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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9章 念由心起

  「真的？！」

  本伯眼睛一亮，滿眼激的近安格爾，那漆黑的橫瞳幾乎占據安格爾的所有視線。

  安格爾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

  本伯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失禮，又讓牆壁上的手把它拉了回去。但拉的距離並不遠，它此時依舊在安格爾的面前，大概三、四米位置。

  如此之近，安格爾甚至能看到本伯那龐大眼球中的細微。  

  「不好意思，剛才沒克制好緒。」

  本伯繁複的羽翼，看上去有些張，小心翼翼的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水晶筆的『殤墨水』效果，是通過新特產生的？」

  面對本伯那期待的眼神，安格爾斂眉俄頃，最終還是搖搖頭：「我無法確定。」;

  本伯並沒有失，而是換了種問法：「無法確定的意思是……還是有可能？」

  這回，安格爾點點頭，然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第二種特，目前其實還是安格爾的猜測。

  而這個猜測，源於「殤墨水」這個新效果。

  因為，按照阿爾伽龍原本的設計，水晶筆只會存在兩種效果。多出來的這個「殤墨水」，必然是因為熔煅的時候出現了某種變數，而產生的。

  這個變數的源頭，除了安格爾自己，沒有第二人可選。

  當確定這一前提後，安格爾回想了一下他在幽焰熔煅過程中，做過哪些事……想要以此確定變數來自哪裡。

  其實也不用回想，他一共就只做了兩件事。

  一個是附魔，一個是塑形。;

  安格爾個人覺得，附魔更多的可能與記憶的畫面呈現有關。

  那麼拋開附魔這一選項，答案就出來了。

  「殤墨水」的誕生，大概率與塑形存在正相關。

  假如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安格爾在「塑形」過程中做了什麼，導致了新效果的誕生呢？

  答案其實已經擺在明面上了，那就是……塑造水晶筆。

  在此之前，安格爾有想過塑形鋼筆、羽筆、乃至炭筆，但他從沒想過塑形水晶筆。

  甚至可以說，今日之前他連水晶雙頭筆的概念都沒有。

  他之所以會突然選擇塑形水晶筆，單純是因為看到了弗拉明戈的記憶里，一直使用的就是水晶筆。

  然後，冥冥中有，他便塑形了這支水晶筆。;

  也就是說，安格爾選擇水晶筆，其實只是回應冥冥中的靈罷了。

  但安格爾沒想到的是，他不僅回應了自己的靈，似乎也回應了冥冥中的存在？

  最終，導致水晶筆出現了新的效果。

  當然，所謂的「回應」，只是安格爾的一種心證。換一種更可靠的說法，他還是將「殤墨水」的誕生，歸結在了奧爾哈鋼這種充滿奇異的材料上。

  就像奧爾哈鋼能夠提取材料中的特質，並通過魘幻的延表達，予以記憶的呈現。

  奧爾哈鋼說不定也能就這個「記憶」做出更深刻的挖掘，發揮更神奇的特效，最終導致材料的升華。

  用更簡單的話理解就是——副本里的任務。

  「記憶」其實就是某個NPC的執念、或者說任務。;

  只要你解決了這個NPC的執念，就等於完了任務，按照副本的規則，就會給你發放任務獎勵。

  同理，安格爾冥冥中有，塑造了記憶里和弗拉明戈手中一模一樣水晶筆，或許就發了的某種執念表達，然後便給予了回饋。

  這個回饋，就是【殤墨水】。

  ……

  以上，單純是安格爾自己的腦補，沒有任何證據。

  而且，這種腦補並沒有遵循科學的邏輯，而是走向了一種唯心的邏輯。

  只要記憶，完記憶里的某些執念，就能獲得反饋。——雖然整思路和副本任務獎勵很相似，但在現實中，這就是很唯心。

  也因此，當本伯詢問「殤墨水」是否源自新特，安格爾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種唯心邏輯，有些不靠譜。

  然而讓安格爾有些意外的是，當他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後，本伯居然並沒有對他的這種邏輯進行懷疑。

