖北四川一帶有一場惡戰。
阿縈料定趙氏肯定會將弟弟和孫紹的事告狀給裴元嗣,說實話心里也很擔心裴元嗣會責怪給衛國公府惹事,但要為了衛國公府和弟弟對孫紹與孫夫人的欺辱忍氣吞聲又做不到,思來想去,阿縈心里拿定主意,將綏綏這幾天的幾件趣事都詳細寫了下來,最后幾筆,等墨跡干了,將信疊好折在信封當中。
-
中軍大帳。
裴元嗣坐于主位,與諸位將帥商議夜渡長江事宜。
武定侯郭允指著沙盤中間的河流說道:“再過幾日便是長江一帶雨季,屆時長江水流猛漲,水勢湍急,強行渡江恐有翻船之險,且大雨之下弓弩開膠行軍困難,遼王反逆想來也會按兵不,不如我們等雨季過長江,一舉拿下長江以南的九江,繼而再奪江西,摧毀遼逆大本營!”
眾將聞言皆附和稱許,唯有輔國公世子馮維看向上首一語不發的裴元嗣,“裴將軍可是另有什麼錦囊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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