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車停了一下，放下無關人等，接著轉向駛往城郊。

陳芳安排好一切后，安靜地站到陳后。

只是眉頭皺著，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你有想法？”

陳毫無征兆地開口。

“嗯——”

陳芳遲疑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道：“爺，真的有人綁架，錮起來當生育工，就為了賣孩子嗎？”

“這個很賺錢？”

能理解各種鋌而走險，甚至販賣人口也能勉強理解，可是把人當下金蛋的母，而且這個蛋還真能賣掉？

陳芳覺得短短一天時間，的三觀都在崩塌。

這個世界原來并不是原本所見的，那麼燈紅酒綠，那麼鮮亮麗。

徐青本來想解釋的，沒想到陳輕笑一聲，先他一步開了口：

“其實本質上跟那些開寵店的區別不大。”

“寵店？”

徐青和陳芳都詫異了一下，這能靠得上嗎？

陳自顧自地往下說：“知乎上有個問答，題目是現在還有什麼普通人不太知道的暴利行業，其中有一條回答說的是養寵。

一萬本金，買三只短作為種貓，公的5000，母的2000左右，剩下的一千作為貓糧等日常支出。

一只母貓一年可以懷三胎，一胎3~10只，兩只母貓一年至有20~30只。

按最低的20只算，按公母平均，每只3500，合計7萬。”

陳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陳芳和徐青都是人，簡單心算一下，不由得乍舌。

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可就投產出比來說，的確堪稱暴利了。

陳頓了一頓，又悠悠地道：“換作人，道理其實是一樣的。國市場上，代孕生意一次至80-100萬，只要控制著十個孕齡的人，一年就是一個億的盤子。”

他言外之意沒有說，陳芳和徐青卻能理解。

不用說上京那樣的千萬量級大城市，就是下江市這樣一個小地方，他們即將要去的對方老窩，怕是都錮著不止10個孕婦。

生出來的孩子去向，徐青之前已經講過了，國外的大型收養機構。

不需要調查，陳他們心中都有數，估計所有程序做了合法的樣子。一對對花了大價錢收養到孩子的白人夫妻們，永遠不會知道孩子的真正母親是在怎樣的地獄里面煎熬。

人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其實金錢之下，有更大的恐怖。

幾句閑話功夫，大卡車駛到了城郊，停在了一大明世家的小區外不遠。

大卡車周圍，一輛輛轎車停下，走出了一個個黑西裝黑墨鏡，一看就是專業保安的樣子。

不下數十人。

這自然是陳芳的安排，陳瞥了一眼就不在意了，將目投注到大明世家小區。

小區灰蒙蒙的，周遭道路都沒有修建好，冷冷清清，半天都看不到一個人進去。

因為城市規劃，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每一個城市里都不了這樣的鬼城小區。

“陳芳你太扎眼了，留下指揮吧。”

“徐青你跟我進去。”

陳以不容反對的語氣吩咐了一聲，向著小區走去 。

陳芳低頭看了一下自裝扮，不由得跺腳。

一香奈兒職業套裝，隨的東西稱不上珠寶氣，也件件致，的確是扎眼。

這樣的人不會看得上大明世家這種小區的，一看就別有目的。

陳和徐青這般從從長相到著裝，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才是最適合人選。

陳芳無奈，只能放棄跟上，安排好職業保鏢們接應。

大卡車部功能齊全，本就是最好的指揮臺。

這頭陳芳下完命令指揮完畢，那頭陳帶著徐青，邊走邊看，踏了大明世家小區的售樓部。

售樓部里冷清得就像是剛開發的商場，售樓小姐比顧客要多得多。

冷清的生意讓所有人都提不起興致來，一個個售樓小姐嗑著瓜子，刷著手機，看到陳和徐青進來，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主上，有必要親自來嗎？既然鎖定了地方，他們就跑不掉了。”

徐青低聲音，做最后努力，勸告著。

在他看來，陳冒這個險完全沒必要，只需坐在指揮中心那把椅子上打個盹，事就能解決。

陳同樣聲音不大，淡淡地道：“我只是想第一時間，親眼看看那是什麼樣的人間地獄。”

他大干戈，本來只是因為對方竟然想對唐婉下手，雖然差錯，綁走的是唐，但一樣了他的逆鱗。

可是聽過事前因后果后，陳的想法卻變了。

他想偶爾當一個大夫，把寄生在繁華都市影里的腫瘤親手割去。

陳和徐青流完，那頭互相推諉著的售樓小姐們也選出了人，打著哈欠，滿臉不愿地向著他們走過來。

售樓小姐年紀不算太小，就算打著厚厚的底，依然遮掩不住眼角的皺紋。

二十七八了至。

滿心不耐煩，不覺得那兩個穿著普通，進門后更是畏畏在小聲說話的家伙，能買得起房子。

這個小區一年也賣不了幾套，在這干足了一年，完全清楚了規律。

這就是有點小錢的暴發戶，買來用來安置小三的房子。

眾就是這麼清晰。

市區里面比較好的小區，暴發戶們舍不得給小三買，也存在危險不是？

去個腥，還容易給逮住現行。

這樣的鬼城小區最合適不過了，在城郊，沒有到人被發現的可能，本也不高，哄哄小三正好。

咦？

走近了一看，售樓小姐眼皮一抖，詫異地看著陳，口而出：“陳，怎麼是你？”

