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構型並不是一張刻板的龍騎士的藍圖，而是為了向你闡述這種力量的本質，只有當你掌握了它，你才能構築出屬於自己的龍騎士。”

“而這一構型——”

這位靈王停頓了一下。

“它被稱之為造構型，純白騎士，造法則，創世者——‘Sz'kraalith’（蒼穹）。”

造者辛薩斯，蛇人們在原初所見的第一縷。

方鴴完全怔住了。

在他的認知當中，龍騎士與龍魂簽訂契約，龍魂覺醒之後令龍騎士窺見法則的一隅。

繼而工匠們才會為他們打造獨屬於他們的龍騎士構裝，或者至選擇一臺適合於同樣法則力量的龍騎士構型與之適配。

這是一個順序不變的過程。

但造者白騎士豈不是說，只要有人掌握了這臺構裝，就自掌握了與之所屬的法則的力量？

這意味著什麽？

如果一個人本就備龍魂，那他如果得以繼承白騎士，豈不是可以同時掌握兩種法則的力量？

這簡直聽起來比他的雙龍魂還要誇張，畢竟塔塔小姐是一個人工龍魂，是為了妖龍騎士而誕生的。

而妖龍騎士本並不有法則力量，或者不如說，強悍的計算能力就是妖龍騎士的法則。

艾塔黎亞的歷史上還從未聽說過有誰同時踏兩個法則領域的。

但奎文拉爾卻輕輕點了點頭，“正如你所想，艾德。這正是原初構型的獨特之，但也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駕馭它們的。”

方鴴不解地看向對方。

“正因為原初構型是對一種本源法則的獨特闡述，”靈王答道，“因此你首先要了解這一法則，並深它，才能得到原初構型的認可。”

“而且原初構型獨一無二，沒有龍魂可以幫你投影出它們，你必須自己將它一點點設計出來，並令它與其對應的法則相契合。”

“這其中，造構型既是簡單的，但又是最複雜的，”奎文拉爾看向那臺高大的構裝，“艾德，你學過創生，應當明白它可以自己投影出自己，但同樣的，你應當明白這個過程有多艱巨。”

“奎文拉爾先生，你的意思是……”方鴴忽然意識到什麽。

“是的，”奎文拉爾再度頷首，“你曾在機緣巧合之中踏千門之廳中的一扇，並獲得了創生的傳承。”

“而在此，春曉之塔中，這是這是自雙聖樹的時代以來，靈們最重要的傳承之一。”

這位靈王徐徐說下去道，“我打算將它給你，艾德。”

“我？”

方鴴並沒有恍然，心中的疑問反而更多了。

“可為什麽是我，”他忍不住問，“僅僅是因為創生麽？可掌握了創生的人應當很多，奎文拉爾先生你自己也會，靈廷之中也一定有關於它的傳承吧？”

“因為對你來說，前面的路會很危險，”奎文拉爾答道，“但不僅僅是如此，而是因為它選擇了你。”

“它？”

方鴴記起之前那道灰的芒，他用手在自己口一按，才意識到不久之前這位靈王送自己的那枚灰的寶石正在那個地方。

“那枚寶石？”

靈王指了指他的心口，“那就是永恆印記。”

四件聖之中，分別潛藏著一個——

白的騎士曾擷來星。

‘至聖以蒼穹編制一束長槍，當祂舉起槍時，整個天空皆映照著星辰的芒——辛薩斯蛇人認為那是世界諸多當中的第一種，它們以天空的名字取名為‘Sz'kraalith’（蒼穹）。

那是世界的第一抹彩。

蒼之輝。’

黑的騎士則帶來毀滅——

‘祂使用一柄長劍，是世界上所有屠龍聖劍的源頭——因為它的對手，就是一頭舉世的巨龍，黑的使節將之稱之為諸世界的黃昏——黃昏的巨龍（Ragnark）。’

黑與白兩位騎士，曾共同擊退了災厄，擊退了影與黃昏，為辛薩斯的蛇人們帶來第一個時代的黎明。

但蛇人們並未聽從至聖的警告，於是無數個時代過後，蒼翠的災難又再降臨。

但歷史重演，四位英雄誕生，凡人再一次擊退禍星。

他們中的一位使用長槍，意為騎士，是眾考林人的祖先——

命運是世界樹上長青的枝丫，是它的第一縷新芽，被塑一支長矛，被人們稱之為天青。

相傳它閃爍著蒼翠不滅的輝，戰爭之後靈將這封印一頂王冠之，其名為海林。

海林王冠為伊休裡安先君所得。

另一位手持聖劍。

聖劍象征群星的墜落，萬的終結，有毀滅一切的威能，它痛飲龍，卻要令人發下誓言，謹守。

其所持者無一人得以善終。

後來寶劍蒙塵，隨著最後一位英雄的逝去墜群山之中，再無人得知其下落。

第三位與知識為伴。

其威能意味著掌持一切，伊塔的目注視世間萬，思考一切問題的終極答案，那道遠慮的目被銘刻在一隻手掌之上。

帝國以其為權柄，稱其為眾聖的哲理。

第四位——

“第四位來樹種，妄圖以世界樹心的力量，令雙聖樹重回最輝煌的時代。”

奎文拉爾輕聲答道，“那就是我，靈們的罪人，我掌握著白騎士的力量，創生萬的力量，並自詡為率之人。”

“但這力量終離我而去，永恆印記也不知所蹤，我懷著悔恨留下這道思緒，並將這枚印記還於你手上。”

“而今帝國人正在重蹈我們的覆轍，他們已經不能再代表凡人，但你，”靈王看著方鴴緩緩開口道，“接過它吧，艾德。”

“哲理之手被留在了奧述人手上，它象征著愚者的權柄，知識的盡頭亦是固執與傲慢。”

“聖劍是黑騎士的武，其與純白的騎士是友，亦是宿敵。”

“而能與之為敵的只有蒼穹的長槍，它曾刺蒼翠的心臟，因此是克制一切黑暗力量的利。”

“但也正因此，其在那場大戰之中四分五裂，靈們將它的力量封一頂王冠之中。”

奎文拉爾看著他，“創生選擇了你，你也選擇了它，而蒼之輝的芒同樣來到了你邊。”

“它本來就是白騎士的力量，是它的佩劍，它的法則，因此當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這枚殘缺的永恆印記自然而然選擇了你。”

他手指停留在方鴴的心口。

“並不是我將它送給了你。”

“那個夢境本來就是它的夢境，只是它在那個夢境之中選擇了你，那僅僅只是白騎士的一部分，至於剩下的一部分。”

“只能靠你自己去尋找了，艾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