  「所以，你當時塑形水晶筆，就是因為記憶的畫面里，弗拉明戈用的就是這支基礎款的水晶筆？」本伯看向一旁的水晶郎，在源的照耀下，襯的它眼睛發亮。

  安格爾點點頭。

  「弗拉明戈用水晶筆寫信告白……最後又用水晶筆膛殉……」本伯低聲念叨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水晶筆的確是貫穿了弗拉明戈的整個故事，算是重要的執念之一。」

  「所以，了的一個執念，便讓水晶筆擁有了『殤墨水』的效果。」

  「那麼如果徹底解決的執念，會不會出現更強的效果呢？」;

  安格爾一開始聽著，還以為本伯是在況分析。

  結果越聽，安格爾越是迷茫：你這就信了？不懷疑一下我的邏輯有誤嗎？甚至你還推陳出新，去想著提高任務的完度了？

  面對安格爾的疑，本伯卻是開口道：「為什麼不信呢？你自己也說了，你做的事就只有附魔與塑形。」

  「其中，你的附魔是按部就班的做，並不摻雜你的任何主觀想法。」

  「但是，你的塑形則有了主觀意見，且這個意見與弗拉明戈的記憶有關。也就是說，你用自己的主觀想法，影響了這個道的最終型。」

  安格爾：「可是，這也代表不了什麼啊？」

  本伯卻是揮揮羽翼：「這當然能代表。」

  「你難道忘了，水晶筆誕生的那一霎，它變了什麼？」;

  安格爾：「變了……弗拉明戈的樣子。」

  本伯發出桀桀怪笑：「這不就對了，你覺得按部就班的況下，它會變弗拉明戈嗎？答案是，它不會。」

  「它既然變了弗拉明戈，那就說明，你在塑形時的主觀意見，已經影響到了它的未來。」

  安格爾當時的一念之差，就像是神來之筆，不僅讓本該循規蹈矩的「筆」，變了水晶筆，甚至還增添了新效果。

  這都是那冥冥中的「一念」所造的。

  本伯的話，讓安格爾陷了沉思。

  這時，本伯繼續道：「你也不用覺得這是一種毫無道理的唯心邏輯。你要知道，唯心邏輯也是一種邏輯。」

  「如冥冥中的預、靈一閃、潛意識的隨波逐流……都是唯心邏輯的思維鏈。」;

  「這些難道都是不可信的嗎？」

  本伯說到這，從層層迭迭的羽翼中探出瓷白的手，拍了拍安格爾的肩膀：「不要懷疑自己，心靈的力量比你想像的要更加強大。」

  安格爾：「我其實也沒有懷疑過自己。」

  他能將這個不的想法說出來，就已經是在論證自己的邏輯了。

  「我主要還是覺得沒有實據，有些擔心出錯。」

  本伯：「不用擔心出錯，我相信你的說法。」

  頓了頓，本伯又道：「而且，你所說的這種『特』是否存在，也是可以驗證的。」

  「只要找到一個新的擁有記憶的材料，就能再次復現。」

  只要按照安格爾的講述，再復現一次，那麼一切的疑問都會迎刃而解。;

  安格爾自然也清楚，只要復現一次，就能證明自己的話沒錯。

  但前提是，怎麼去找擁有濃烈的材料？

  這種材料，單純從外部是本沒辦法鑑定的。只有將這材料與奧爾哈鋼熔煅以後，才能確定是否是濃烈的材料。

  但總不能隨便找一個材料，就用來熔煅吧？這也太費奧爾哈鋼了。

  得知安格爾的想法後，本伯一陣失笑：「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本都沒覺得浪費，你還為它心疼起來了。」

  安格爾：「……？」

  「所以德大人也決定要用這種廣撒網的方式，來尋找飽含濃烈的材料？」

  本伯：「我還沒有聯繫本，但以我對它的了解，它一旦知道有這樣神異的新特，它一定會全力支持的。哪怕需要大量的奧爾哈鋼來廣撒網，它也願意配合。」;

