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折皦玉點點頭,告狀:「他們家之前不與我們往來,昨日裡突然送了拜帖來,說是要來我們家吃宴!」
齊觀南就懂了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讓王德貴去查查。」
折皦玉滿意的給殿下用小錘子錘了個核桃吃,而後安心的去種送蓮春了。今日將送蓮春帶了來種,準備換種新思緒,之前都是琢磨種子和土的問題,今日準備琢磨琢磨澆什麼水。
齊觀南見埋頭挖土去了,好似將事完全給他的模樣,好笑道:「就這般信任我?給我查之後不管了?」
折皦玉忙碌中詫異抬頭,「啊?殿下都查不出嗎?」
齊觀南:「查是能查出來,但是你不想想後面要怎麼辦?」
折皦玉只好認真想了想,道:「我還小呢,查出來當然是告訴阿爹阿娘讓他們去管。」
齊觀南一愣,而後笑起來,「是,你還是個小人。」
短胳膊短,跟夢裡那個已經長大的姑娘還不一樣。他便又記起了昨日的夢境。
那個夢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但很。
夢裡,長大的背著個紫藤蘿編織的藤蘿在採花,裡面裝著折下來的好幾個桃子。有桃子,應該是六七月的模樣。烈日之下,勤勞得很,一個勁的去勾桃樹,他應當是勸歇一歇的,偏倔得很,一定要去摘。
他沒有辦法,只好從蕭元禮手裡接過一把傘走了過去,替遮。
夢境就在戛然而止,他醒來的時候便敢篤定這般為撐傘摘桃應當在他「瘋魔」的日子裡算得上是好又安寧了。
說起來,阿蘿無論是在夢境裡還是現在,都帶著一歲月靜好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起來,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世之也有桃花園一般。
他又不由自主想到了阿蘿的以後。夢是從他死的那一刻開始的,那他死後,阿蘿怎麼樣了呢?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子,覺得按照自己的習慣,應該會給阿蘿提前找好去的,除非他的死猝不及防。
若是沒有找到去,那般的世,連他都去死了,一個啞怎麼辦?
折家還在嗎?馮家還在嗎?
這般的子,要是不護著些,怕是不好過。
他又低頭看戰報,戰報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安平將軍馮期之往北又打回了一座城池。
這無疑是振人心的,看見這份戰報,齊觀南都能想得到皇兄應該能幾晚上興得睡不著了。
他笑意盈盈的將戰報收起來,提著木頭做的水壺去幫著阿蘿澆花,菖和梔子從他面前追鬧而過,倒是有了一點夢裡的那種安樂。
折皦玉忙完了抬頭的時候就見殿下很是高興,好奇問,「是有什麼歡喜的事嗎?」
齊觀南:「你舅舅安平將軍打了勝仗,將安平以北的筍崗,歧坪都奪了回來。」
折皦玉便也高興起來,「舅舅好厲害!」
道:「我也沒見過他幾面,但我知道他以一己之力護住了安平,被人稱頌。」
晚間回去的時候跟馮氏道:「舅舅打了大勝仗,咱們是不是要寫信去恭賀呀?晚間吃點好的慶祝慶祝?」
此時折思之還沒帶著寰玉冠玉回來,馮氏也沒有別的路子打聽到這種事,聞言又驚又喜,抱著阿蘿道:「你怎麼知道的?」
折皦玉:「殿下說的——應該能說吧?殿下都能告訴我,應當馬上就能知曉。」
這確實算不上什麼,可也有先一步後一步知道的優缺。馮氏更加覺得阿蘿得了安王的眼是多麼重要一件事。
道:「往後安王跟你說什麼,你別去外面說,只回來告訴我們就好。」
折皦玉點頭。折思之回來的時候,馮氏還把此事跟他說了,「你知道了吧?」
折思之自然是知道的。他大笑起來,「七子果然有我真傳,這場戰打的真是痛快。」
馮氏的弟弟在家裡排行第七,人稱七子。當年皇帝按照給折思之改名的思路也給他改了名,化七為期,了馮期之。
而後笑完了又道:「此事剛到京都,估計就陛下和安王爺手裡有消息,我這份還是陛下專門讓人傳的,其他人估著要等明日早朝。誰知道咱們家阿蘿倒是厲害,竟然也知道了。」
馮氏:「這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折思之點點頭,頓了頓才道:「舅舅和表弟的事,我還沒查清楚,他們府里看著一切都是如常,沒什麼其他的變化。」
馮氏:「那估計就是皮了,想著出來現一現。」
折思之:「約莫如此。」
但第二天,折皦玉卻努力用小短跑著進門,氣吁吁,「阿娘!」
馮氏正教琬玉寫字,聞言趕過去將人拎了進來,「小祖宗,怎麼跑這樣!」
折皦玉咕嚕咕嚕喝下一杯水,這才道:「傅家表叔認了十八個兒子,十八個兒呢!」
馮氏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折皦玉:「殿下說,前段日子他們買回去些三到十一二歲的,別人都以為他們是想要那些孩子做奴才,誰知道他們是認了兒。」
馮氏當即連著數十息沒有回過神,等回神後,也半天沒合攏,「不是——他們認這麼多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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