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清晨，陳睡在床邊地板上，被一陣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

同時被驚醒的還有唐婉。

“小婉，快起來，好像……好像出事了。”

蘇紅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充滿了疲憊，沙啞，聽著就像是打了通宵麻將的樣子。

唐婉只是迷糊了一瞬間，就霍地坐了起來。

鴨絨被子落，出穿著單薄真睡的好上半。

唐婉一掀被子，就要腳跑出去開門。

陳作比還要快。

總不能讓老婆涼累不是？

陳一手攔住唐婉，一腳推過來拖鞋，再一個箭步趕過去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他就看到蘇紅玉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更有一煙酒的酸臭味道撲面而來。

得，陳徹底確定了，蘇紅玉這是通宵麻將沒跑了。

蘇紅玉眼里本沒有陳這個上門婿，就是慌忙得沒了手腳，也是一把推開陳，沖到兒床前。

“小婉，你……你聽電話……”

“江……江文的……小可能出事了”

蘇紅玉聲音哆嗦著遞過去電話。

唐婉一頭霧水地接起來，對面江文聲音傳來：

“小婉你沒出事？”

聽蘇紅玉說的著急，唐婉也有點慌，開的是擴音，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的。

江文的聲音里沒有平時那勁兒，誰都看不上的驕傲勁兒，反而有天塌了似的慌。

“我能出什麼事？早早就睡了。”

唐婉一邊應著一邊拿起自己手機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出來，絕大多數是江文的。

昨天唐婉累得在陳按時候，就要睡著了，關了手機睡的，自然接不到江文電話。

蘇紅玉更是在通宵麻將打完后才接到的電話，有麻將怎麼可能注意電話不電話的事，免打擾然后扔哪里充電都不知道。

江文有點松了口氣，又有些遲遲疑疑地問道：

“小婉昨天不是你送的霓裳羽出去？”

唐婉心里不祥預充斥，連忙道：“小搶著送出去的。”

“怎麼了？小……”

唐婉想起了蘇紅玉在門外拍門大喊的話，問道：“媽，小呢？”

“不……不知道……”

“房間里也沒人。”

蘇紅玉剛回來，只知道房間沒人，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電話那頭，江文沉默良久，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

“小婉，對不起。”

“報警吧，小出事了。”

話音落下，咔地一聲，那頭一陣忙音。

“喂喂喂，江文你說清楚……”

唐婉和蘇紅玉臉瞬間蒼白，但來不及了，那頭電話掛得飛快。

兩人約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全都沒了主意。

結合江文的疑問，空的唐房間，可以猜到從昨天送霓裳羽出門后，唐就人間蒸發了。

們連忙一次次地撥打著唐的電話，毫無意外的關機。

“找業，調監控。”

“報警。”

陳冷眼旁觀，反而弄明白了，不忍心看到自家老婆六神無主的樣子，出聲提醒。

“對對對……”

“阿呸，你怎麼不早說，死人啊杵在這，還不讓開。”

蘇紅玉先是恍惚地同意，接著習慣地呵斥，接著就被飛快穿上服的唐婉拉著出去了。

陳不急不忙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下去。

一杯水的功夫，他就大致猜到發生什麼事了。

唐知道唐婉拿霓裳羽出去是要退給江文。

搶了這個活兒干，估計是弄明白狀況。

唐肯定以為霓裳羽真是江文送的，于是搶了還的活兒，想跟江文多說幾句，比如姐姐不接你的心意，我可以呀，把霓裳羽送給我吧，諸如此類的。

“估計是這樣了。”

陳放下水杯，再聯系到江文一晚上打了幾十個電話給唐婉，最后又打給了蘇紅玉，腦子里更是清晰地還原出了大部分真相。

江文雇請了什麼人，在唐家門口接手霓裳羽。

這里面，有防止唐婉不舍得拿出來，準備搶的意思，也有讓這些人負責手霓裳羽的意思。

這樣的寶貝，不僅僅是誰都有錢有資格買，也不是誰都有路子去賣的。

“然后……接手的人黑吃黑，順便來了個摟草打兔子？”

陳神漸漸凝重了起來。

霓裳羽，無非是錢的事。

錢能解決的事，能事嗎？

或許在絕大多數人眼中，事，陳這里，卻是他資產數字的零頭中的零頭。

主要是……

“幸好……”

陳面沉如水，為沒有發生的事，暴怒！

如果當時唐沒有搶這個活，那送東西出去的就是唐婉了，現在音信全無的也是唐婉……

只要一想想這個可能，陳就怒不可遏，要將房子都給點著了的那一種。

他毫不猶豫地一個電話撥出去：

“小虎嗎？”

“是我，一個小事，幫我撈一個人出來，他應該想跑路。”

“從現在開始，我要下江市天羅地網，蚊子都飛不出去一只。”

“你要做不到，就找韓東，我只要結果。”

……

陳電話時候，江文也拿著電話，只是失魂落魄，不知道要打給誰？

他所在是下江邊上，一不起眼的小碼頭，耳邊是江水滾滾要海的聲音，腦子里更是大海都在咆哮起來的躁。

“完了完了，我把事……搞砸了……”

江文在這一瞬間，恍恍惚惚地，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的江文，不管做了什麼事，最怕的不是其他后果，而是面對自家老爺子。

現在的江文一樣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江鶴的掌和高爾夫球桿。

“那些王八蛋……”

江文怒罵著，下意識地就低了聲音。

那些過江猛龍他也是剛認識，一個個上殺氣凜然，一看就不好得罪。

但他們有走私國外的路子，據說還有很多國際上的出貨渠道。

江文就把事委托給了他們。

原本想著的是，一件霓裳羽，通過這些過江猛龍的路子，一千萬金賣出去不知道到手能剩下多，對方會不會吃得太狠。

沒想到，這些過江猛龍比他想的還要狠。

昨天晚上就聯系不上人了，明顯人家要的不是一千萬兩千萬，是全部！

江文被黑吃黑了。

這還不算，對方竟然還順手綁了人走……

“我……仁至義盡了。”

江文想到剛才打給唐婉的電話，心安了不。

他覺得，他提個醒，已經很了不起了。

“奇怪，他們綁人干嘛？”

江文心里疑問剛升起來，就被一個嗩吶聲打斷。

“管他們干嘛，我先跑路吧。”

江文聽到約定的嗩吶聲，還看到靠過來的一個小破船，就準備登船跑路。

下江順流而下就是出海口，到了海上換大船，跑到國外去。

這點蛇蟲鼠路，他江還是有的。

一分鐘后，小破船靠岸，一個至一米九的壯碩影鉆了出來。

來人背心繃不住，一幅下山猛虎紋像是活一樣，要擇人而噬。

“虎哥，您怎麼親自來了？”

江文腰桿瞬間彎了下去，上前迎接并且準備上船。

你看我這點事弄的，怎麼驚了虎哥的駕呢？

江文平時倒也能虎哥來個稱兄道弟，現在人在屋檐下，還指著人跑路呢，自然多客氣了幾分。

他剛靠近，就見虎哥臉上橫調，一只手就把他摁到了地上，扔進了小破船里。

馬上就有人上前給江文捆得嚴嚴實實的，被綁了粽子，江文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你說得對，就憑你，也想你虎爺親自出馬？”

“實話告訴你，有大人發話了，今天的下江市，許進不許出。”

“另外，你的事發了，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