  「畢竟，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現奧爾哈鋼的新特了。」

  見安格爾還有些懷疑，本伯道：「不信的話，我現在就聯繫。」

  話畢，本伯直接閉上了眼，進了心靈共狀態。

  安格爾此時還有些懵，因為在他看來，奧爾哈鋼是極為稀的幻之金屬，當初怪誕巫騙走八塊，就讓阿爾伽龍記恨一輩子。

  結果，現在居然願意用廣撒網的方式，來驗證一個有可能失誤的特。

  這讓安格爾有些意外。

  片刻後，本伯睜開了眼，眼神中洋溢著得意：「我剛才已經聯繫了本，將這邊的況告訴了它。」

  「你不知道，它得知疑似有新特誕生，恨不得立刻就從分裂之谷回來。」

  「要不是幻影婆婆娜朵在，我估計它此時已經在往回趕了。」;

  本伯的得意溢於言表，彷佛發現新特的不是安格爾，而是它自己一般。

  「而且，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說了你的想法後，它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就同意了！」

  見安格爾眼神里閃過驚疑，本伯怪笑兩聲：「你還是太小這個新特了。這幾百年，偶爾還會有新特被驗證，但這些特基本都是無關痛的，能拓寬天賦的邊界，但並不多。」

  「但你發現的這個新特，是非常有用的特，是可以拔高鍛造上限的！這種特，絕對能大幅度的拓寬天賦的邊界！」

  這還僅僅只是對水晶筆的「殤墨水」做的評判。

  如果其他的，能夠在該特的輔助下，產生更強的效果，那麼這個新特的評價就會更高了。

  「所以，本是全力支持復現並驗證這個新特的，哪怕目前需要廣撒網來尋找對應輔材，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再說了，只要有心想要尋找，不難找到類似綠松石這種有『故事』的材料。就算最後找錯了，奧爾哈鋼也不會浪費，大不了煉其他東西。」本伯說到這時，眼神看向工坊外：「你一路上也看到了，神廟裡全是給各族定製的武與裝備。而這些來自各族的訂單，不計其數，完全可以熔煅到一半，發現不對勁，轉而熔煅訂單里的。」

  這樣的話，就算是廣撒網，也不會浪費。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這份研究需要安格爾一起完。

  因為魘幻附魔所提煉的記憶，目前似乎只有安格爾能看到。

  所以，想要驗證這個新特，也必須得到安格爾的配合。

  說到這，本伯目灼熱的看向安格爾：「你……會幫忙吧？」

  安格爾遲疑了片刻：「短期應該可以，但我不會一直留在白日鏡域……」;

  本伯長舒一口氣：「沒事，先短期也行。」

  未來的話，本伯相信總會有替代方案的。

  就比如魘幻附魔，這次靠的是安格爾，但之後可以使用晶片製造機。

  記憶的呈遞，這個目前還不知道怎麼替代，但可以試試去找頭鏡一族，它們作為意識流族群，說不定有辦法讀取完整的記憶。

  總之，先確認眼下的這個新特存在與否，未來的事未來再說。

  大不了，真需要安格爾幫忙，就去南域尋找安格爾唄。

  百龍神國作為白日鏡域的最強勢力，想去南域巫師界不要太簡單，只是以往它們沒有去的必要罷了。

  「本剛才還說了，為了激先生的幫忙，如果你後續想要用奧爾哈鋼進行研究或者實驗，都不需要申請了，直接找拿坡里就行。」;

  「只要一次索要的數目不大，都會優先滿足你。」

  「還有，當初申請奧爾哈鋼時，本和你做的約定，就如魔紋與奧爾哈鋼的融合研究，不再是強制的。願不願意分研究結果，都由你自己做主。」

  以上只是本就此次特研究，給予安格爾的回饋。

  而這些都是明面上的福利，暗地裡還有很多形福利並沒有提及。

  其中最大的形福利，便是阿爾伽龍的另眼相待。而這份另眼相待，在未來也必然會給安格爾帶來諸多無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