陳詫異抬頭，覺得售樓小姐眼，想了半天，才不太確定地問道：“陳玲？”

看他這樣子，售樓小姐陳玲氣不打一來。

老娘這樣的，你連個名字都記不住？

陳玲本來就不耐煩，看到陳后，心更是差到了底，冷冷地道：“陳，給唐家當上門婿零花錢很多的嗎？

你竟然還有錢買房包小三？”

陳一頭霧水，對陳玲的敵意不著頭腦，更不知道這個他好懸沒能想起名字的人，怎麼知道他況的？

他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我是來……”

“好了，不用說了。”

陳玲一拍擺滿樓房模型的桌子，嗤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來買房子的，劉都跟我說了，你現在日子過得可慘了，你也是活該。

好好的人不當，非得去給人當狗。”

在這晦暗沒有前途的地方干久了，積了一肚子的邪氣，看到好欺負的柿子，忍不住就遷怒想要一下。

陳還沒怎麼樣，徐青先額頭青筋跳，怒道：“你是怎麼干的售樓，有你這樣的嗎？把你們經理過來，我要投訴。”

陳玲哈哈一笑，一指不遠的經理辦公室，譏誚道：“去啊，你倒是去啊，盡管投訴。

實話告訴你們，經理只能靠我們陪老男人上床賣房子，哄著姑都來不及，難道還敢開了我們？”

“哦，我知道了——”

陳玲一拍大，恍然大悟的樣子：“陳啊陳，你沒出息去當上門婿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學人裝大款到售樓部騙炮！”

當著陳和徐青面這麼說還不算，完全無視了倆人黑下來的臉，轉就沖著其他售樓小姐嚷嚷出聲：

“姐妹們，快來看，又有來騙炮的了。”

見有熱鬧看，售樓小姐們呼啦啦地圍上來，七八舌地議論。

“大家快看，這是唐家的上門婿陳，據說在家里被管得可嚴了，洗做飯伺候全家人。”

“ 一個沒本事的廢，現在還學人跑售樓騙炮來了？”

“想得！”

“姐妹們，給他按住了，然后報警，讓他媳婦兒來領人！”

陳玲激得滿面紅，揮舞著胳膊，義正言辭，跟占了多大理一樣。

售樓小姐們圍了上來，閑著也是閑著，這不找點樂子嘛。

平時為賣個破房子，咸豬手什麼的都是運氣好，總有土大款直接地說來一炮再定金，也不選地方，就在去看房子的時候，順便就把事給辦了。

真把房子賣出去也就認了，無非當被狗咬了，偏偏有很多人上就上了，穿上子拍拍屁就走。

這家售樓部的售樓小姐們沒遇到這種事，一個個怨氣十足，但房子差，不好賣，不就是這樣嘛。

經理也只能哄著們，不然房子更賣不掉，他也得滾蛋。

這麼一來，慣得這群售樓小姐肆無忌憚。

們拿手機的拿手機，想要攔人的攔人。這時候，一直任們數落的陳抬起頭，冷冷地一眼橫掃過去。

“嘶~”

目之所及，陳玲在，所有的售樓小姐們倒吸一口涼氣，覺得一冰涼從頭發蔓延到了腳趾頭。

這不是一個廢上門婿嗎？

怎麼會有這種眼神？

陳淡漠地收回目，掏出手機，打給陳芳：

“大明世家是江家下面的產業吧，你打給江鶴。

他有十分鐘。

我要這里的負責人出現在我面前。”

他掛斷電話，帶著徐青，隨意找了地方坐下。

陳玲等售樓小姐面面相覷了一陣，震懾過去，轉為怒。

“還十分鐘，你騙鬼呢。”

“還負責人，我呸！”

“就我們經理那個懶貨，十個小時也到不了售樓部。”

“公司的老總，我來一年了都沒有見過。”

“陳，我跟你說，你要是能讓他們來，老娘就在坯房里給你岔開一次大……”

陳玲嚷嚷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先是后售樓小姐同伴們沒有跟著咋呼，而是死寂下來；

接著是一陣陣倒一口涼氣的聲音；

最后是售樓部門口飛狗跳，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幾乎是狂奔著沖了進來。

“經理來了……”

“啊，那是我們老總，我去年見過……”

陳玲聽著議論，眼前一黑，心中茫然。

竟然……

……真的來了…