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蘿如此歡喜，他便不能冷淡，於是頻頻發出驚嘆之聲，折皦玉越聽越飄，越聽越覺得自己乃是天下第一種花人，立馬說出自己的就，「我在寫百花書呢，等我把書寫了，說不定能流芳百世。」

說到高興的點，忍不住湊近了小聲說一般道：「殿下，以後我還要寫藥材書的，只是藥材謀利太高了，阿娘不讓我往外面說。」

似模似樣的發愁，「阿娘說，我能知道這麼多藥材是因為我是折家，所以太醫和大夫們都願意告訴我許多本領，但這些本領是很多人吃飯的傢伙，我不能摔他們的碗。」

「可是！他們賣的藥好貴，很多其實可以自己種的，明明幾文錢的藥卻能賣一兩銀子。」

「雖說這其中要經過曬藥製藥，可也用不了那麼多銀錢啊。」

「殿下，你說我該怎麼辦？」

說著說著就不自的仰起頭去看殿下的眸子，想要從他的目之中獲得肯定。

但他和站得近，齊觀南經歷方才被看見只穿中的模樣，這會兒早把當個大姑娘瞧，被湊這般近盯著，哪裡還能當不知道。

兩人如此近可不好。若是他再不往後面退退，那就是骯髒小人了。

他自認是個君子，做不出如此卑鄙的事，於是不聲地裝作摘花，走到旁邊折下一支牡丹給：「你是對的，救人救命的東西，不該如此貴。但你阿娘說的也沒錯，你這些本事和學得的本領都是從別人那裡得來的，摔了他們的碗也不好。不若去問問他們有沒有想要的東西，你可以拿他們想要的去換，如此一來，便可以兩全其了。」

折皦玉就舒出一口氣，認真道，「那我就去做了。」

齊觀南便發現阿蘿還是如同小時候那般信任他。好像他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一樣，比聖旨還管用。

這麼多年來，一旦有拿不準的主意就會問他，他也習慣了如此為出主意，不過之前是在信紙里，除了些為人師表的滿足，倒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但如今這般認真的說要去寫書立傳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走來走去，說著自己的謀劃，他又有些別樣的覺出來。

他問：「萬一我說的是錯的怎麼辦？」

折皦玉覺得沒什麼：「錯了也是要試試的，左右我也沒什麼損失。」

又湊過去悄咪咪的道：「告訴你一件事吧！他們其實還害怕我的，我份如今比八年前尊貴多了。」

「就算此事不，他們也不敢害我。我唯一害怕的便是他們不會跟我換東西，反而會畏懼我的權勢拱手相讓，但我不願意如此搶東西。」

是個想要做好事又怕自己會做壞事的小姑娘。

齊觀南就笑起來，習慣抬起手想要的頭，但又覺得不妥，手就往自己的袖子上去了，整了整袖子，道：「你若是不著急，等我空閒了，我們一塊商議著來。」

「這件事確實是好事，不能變壞事。」

折皦玉徹徹底底舒口氣，「那就太好了，有殿下在，一定行的。」

但憂愁的事好多，好想全部告訴殿下！殿下一定能幫解決的。

於是開始說家裡的事。

「懷瑾總擔心十一郎會勾引我——這其實是無稽之談，十一郎雖然長得好，但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的長相，怎麼會被勾引去呢？」

「其實我也不討厭十一郎，他也可憐的，但懷瑾見了他就跟梔子要咬人一樣兇。」

梔子是條狗——齊觀南想，懷瑾估計也不希自己在阿蘿心裡變一條狗的模樣。

折皦玉還在繼續說煩惱，「懷瑾最近一直都在問我要不要嫁給他，可我真的好猶豫啊，我覺得他好的，但又不好，我很怕以後跟他其他的人吵起來，我笨，吵不過的。」

「而且十三娘在祖母面前雖然對我答不理的，但是私底下又很討好我，我覺得也可憐的，平日裡有好東西也願意給，可是暗的在懷瑾面前穿紅戴綠——想給懷瑾做側室。」

「祖母知道後還把我過去，讓我以後跟懷瑾出門帶著十三娘，我一句話也沒聽，阿娘卻氣壞了。」

「後來懷瑾知道了這件事，還丟死蜘蛛給十三娘，十三娘倒是不怕，但裝作害怕，懷瑾高興了，我卻沒有那麼高興，我只覺得可悲。我準備跟阿娘說說，讓為十三娘說一門正經的親事，如果不要，我以後就不理了。至於能不能做懷瑾的妾，都跟我沒關係。」

「不過阿姐說，等回來就收拾十三娘，敢給人做妾就打斷的——」

齊觀南聽來聽去，大概聽了一刻鐘就停了，眼的看著他。

他就知道阿蘿的心事估著也就是這些了。他還有些頭疼。

這種事，其實不應該他來說的。但小姑娘從小就告訴他，他此時拒絕出主意也不好。

他想了想，先回答最重要的事，道：「如今你家也不用一定要拿下太子妃之位——你就只想一件事，你對懷瑾是男之嗎？」

折皦玉傻了。

悶悶的低下頭，「我不知道。」

和懷瑾真是太悉了，從小一塊長大的，誰還不知道對方那點事呢？

親友比較多吧？——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